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红蝶

    在红蝶的眼里，世界与常人的有着很大的不同。

    她曾在永眠镇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学习着艺伎该有的一切。

    夜晚的街道沉眠着，让那些移动的东西特别引人注目①。

    艺伎的世界是孤独的，充斥着礼乐艺的学习。她曾突破隔阂为与自己有着竞争关系的花魁伴奏②，也曾遇见那个，现在看来也像是命中注定会遇见的人。

    【有一天你会遇见的，那个带来欢笑和泪水的人。】③

    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竟然也不记得是谁说的了。

    她有着和常人不同的特殊体质，她能看见鬼怪。她也看见了那个男人回来后的悲伤欲绝，迈尔斯疯狂的寻找她，也令她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与眷恋。

    只不过，到底是有缘无分罢了。

    她微垂眼帘，抱着海伦娜的双手拢的更紧了点。

    “那两个人，是你的谁呢？”红蝶轻声问道，心里却隐隐有了个答案。

    会那般关爱的看着一个人的，也只有父母了吧。

    尽管才来没多久，但这个城市的黑暗腐朽的气息却像是从地底深处冒出来一般，那样的冰冷，叫人从心底里冒着凉气。

    想要守护这样的城市，那是一定会受伤的，也许还会无数次的和死亡擦肩而过也说不定。

    英俊的男人搂住美丽的妻子看了过来，他们的眼眶了都盈满了泪水。

    ——他们早已死去。

    但叫他们无法放心的，是他们离世时那个年幼的孩子，他们的孩子还只有八岁，却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

    因为这是哥谭，也只因为这里是哥谭。

    二人的嘴巴不停的张开又闭合，最后只剩下一个词。

    美智子跟着他们的口型，缓慢且轻轻的念了出来：“Bruce。”

    那一刻，蝙蝠侠和罗宾的内心掀起来惊涛骇浪。

    蝙蝠侠的声音沉闷而严肃，即使心底再震惊，他的面上也是一片冷静，他问道：“who are you？”

    美智子的双手拢紧，像是要将海伦娜融进骨血了一般。

    也许是因为眼盲的原因，盲女对情绪十分敏感，她近乎下意识的发现红蝶深藏不露的悲伤，海伦娜将小手覆在红蝶交叠的双臂上，安抚的拍了拍。

    红蝶这才从回忆里醒来，她将眼底复杂的情绪一一收敛，像泉水流过碰撞山石的清脆声音响起：“你一定要在这里说吗？”她看了看身体羸弱还站了太久已经有点累的小盲女，反问道，“不请我们回家吗，布鲁斯？”红蝶近乎挑衅的说道。

    蝙蝠侠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人带回蝙蝠洞。

    “跟我来。”冷冷的说出这句话，高大的男人一甩披风，将罗宾护在披风下，大步的向蝙蝠车走去。

    美智子甚至隐约听见罗宾不解的声音：“B？”

    无非就是“为什么要带两个陌生人（特别备注：疑有特殊能力）会家”之类的吧。

    红蝶把海伦娜公主抱抱起来，忽视了小盲女害羞的“没事啦，美智子，我还可以走的”细如蚊吟的声音，她对盲女笑道：“我知道，但我就是想抱抱你。”

    海伦娜默默的羞红了脸，呐呐的道：“好叭。”

    *前往蝙蝠洞的分割线*

    蝙蝠洞的色调压抑至极，就连灯光都是那种冷白色的，除了几个陈列柜和放置着破损又几经修补，但还是能发现几丝血迹的，貌似和罗宾身上那套相差无几的衣服的长罐子以外，就是巨大的蝙蝠电脑和一些外表稀奇古怪的道具，以及一些黑科技设备——比如冠以蝙蝠名号的各种工具等等。

    作为19世纪的人类（和鬼），尽管庄园里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说一声就行，但她们也不会闲的没事干跑去当什么黑客高手，选个好日子就能去攻占五角大楼的。

    恰恰相反的，要不是每天至少要进行三次游戏——不论排位还是匹配，沉迷小说/游戏/番剧不可自拔的男男女女们早就变成肥宅了。

    也正因如此，即使足够了解21世纪的科技，但对于众求生者监管者来说，也只是了解而已。也没见那个人手机电脑玩多了就能当个黑客的，不是吗？

    只是隐隐明白面前的科技要比市面上的超越了好几年，但其实一点也不懂这些工具的牛逼之处的红蝶拉着美智子坐在椅子上。

    管家先生礼貌的送上了两杯牛奶和一碟小甜饼，压根就没对这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有着一丁点儿的好奇心，似乎他家主人出去夜巡一趟回来捡个小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样。

    海伦娜不由好奇的瞄了两眼——虽然对于盲女来说声波就是她的眼睛，但她就是喜欢这样子做，像个正常人一样。除了庄园里夜莺小姐有点像管家这个角色以外，她还没见过活的管家呢。

    尤其是这名管家的行事风格还带了点英格兰的风味。

    管家先生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更别说当事人一点想隐藏的意思都没有了，阿尔弗雷德温和的对她笑了笑，看着牛奶和小甜饼对她们示意道：“希望您能喜欢。”

    海伦娜急忙点头表示自己可喜欢甜食了，就像特蕾西曾一本正经的说过“甜点使我快乐”一样，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甜食呢？

    阿尔弗雷德又看向他的主人，有些惊讶的发现蝙蝠侠居然在外人面前摘下了自己的头套，但他没有说什么，反而一言不发的退居一旁。

    摘下头套的英俊男人唇色苍白，周身的气压低到一个程度，锋利而深邃的钢蓝色眼眸看过来时带着点审视的意味。他坐在椅子上，却硬生生的坐出了王座的感觉。

    布鲁斯神色冷酷，阴沉沉的再一次问道：“who are you？”

    自身也是冷冰冰，只有在海伦娜面前会更加温柔点的红蝶轻轻的推了下盲女，示意她来讲。

    ——她是真的怕待会儿直接变成双方吵起来。

    虽然极大可能来说那根本不会实现。

    盲女接到了红蝶的示意，乖巧的轻微调了下坐姿，使自己看起来更加端庄，她下意识抓住盲杖来了个重击，感受到视野一片光亮的同时正想向蝙蝠侠解释诸如“她是谁她来自哪红蝶真的不是吓唬你的（凭她对美智子的了解，在有着几个怕鬼的求生者好友时，绝对不会有人会想拿鬼怪去吓唬人了，哪怕不是萌妹子也不会），你身后是真的有人”这些问题时。

    她听见布鲁斯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还收到了蝙蝠侠目光幽深的注视。

    “——这是你的能力。”

    海伦娜：“……”

    海伦娜：“……？？？”

    要不是顾及她在美智子（和其他无关紧要的人）面前的淑女形象，盲女当场就想表演一个向日葵猛回头和土拨鼠尖叫来表达自己的震惊程度。

    不是，你谁啊，你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