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 少年说话时温热的吐息, 与滚烫的呼吸, 一点不落地洒在向晚的唇上, 暖烘烘的，酥酥痒痒的, 像是他在给她渡着气。
向晚唇瓣开始发烫, 脸颊彻彻底底地红了，一点雪白的影子也找不到了, 身体内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他弯着腰, 微屈着膝, 幽暗的光线从他身后斜洒在少女脸上, 她清澈的鹿眸深处盈着浅淡的水光，睫毛和脸上细软的绒毛随着他的气息轻轻摇曳着。
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 带着强烈侵略意味儿的少年气息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 向晚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开始发麻，身体有些异样的难受, 她舔了舔唇，不安地开口：“霍珩——”
她还没有说完，霍珩突然抬起手, 柔软微凉的食指指腹抵在她的唇间, 微微下压，阻止了她说话的动作。
向晚目光呆滞了一瞬，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霍珩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又一点一点地描摹着她的唇形。
片刻, 他漆黑的眼眸里墨色愈加汹涌了，嗓音比刚才喑哑得多：“乖，把眼睛闭上。”
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什么，向晚觉得自己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晕眩，又觉得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她睫毛微颤，慢慢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她感觉到他温热柔软的唇瓣覆在了她的眉心上，停留了几秒，顺着她光滑的皮肤缓缓下移，吻过眼睛，又过吻过脸颊，最后再往下……就快要碰到她的唇角。
向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激烈，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片刻，她感觉到霍珩的气息越来越近，温度越来越高。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紧闭着的眼皮子抖得厉害。
霍珩的吻终于带着清冽的新茶气息压了下来，轻轻地抵着她的唇瓣，辗转碾压碰撞着，纯情又生涩地探索着。
向晚手指紧紧地攥着掌心里的衣服，她悄悄摸摸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冰雪一般的清隽少年，耳尖终于染上了属于这个人世间的绯色，淡漠冰冷的气质被一种强烈的欲念和渴望代替，他漆黑的眼眸里燃着烈焰，弧度阔开的眼角泛着红，妖冶又诱人。
向晚还在愣神，唇上忽然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像是在惩罚她的不专心一样，她被他咬了一口，不重，只有一点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他下巴上的，还是她唇上的，血液的味道慢慢侵蚀着人的理智，强烈地刺激着人的感观。
于是，接下来霍珩的动作就没有刚刚那么温柔了，他将她的唇瓣咬得酥痒刺痛，向晚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开一点点。
鼻尖全是少女身上清甜好闻的味道，霍珩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他像是到了忍耐的极限值一样，终于迷了心智失去了控制，额角的青筋绷得紧紧的，在淡淡的皮肤表层若隐若现。
察觉到向晚的意图，霍珩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捉住，反扣在她的背后，另一只手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脑勺，再次俯身，唇覆了上去，舌尖正要撬开她的贝齿。
向晚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嗡嗡的响着，在安静的只有两人交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的夜晚，这声音格外的刺耳。
向晚艰难地偏了偏脑袋，她的嗓音绵软无力：“电话……”
霍珩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黑眸暗沉沉的，喘息很重，大掌压着她的脑袋还想亲上去。
向晚担心是向丽华的电话，眉心轻蹙着，她死死地抿着唇，手上也开始挣扎。
霍珩顿了顿，还是松开了她的手腕。
向晚顾不得手腕被他抓得生疼，迅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终于赶在电话自动挂断之前，划开了接听键。
向丽华的声音传过来：“晚晚，你在做什么，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接电话？”
她的直觉果然没错……真的是向丽华。
向晚有些心虚和慌乱，她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才细声说道：“妈妈……我手机调了静音，刚刚没有听到。”
她咽了咽口水，正想先发制人问向丽华给她打电话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霍珩突然抬起她另一只空着的手，将她的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了一小截纤瘦的手腕。
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稀能看到少女白得反光的皮肤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红愣子。
霍珩眸色微沉，喉结滚了滚，温热的指腹在她娇嫩的皮肤上轻轻地摩挲了几下。
