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有些苍白,精神有些不济……以及,方才靠近时,我闻到一股淡淡血腥味;久病成医,对这方面难免敏锐一些。”
殷霓心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你到挺会观察的。”又道,“是受了一点伤,不严重。”说着皱眉。
“可需要帮助?”
“你是大夫?”
“不是。”
殷霓心斜眼瞧她没说话,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废话’二字。
“你深夜造访,应有要事,然而白公子不在,或可说出来,也许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为什么?”
“相逢既是有缘。何况,多一个朋友总是好事。”
殷霓心闻言笑了,发自内心的爽快意味道,“你这个人还挺趣味。”她靠在椅子上认真想了想,“说不定,你还真能帮上我。有个人在一路追杀我,现在应于府外守着……你能悄无声息入房间不被我发现,应也能助我甩掉那个人!”
说完越觉得这办法可行,她盯着元华的眼睛都在发亮。
元华似有不解:“为何不报官?”
“江湖事,江湖了,无需依靠官府!”殷霓心眸光一冷,出口的‘官府’二字,疏离意分明。
元华看她说得斩钉截铁,便若有所思道,“既是如此,甩掉亦非长久之策,或可将那人抓住再做打算,以免后顾之忧。”
殷霓心用一种正常人看神经病的目光盯着元华,憋着不满的情绪闷闷道:“要是能抓住他,本姑娘早能宰了他……”
“你可知对方底细?”元华自顾问。
殷霓心犹豫了一下。
“他年纪不大,应是杀手、死士一类,不话说,无法交流,用双剑,招式狠,动起手来像疯狗一样不要命。”
“可知他因何追杀你?”元华接着问。
殷霓心硬邦邦挤出一句,“不知道。”
元华便不再多问。需要的信息已经差不多;此人守在白府外,也许是顾忌白陌尘,但相信要不了多久,对方就会生疑而潜入……
思量了片刻,她开口:
“我有一计可行。”
……
夜黑风高,乌云掩月,四周静悄悄的漆黑一片。房间里,睡梦中的阿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床边,不待看清楚是谁。
只觉得脖子一痛。
眼前一黑。
黑影随即离开。
黑影削瘦,身法迅捷,鬼魅般潜入下一个房间。不知是否错觉,一踏入这个房间,黑影心里就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似有那里不对劲……无由而生,无由而消,更像一种近乎本能对异常的直觉。
却又因为这样的异样太过于微弱。
让黑影在极快的再次确认了一遍房间进而除了床榻上再无第三个人后,便将这丝异样抹消于心中,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遮着帐帘的床上。
一步步谨慎靠近床边。
半开的窗户有风涌入帐幔轻飘。
摇曳的轻影借着暗淡月光拉长投落在黑影背对的屏风上。
似有一道隐约的清影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
黑影似似自无觉。
只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榻上欲一击必杀。
剑尖挑起帐帘,杀意蓄势待发!
目标入眼一刹,剑凝三寸寒光!
就在这时——
身后似有清风徐来。
一片柔软布料遂不及防捂到他鼻尖!
异香入鼻,如一道暖流袭过全身酥麻无力。在晕倒的那一瞬间,黑影心底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
那里来的手……
“砰——”
床上的殷姑娘睁眼就是一脚,将要倒在她身上的黑影踹了出去!紧接着从榻上一跃而起,迅速又利落,杀气腾腾的拔剑就刺——
“敢追杀本姑娘,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元华拦下,“且慢。”
“你干什么?!”剑尖险些刺到了元华身上,差点没收住剑势的殷姑娘白着脸很生气。直瞪着元华。
“不问清楚事情原委再做打算吗?”元华用手将眼前那把明晃晃的剑拔到了一边问。
殷姑娘:“不用问了!”
元华:“为何?”
殷姑娘咬唇不说话,只坚持要杀了黑衣人。
“这件事情有我一份,”黑暗中元华轻轻的说,“我不明白的事情,不会轻易决定它的走向,何况关乎一条人命;当然,若你执意……”
说到这里,她似微顿了一下。
再开口时轻柔的声音已染幽幽无奈。
“我也拦不住你。”
说完后便拿了火折子去点桌上的灯。
火苗窜起。
刹那间满室昏黄。
殷姑娘紧紧握着剑,看了看元华,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黑衣人。
神情似复杂而犹豫。
元华点了灯后转过身来看向地上的黑衣人。确实如殷姑娘所说,年纪不大,似十八九岁的少年。身材瘦削,黑衣黑发,黑巾覆面,一身都是黑的,连头上的抹额玉珠子都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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