第13章 第十三章衣服不错

    第十三章  衣服不错

    车开倒进停车位，司少流提着保温桶下车让他们各回各家，早点下班。高尧和夏珂珂都知道他的性格，没强求。

    司机师傅出停车位，夏珂珂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司少流的背影渐行渐远。当他一个人的时候周身总是萦绕说不出的疏离来。此时此刻，他一个人慢慢悠悠的穿梭在车群里，就好像独行了无数时光数不清的路程，无人陪伴，于是自敛万般心思将无声换为淡漠。

    司少流是冷漠的，一个人站在任何一个地方不言不语不笑的时候。他像是身处于另一个世界的人，偶尔有那么几个瞬间夏珂珂甚至觉得司少流都不像个年轻人，像个垂暮老者，历经千般，倦眼看人世。

    可又有那么些个时候，夏珂珂觉得司少流不过是个倔强的孩子。有些话他只要想说就一定会说，不管会是什么后果，他说他不愿意将自己的到嘴边的话通通自己一个人咽下去，他凭什么要全心全意为别人考虑，为什么要尽心尽力讨别人的幸福开心。他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不想再为难自己。

    此一时此一刻，夏珂珂觉得司少流撕下了与他们在一起强颜欢笑的面具，变得落寞又悲伤。她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保温桶里的鱼汤已经不太烫了，司少流将烫全部倒进大碗里，然后放进微波炉里热起来。

    微波炉热着，他打开空调和灯，又去房间洗了个战斗澡，快速的换了睡衣，再出来回厨房微波炉的灯已经熄灭了。司少流抽了两张餐巾纸隔开手指与碗沿，手指用力将鱼汤端到餐桌上。

    厨房客厅的白炽灯明晃晃的亮着，将空间照亮恍若白日。司少流一手拿着勺子慢慢的喝着汤，一手在手机屏幕上划点了几下。一会儿，杨奕温润中带着略微低哑的声音从中传出“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遍两遍三遍重复着这一句话，司少流就着声音慢吞吞的吞咽着鱼汤。不大的单身套房，每一个角落都被白炽灯的灯光照亮，司少流坐在灯光之下，大理石的餐桌上唯有一盒餐巾纸一只大碗。他垂着眼睛，滑落下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眉目，只露出挺而直的鼻子，与介于薄厚之间的失了血色的嘴唇。

    你怎么才找到我。

    我终于找到你了。

    杨槊，你是在同谁这句话？

    我一直以为不论你喜欢上了谁，我都可以不在乎。现在才发现我难过的要命。

    我等你一句寻找等了几十年，没有等到。不曾想，第一次听到竟然是你在言说着另一个人。

    我真是好奇，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定然是风华绝代，文静贤惠吧。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人谁都看不上的。原来真的有能配得上你的女子，能入你眼的佳人。

    我可真是……真是……嫉妒得恨不得……恨不得……那个……就是我……

    可惜了……

    ……

    第二次《初恋手册》开拍，地点是在z大。司少流照样黑卫衣黑裤子黑运动鞋，刚一下车面对面碰上了同样下车的杨奕。

    “少流，早安。”杨奕估计也了解了节目组的套路，穿了一身运动服。他笑了一笑，努力做到自然，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打招呼。

    司少流扫了他一眼，伸手拉了一下杨奕的衣领子，手指有意无意的蹭到了杨奕的下颚：“杨总早啊，衣服不错。”

    杨奕耳尖一红，眼睁睁看着司少流双手插兜，一撩即走。

    杨奕跟上司少流，忍不住摸了摸司少流蹭过的皮肤，着了火似的烧得他耳朵热。他绞尽脑汁想，该如何在适当的时机也夸司少流好看。最后发现当你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没有一个时机会合适。

    其他嘉宾陆续下车，不同的款式，一样的运动鞋。

    何颖莹指着节目组：“太阴险了你们，上一回我踩着高跟夺命狂奔。这一回我们可都是有备而来。”

    于是导演微微一笑，手指一指，长长的红毯，精致的布景，还有道具组组员手里抱着的新鲜花束。

    何颖莹低头看自己的长袖长裤运动鞋 举手道：“……导演，我申请回酒店换一身衣服再来。”

    贺宣临跟着举手：“……导演，我怕掉粉，申请换衣服加一。”

    林玫乐了，也举手道：“导演我带衣服了，回个车就行。”

    杨奕四下扫了一眼，道：“我记得……”