向晚鹿眸微微睁大，顿了一下，她抬起头，故作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霍珩唇角微勾，轻轻地笑了一下，他弯下腰，手里还握着她白皙纤瘦的手腕，他的下巴抵在向晚的肩窝处，轻轻地嗅着她脖颈间的味道，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向晚脖颈被他的呼吸和发梢弄得有点痒，她正要推开他，电话另一端向丽华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妈妈问你话呢，你刚刚在做什么？”
向晚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睫毛胡乱地颤动着，声音很轻很低：“刚刚和舍友出来吃晚饭了。”
向丽华想到前不久女大学生遇害的新闻，皱了皱眉：“两个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还有，你们大晚上的就别到处乱跑了，有时间就呆在宿舍里好好看书，这次比赛成绩对你来说很重要，知道吗？进入国家队才能参加国际比赛，只有国际比赛拿金牌了，你到时候出国可以选择的好学校才更多，知道吗？”
向晚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霍珩靠在她身上，几乎是紧紧地贴着她，向丽华的声音不大，向晚不确定他能不能听见，但是当向丽华说到出国的时候，向晚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巨大的恐慌从心头袭上来，霍珩漆黑幽深的眼眸忽地变得空洞起来，他攥着她手腕的手指无意识的用了力，发出轻微的骨骼错位的声响。
向晚很疼，她死死地咬着唇，没让自己呼痛。
也许是体内残余的酒精作用，向晚觉得自己勇敢了一点，她脸颊安抚似的蹭了蹭霍珩的。
默了几秒，她对着手机，低低说道：“妈妈，我想留在国内读书，可以吗？”
向丽华似乎是没有想到向晚会主动提出要留在国内读书，她愣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情先不急着决定，你先好好准备这次考试，后天就要考了吧？”
向晚“嗯”了一声，电话那端的向丽华又嘱咐些了什么，过了好几分钟，她才说了句考试加油，挂断了电话。
车库内重新恢复寂静。
霍珩早就松开了她的手腕，他直起身，眼睫垂着，遮住眼底那些阴暗的情绪，他缓缓问道：“她想让你出国？”
少年低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向晚看到了他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向晚明白他口中的她是指向丽华，她轻轻地点头，刚想说她不会去的。
霍珩忽然抬手将她整个人扣进了温热怀里，他的力道还是很重，但显然收敛过了，不像刚刚抓她手腕那样不知分寸。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垂，声音很轻很低，带着点哑：“不要去，可以吗？”
向晚张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怀里，郑重点头：“嗯，我不去的。”
如果没有遇上他，她可能会听从向丽华的安排，出国读书，出国工作，走向丽华觉得为她好的道路。
但是现在，她不经意之间好像许诺了霍珩要一直陪在他身边，她不可以反悔的吧。
向晚垂眸，瞥了一眼自己有些青紫的手腕，鹿眸里浮着的情绪意味不明。
*
回宿舍之前，向晚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两盒一次性口罩。
向丽华给她准备的口罩太厚了，戴起来有点闷，喘不上气来。
她拆开其中一个包装盒，拿了一个出来，自己戴上，遮住了她被咬破的唇瓣。
她的脸小，戴上口罩，几乎大半张脸都被挡住了，只剩一双清澈的鹿眸露在外面。
向晚又递了一盒给霍珩，她抬起头，扫了一眼他的下巴，好像她咬得要更狠一点，那一圈牙印，好几个都见了血，可见当时她有多用力，她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给你，遮一下你下巴上的牙印吧。”
她垂下脑袋，小声道歉：“晚上我喝了点酒，不该咬你的。”
霍珩没有接，他眯了一下眼眸，“那为什么还骂我了？”
向晚怔了一瞬，记忆浮上来，她眨了眨眼睛，摇头否认：“我没有呀。”
冬夜寒冷刺骨，可能因为要下雨，风突然大了起来，两旁的树木剧烈摇摆着。
霍珩朝向晚走近了一步，将她圈在怀里，清冽的气息包裹着她，替她挡着寒风。
向晚抿了一下唇角，唇瓣上被咬破的地方，有强烈的刺痛感传来，又想到那什么照片，她蹙眉嗫嚅着：“……就是王八蛋。”
霍珩唇角微勾，他垂着眸，定定地看着她，“那也是你的。”
顿了顿，他漆黑的眼眸里有执拗的光闪过，“只能是你一个人的。”
向晚抬手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轻声说道：“你快回去吧。考试加油。晚安。”
说罢，她朝他挥了挥手，转身飞快地上了楼。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忽然变得轻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推基友扶不苏的校园文《以后少惹我》喜欢可以收藏呀
文案：
一
十七中的人都说，学霸宋季臣是个性冷淡，对女生毫无兴趣，是看片都能安稳刷完三张试卷的狠人。
后来，有传言说学校那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问题少女宗凛看上了宋季臣，还放下狠话一定要追到他。
大家都觉得宗凛不自量力，便一笑了之。
直到有一天，某同学去买奶茶，看见面色苍白的宗凛买了杯夏日透心凉限定，结果刚转身就被站在她身后的宋季臣抢走了。
传说中从不主动和女生说话的宋季臣将手里的红糖姜茶递到问题少女手里：“你不想好了是不是？”
二
见宋季臣的第一面，宗凛就觉得他弱不禁风，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直到数年后在晚宴重逢，她不小心喝多了酒，被他强行扛在肩上带回了家。
他将她抵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沉静的黑眸里闪着危险的光：“终于落到我手上了？嗯？”
宗凛醉得不轻，她抱着他的腰身，睫毛微颤，嗓音酥软：“你是谁……”
宋季臣俯身含住她的耳垂，报复性地轻咬着：“我是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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