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病床前穿着蓝色校服的少年听到关门的声音,猛的直起身体,像是被吓到似得,浑身上下紧张的直冒汗。
转眼看见床上的人还在睡,因为疼痛而被汗打湿的刘海紧紧的贴在头上,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正挂着吊瓶水,给他掖了掖被子,松了一口气。
徐州转身打开门,站在门外看着已经走远的两个人,他不知道刚才是谁打开了门,看见他……弯下腰亲吻王晟的动作,不管是他们两个谁看见了,以他们两个的性子应该不会乱说出去吧。
抱着侥幸的心理徐州最后看了一眼走远的身影,才默默的关上门,出了医务室。
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秦辞然脑中反复的出现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一幕,为什么徐州会亲王晟的嘴唇?男生和男生之间还可以这样吗?
跟在秦辞然身边的楚深时不时低头瞥一眼依旧不理他的秦辞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孩的脾气真是大。
其实也不尽然,秦辞然从小就是邻居家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性格好,乖巧懂事,不像他们家的孩子那么闹腾。
而秦辞然却如他们所说的那样,秦家父母不在家的时候不哭不闹,自从得了抑郁症,秦爸爸和秦妈妈事事都顺着秦辞然,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其实秦辞然也有自己的小性子。
小时候的秦辞然会在心里抱怨父母不在家陪自己,只顾工作,可是这些和一家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团聚相比起来却微不足道。
认识了楚深的之后,楚深温柔却带着强势一点一点的闯进他的世界,楚深可以包容他的小脾气,会给他很多零食,会把他放在心上,所以,秦辞然的脾气在楚深面前日益壮大,虽然他一直压制着,害怕楚深离开他,可是这次,不得不说,楚深的话把他真的给伤到了。
楚深明明知道他最怕的是楚深抽离对他的温暖和纵容,可是却毅然决然的给自己下了最后的通牒,秦辞然的小火山就爆发了,忍不住了。
临近上课,楚深还是没有和秦辞然搭上一句话,只能看着秦辞然冷淡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板着脸,拿出书看也不看他。
就算他要和秦辞然说话,秦辞然抬眼不带一丝情绪的盯着他,俨然一副你打扰了我学习的样子,弄得楚深心里发毛,就怕秦辞然又钻回自己的世界。
就如同秦辞然害怕楚深离开一样,楚深也同样害怕秦辞然从此不再和他说话,不会再给自己带好吃的东西(绝不是为了吃的楚深),不再给自己送画,不再会在他说话的时候紧张的看向四周。
这一节的语文课楚深可是过得水深火热,坐立不安,反观秦辞然面容镇定,坐怀不乱,认真的听课?
不不,秦辞然一节课都想的是徐州亲王晟的事,把自己还在生楚深的气都给扔在了角落,表面上一直听着课,内心里一直在纠结。
下了课,秦辞然想起来自己答应楚深和他一起去办饭卡的事,弯下腰从书桌侧面挂着的书包里掏出来自己一直带着的一张红色的毛爷爷。
转头就看见楚深一脸紧张兮兮,我做错了的样子看着他。
抿了抿唇,秦辞然眼睫毛颤抖了几下,心里万分尴尬,他其实在第一节课下了就想通了,只不过一直想着其他的事而把楚深给冷在了一边。
心虚的抬起手两根手指拉了拉视线中楚深的蓝色校服,摇了两下,道:“对不起,我不生气了,一直忘了告诉你。”
终于听到秦辞然的一句话,楚深提了一早上的心落到了实处,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墨色的双眸里满是后怕,哭笑不得的把秦辞然的手拉住,“祖宗,咱别再这样了,可吓死我了,你……”
还没说完一句话,就被秦辞然拿着语文书盖在自己的嘴上,见秦辞然控诉的眼神,楚深弯着眉眼不再说话,他的阿辞还是这么关心他,真好。
“都说了你别说话。”秦辞然秦老师教育道:“就算我教你说话,你也不可能性学的这么快啊。”
要慢慢教,慢慢练嘛。
楚深楚同学乖乖的点点头表明自己会听老师话的。
得到答案的秦辞然把书拿开放在桌面上,转头往左右看了看,这个时候班里的人都忙着从教室往操场赶,一时半会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而且喇叭里还放着市一中特有的歌,很魔性提神醒脑,才站起身攥紧手中的钱,放轻了声音道:“走吧,去找老师请假。”
他可以不用去跑操,但是楚深不行,所以他们两个要去找老李请假。
出了教室又是一个人流大丰期,秦辞然跟在楚深后面,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楚深的校服后面,垂着头。
楚深笑着把秦辞然拉到自己的身旁,鼓励似的捏了捏秦辞然拉着他校服的手,两个人与身边着急赶往操场的学生不一样,步伐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
这也是楚深尽可能减少秦辞然与其他人触碰,把小孩都逼了一次了,以后可要慢慢来,急不得。
平常只用四五分钟就能走到办公楼的路楚深带着秦辞然硬生生给走成了两倍的时间,晃荡到老李的办公室时,老李正和乔美人说着话。
幸好,老李还没去操场,市一中规定,在跑操时,班主任要跟在班级后面一起跑,防止学生偷懒。
“怎么了?”老李见两人进来,坐在软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
秦辞然松开拉着楚深衣服的手,楚深现在不能开口说话,只能自己说。
“老师,我……我们请假去办饭卡。”秦辞然看着楚深鼓励的目光才在两位老师面前吞吞吐吐的说完了一整句话。
老李二话不说就给批了假。
“谢谢老师。”小声的道谢。
两人从饭堂里办完卡出来回到教室,这个时候课间操还没有结束,所以正个教室除了墙角闪着红光的监控器以外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所以,楚深也就大胆的开始说起了话。
“对了,你在医务室里看到了什么?”正要给秦辞然打开薯片袋的楚深想起秦辞然慌张的从医务室出来的样子,问:“怎么不进去?”
乍然听到楚深的问话,秦辞然又把自己看到的一幕在脑中过了一遍,虽然自己是一不小心,可是毕竟还是自己偷看了,这种事他现在想起来不觉得恶心,只觉得有些尴尬和臊意。
楚深把打开的薯片袋子递到秦辞然的手里时,就看见秦辞然红着耳尖,面色绯红,淡茶色的双眼闪躲,犹犹豫豫的样子。
本以为没什么事的楚深见秦辞然这副样子就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这该怎么开口?
羞的,懵的一批的秦辞然茫然的组织着语言。
楚深抱着胳膊兴致勃勃的等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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