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绚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 轻轻抚摸了一下胖蛋, 希望未来球球出生的样子不要太吓人自己的崽,爹不疼妈不爱多可怜啊
胖蛋“嗝”
伊撒站在一旁,望着妻子与两人爱的结晶温馨交流,试问哪个男人能够抗拒这样甜蜜的画面呢他也想要融入其中, 于是讨好陆绚道“你刚醒来, 先喝点水。”
陆绚接过水杯, 咕嘟咕嘟喝得干干净净, 脸色几经变换道“伊撒, 问你一个问题。”
“啊, 你说”伊撒小心翼翼看着陆绚, 陆绚那双素白手指握着的水杯沿口残留着浅浅的水渍,令他心神摇曳,口干舌燥,赶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陆绚乱七八糟的脑回路中像是整理出了一根线头,“已知夏奈尔是我和魔王的第一个孩子, 它是一头深渊魔龙,你刚才说我怀的是二胎梦里面它隐隐约约好像是长着八条腿吧, 雾蒙蒙软绵绵的, 你说它是一头深渊种的蜘蛛,我信了。”可就是这样才令人心惊,他颤微微问道“你说我是不是给魔王戴绿帽子了”
不然怎么解释俩孩子不是一个品种呢
“噗”伊撒一口水还没润过喉咙就喷出老远, 表情扭曲, 险些当场去世, “咳咳咳”
陆绚唏嘘道“说不好哦。”
以路西菲尔那么喜欢结交朋友的个性,多有一两个情人也正常,毕竟魔王和路西菲尔之间闹得不可开交。
伊撒呛咳着,艰难替原来的自己辩解道“不会的,不可能的它是魔王的孩子因为魔王咳咳他不是纯血的魔族曾经也是一团来源复杂的强大生命体,他吞噬过深渊魔龙,深渊魔龙的力量就转化为他自己的力量,他还吞噬过其它很多很多非常强大的生命体,所以他的孩子出生后会选择继承他的一部分能力。”
包括这次球球展露出的能力“吞噬”,球球在还没变为实体蛋蛋时,就本能地知道要吃掉所有让它感到不安的敌人。
而它的父亲魔王陛下也曾因为吞噬了太多力量,急剧扩张的黑暗势力直接威胁了光明神的信仰,以及白世界天神族的统治,毕竟光明与黑暗势力总是此消彼长,于是天神族派出了一位最强者,将不断进化和扩大领地势力的恐怖魔王封印了。
陆绚过了一会儿,捂脸崩溃捶床道“不对啊重点难道不是我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怀孕吗”
人类男子怎么可能会生孩子他心里早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伊撒歪了歪头,见多识广道“天神族的血脉皆可孕育子嗣。”
路西菲尔的血脉属于白世界,夏奈尔和球球是魔族与天神血脉的结合
“打住打住好了你不要说了。”陆绚沉痛地闭眼,再说他就忍不住要哭了
这个操1蛋的游戏世界,怎么都有它的歪理。
从人类法师进化某个他一点都不了解的种族,路西菲尔身上再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大惊小怪了。
他虽然失忆,但很多事冥冥中已经既定,试想路西菲尔作为一个nc,拥有强大的法力,怎么可能只是人类这样单薄弱小的物种呢这样毫不时髦的设定,怎么能够符合游戏中最受欢迎的nc
在线提问某天昏迷醒来,是发现自己怀了孩子惊悚还是被开除人类户籍更惨
路西菲尔的记忆告诉他,再也没有比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更悲催的了。
三年前,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简单人类的路西菲尔,为了保住腹中完全不被任何种族期待降生的、甚至连人魔混血都不如、肮脏不被承认的孩子,付出了一切。
陆绚忽地眼前一阵白芒,记忆中有过这样一幕某个身着白色光明法师袍的医生担忧且煎熬地为他疗伤,而他浑身僵冷地躺在床上,抱着肚子,一动也不能动
“不行你撑不住的”
“听我说放弃它”
“放弃它”
“不”
干固苍白的墙面与窗弦扭曲在一块儿,好似恶魔嗤笑的脸。
那是魔王永远不会知道的秘密
“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陆绚抹了把脸,苍白着脸,独自起身向房间外走去,路过镜前,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纯粹的金色发丝不止柔顺,还像溪水般流淌着光明的力量,传说白世界的族类天生是光明神的宠儿,他们容貌绝佳,性情纯粹,爱憎分明
他走出鸟笼,光明法师白袍被花园的玫瑰香风扬起,这里是费德南的私人花园,白墙青石地板,与城里的建筑完全不同,更具风味和吸血族的特征,屋顶是与血液一般鲜红的琉璃瓦。