    导演连忙打断他的话，开着扩音器喊：“驳回驳回，通通驳回。下车穿什么走红地毯就得是什么。已经开始录了，一个别想跑。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个消息——红毯之后有惊喜！快，一个接一个，走着。”

    导演，你这是走红毯还是赶着杀猪啊！

    运动装，红毯，导演抛梗，嘉宾们差不多都能反应过来，然后接住。玩儿的就是节目效果，娱乐观众，要的就是一个反差，一个哈哈哈哈。观众笑了，节目有意思有人看了，那就是他们成功了。

    于是……众嘉宾力争失败，含泪上红毯。后来，众人顶着完美的微笑，踩着一双双运动鞋，保持走路的姿势高频率迈腿，快出残影走过红毯的画面被无数遍剪辑，经久不衰。网友戏称，能截出清楚的图算我输。

    司少流在其中，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他上回就是穿着运动鞋走的红毯，没必要再跟着其他人的套路，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的，该怎么走就怎么走。这样一来又与前面的人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

    还是上一回拍摄的排位，何颖莹开场，林玫压轴，中间再是贺宣临、司少流、杨奕。

    何颖莹、贺宣临、司少流在节目组搭的花架前站好，手上抱着工作人员送上的鲜花。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红毯上，看霸总运动服走红毯。

    杨奕虽然不是圈内人，但也懂拍摄的一些需要。他在两极分化严重的红毯秀中坚定的站司少流风格。对不起，他真的对自己的演技没有信心，佩服这些表情表现淡定，身体表演生无可恋的艺人们。

    他们做生意，特别是从前世道乱的时候，直脾气管不住自己情绪的人往往做不好生意。那个时候你不管什么原因退缩焦虑一点，都是别人狠狠咬你一口的理由。可杨奕在虎狼里一直是最从容的。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境地，总能有他的不疾不徐。这不是他演技好，只是他这个人一向如此，输或者赢，他不放在心上，不看重，所以冷静淡看，所以微笑从容。

    看杨奕表现正常，林玫也觉得自己这个年纪还是别这么活泼了，也放不开学何颖莹、贺宣临他们那么玩儿，索性跟着司少流与杨奕，走的十分正经。当然，影后就是影后，正经中又带了想要赶紧结束的急迫。运动服秀真的还是蛮丢脸的，她觉得自己是本色演出。不过看工作人员想笑又拼命忍住的表情，她想自己应该表现的还不错。

    终于结束红毯环节，何颖莹悄咪咪在背后给林玫竖大拇指，做着夸张的口型：“姐！高！”

    林玫真觉得何颖莹这小姑娘太有意思，一举一动一句话都特别的逗乐。她也悄咪咪做口型道：“彼此彼此。”

    何颖莹见了，嘿嘿直笑。

    导演组拿着大喇叭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确定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后，非常霸气的一挥手。他身后的幕布就被工作人员扯了下来，露出后面一排排各式各样的服装鞋子，礼服运动服常服，皮鞋运动鞋高更鞋，一应俱全。

    他开口：“感谢愿阳苑冠名户外情感体验节目《初恋手册》。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杨总，我代表《初恋》全体工作人员感谢您。”

    愿阳苑，杨氏旗下的一家品牌一流的服装公司。

    杨奕哭笑不得，还好他猜少流肯定还是穿利于行动的衣服，为了陪少流穿了运动服。谁知道节目组东西照拿，口播照播，可就是不用在正点上。

    何颖莹捂住脸，不忍再看那些精美的礼服，张口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杨哥加盟，送衣服送人是让您秀给我们看的吗？”

    贺宣临抽了抽嘴角，偏过头去。容他默哀片刻，为了他的偶像包袱。

    总导演耸了耸肩，非常大方的道：“穿啊，当然给你们穿了。来，谁有喜欢的就带走拿去换，爱化什么妆化什么妆，爱穿多好看多好看。下面的录制不着急，游戏可以等会儿玩，先给大家时间打扮打扮。”

    “然后再让我穿着高更鞋百米冲刺吗？”何颖莹哀嚎，“导演，算我求您了，做个人吧。”

    嘉宾们都是又好气又好笑，气氛感染下，硬生生被坑爹的导演组坑出了默契：“你可做个人吧！”

    总导演嘿嘿一乐，也不逗他们了：“化妆师衣服都在，节目录制途中若有需要可随时入衣帽间更换。现在，《初恋手册》第二次拍摄，开始！主题为，“相识相知暗相许”。第一轮游戏，“爱的拼图”。请推开你们身后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