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闭眼睁眼就是二十年后，出现在他面前的已不是当年的云诩。
这人也不知在这二十年干了什么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事，把天罚都引来了。
一身邪气横生，不复当年正气，不经意这么一看，还以为他堕魔了。说话方式也变了，过分的很，话里尽是嘲讽，嘲讽中还带着刺，刺上缀着冰。
风长安有些不认识他了。
可能是认错人了，这人……不是他那逆徒吧？
少年们本还觉得此人貌美无双，听得这话，脸皮发烫，只觉得此人白瞎了双漂亮的眼。
正要争辩几句，几个执事弟子从昆仑虚御剑飞来。
“莫长老找您。”几个执事弟子小心翼翼道。
云诩看向他们，手中火焰收敛了些，却仍是没有彻底收起。
“何事？”
执事弟子：“新一届入门弟子花名册撰写，请您去瞧瞧。”
“知道了。”他正欲离开，余光瞥见瘫坐在登天梯上，一脸震惊地的风长安，冷笑道：“什么时候宗内成了收容所，什么病残之人都往里面塞。”
风长安病殃殃归病殃殃，耳朵尖的很，当下把他瞪着。
“说错了？”云诩反问，“一副孱弱之躯罢了，你觉得你活得了多久？”
他轻笑，邪气从他嘴角延到眼角，狰狞的像是徘徊在地狱边缘的恶鬼。
阳光照不暖 ，火光捂不热的一个恶鬼。
“你……”风长安下意识要驳斥，却见几个执事弟子拼命在一旁眨眼睛，活像肌肉痉挛了。
耳畔轻飘飘传来云诩的声音：“别拿你那双眼睛瞪我，我心情不好，会挖了你眼睛的。”
风长安莫名觉得这句话耳熟，他低下头，仔细想了想，仍是没想起。
081实在看不下去了，道：“你当时和他闹翻，就是这么说的他。”
风长安眨眨眼，记起了。
不过那个时候，风长安不是这么说的，他说的是：别拿你那双眼睛看本长老，本长老心情不好，打死打残了，活该。
风长安：“……”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他家。
风长安顿时恨不得穿回去五十年前，两巴掌扇醒自己，收什么收，不收！
非得看着他按照原著摸滚打爬几十载，报足了气，再慢悠悠地、一板一眼地按照任务辅助其镇北。
收他？
从一开始收他就是个大错。
收他做什么！
还不如收头猪，养大了，还能开宰吃肉，收他，半点好处都没有，白搭了三十年不说，还栽在他身上，被阴了一把。
自然，这是穿不回去的，若不然他那还会是现在这个状态。
他现在也就怀着对对方的不满，揣着两剑想捅死对方的心，最后扒拉着最开始的希望，希望早点完成任务。
等等……
风长安想到这里，惊觉不对劲，这句话明明是自己对他说的，按照他那性子，恐怕当年发生的一切，都恨进骨子里去了。
不说他恨进骨子里，就是风长安自己也无法摆脱。
这就类似于沼泽，越想挣脱，陷得越深。
梦里惊醒，恨骨子里去了。
风长安贴着冰冷的登天梯，浑身都冷，这冷意并不是由于血淋淋的手掌撑着台阶产生的，而是自心底升起的，继而扩散至全身。
“他……是不是……认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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