如今费德南的棺椁就停放在城堡空旷的厅堂内,几只吸血蝙蝠落在男人美丽的发间,为他衔来清晨含露的花瓣。
陆绚一进入棺椁停放的范围,一群吸血蝙蝠就欺负他形单影只,向他扑来。
“嗡嗡”是蝙蝠们攻击时发出的声波。
“等等”远处赶回的诺尔尚未来得及阻止,就只见原本连连后退的陆绚猛地一挥手“啪”的脆响后,几只冲得太靠前的小蝙蝠竟然被当场拍飞。
陆绚根本不受吸血蝙蝠声波攻击的影响,他顿了顿,看着自己白里透红的掌心,连根毛都没有伤到,而攻势迅猛的蝙蝠们则彻底愣住了。
陆绚再抬起手,原先被击飞的几只小蝙蝠已经嗷嗷哭着化作小女孩齐刷刷扎进诺尔的怀抱,“呜呜呜大人,他他打打露娜好痛”
“艾莉也好痛”
“丽娜也好痛”
“莉兹也好痛”
诺尔“”所以都让你们等等了。
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丫头们哭得稀里哗啦,“我们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开个玩笑”
陆绚很是尴尬,“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来看看沙耶。”而且他好像也没怎么用力
诺尔接连忙了几天几夜,面色憔悴,他来到棺椁前道“他伤得很重,不休息几十年怕是醒不过来的。”
棺椁中,美丽的吸血鬼亲王黑发柔顺地散开在肩头,他的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新衣,暗夜贵族礼服镶边的宝石极称他的肤色,他静静地沉睡着,神态平淡温和,再没有昨日被毒蜘蛛操控时的阴沉可怖。
他腹部被撕裂的创伤也缝制好了,除了嘴角时不时溢出黑血,就和从前一样。
陆绚揉了揉鼻尖,酸楚道“他累了,让他休息吧。”
朋友的沉眠让他有些悲伤,路西菲尔的记忆影响他太多了。
沉重的棺椁盖子被合了起来,沙耶苍白美艳的面容也最终沉入黑暗。
“城里怎么样”陆绚晕倒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幸中的大幸,三年前,魔王大军临城,沙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城民,后来就修筑了几条四方通达的地下管道,以防哪一天打起仗来大家没处逃生。”诺尔苦笑,“事实证明,他很有远见,那些毒蜘蛛没有进入地底,大多数幸运的城民都活了下来,今天我们在街道上一起清理了尸骸被寄生的尸体都是吸血族士兵。”他翻开手中结案的报告书,“活下来的魔族有三万九千六百七十四人,其中吸血族不足八百人人类九千六百二十八人。”
他口中的数字令人心惊,这一役,吸血族损失惨重,以至于吸血族组成的士兵营几乎全灭,从此后将会改写黛城的历史,吸血族已经不再是能够将黛城牢牢抓在掌心的主人。
诺尔不想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但他对于黛城损失惨重的心痛,远远不是几个幸存数字就可以概括的。
费德南公爵手下曾经派出去绞杀毒蜘蛛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空荡荡的,仿若真正的炼狱,每一寸土地都冲刷着无处去留的血水,消毒的药剂也淡化不了刺鼻的腥味。
吸血族的哭声,似乎一刻也不曾停下。
他指尖颤抖着,忍住哭腔,“我们全族,青壮年去了大半,他们重回墓地睡上百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活过来,剩下老的老的,小的小,无人可用路西,你帮帮我。”
陆绚拍了拍诺尔的肩膀,“好,我们想办法,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诺尔擦掉眼泪,强打精神道“城内还没完全清扫结束,那些毒蜘蛛钻进尸体内,轻易掩人耳目进入黛城,感染了不少人,昨天我发现血库里供给吸血族士兵食用的鲜血已经被污染了,需要重新储备”
食物源头被感染,所以才导致了灾难的发生。
好在一具尸体只能寄生一只马亚那毒蜘蛛,当第一只寄生的蜘蛛死去后,因为留存有毒素,尸体就不会再受到第二次感染。
陆绚蹙眉道“城外的沙蚯蚓也需要清理,否则哪天它们就会挖通了地下管道,无人认领的尸体可以一起焚烧填埋。”
诺尔道“你是说把沙蚯蚓挖的洞埋起来”
“没错。”
“对了,路西,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诺尔似乎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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