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嗯~？”
西索扭头。大厅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这边。
“怎么了？”他身边的集塔喇苦问。
西索勾起嘴角，“没什么……我说，你到这里也要这样子吗小伊，这副样子真叫人下不去手呢嗯~”
这位满脸钉子的丑男，其实是位黑长直美人，奇犽大哥伊尔迷。
“这样方便，”伊尔迷转动着念钉，淡淡道，“小奇一定会来这里的。”
之前听说奇犽在这里交到了朋友。
弟弟也到叛逆期了呢，伤脑筋。
“我会把他带回去，”伊尔迷话语中流露出巨大的控制欲，“小奇是个真正的杀手，朋友只会是阻碍。”
此时，他嘴里的两人——
“啊？不能广播？”
“很抱歉，银律选手，只有本层选手才有资格进行广播。由于您五年未参赛，需要从第一层重新开始。”
银律对奇犽道：“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未免太小看天空竞技场了吧？
登记台小姐姐忍不住道：“你们真的清楚这里的战斗吗？”
“你就看着吧，”奇犽双手枕在脑后，靠着墙壁，“那家伙这样说了，就肯定能办到。”
五分钟后。
“我回来了！”
奇犽得意地笑。
登记台小姐姐：“……”
行，你们牛逼！
“想广播什么？”
选手出赛前一定在塔内的吧。银律想了想，“在西索出赛前进行广播，至于内容嘛……就说——”
“西索，爸爸在找你！”
“……”小姐姐写下记录，“我知道了。”
搞定！
银律拍拍奇犽狗头：“我走了。”
“诶？你不等结果吗？”
“没时间了，而且他听到广播也不一定会来。”
“……那你还广播干嘛？”
“我来一次广播一次，来一次广播一次，总会碰上的嘛。”
奇犽总感觉银律笑得不怀好意。
银律看着独自站在走廊的奇犽，突然问：“跟我一起去‘旅游’吗？”
奇犽睁大眼睛。
“反正你现在离家出走了，也没别的安排吧……”银律挑眉，“不去？”
奇犽纠结几秒：“去。”
“明年猎人测试之前能回来吧，听说这个测试挺好玩的。”
“没问题！”
……话说猎人测试是什么时候？
算了不管了。
两人走后。
伊尔迷这边——
“奇怪……”
“怎么到处都找不到小奇？”
西索这边——
“西索选手，你爸爸在找你。”
“西索选手，你爸爸在找你。”
西索：“……”
呵呵。
***
“什么？！你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以为自己交到了同龄朋友的奇犽，心碎了一地。
不知道是该震惊这家伙来自异世界，还是他居然在废墟里工作。
“不是废墟，被某个暴力小矮子砸了。”
银律锁好门，两人走出酒吧。
雨已经下了好一会儿。路边大大小小的水洼，湿漉漉的路面折射着五光十色的灯光。
“你多少岁了？”
“嗯……18、19？我不记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回住处吧。”
“给你看个大宝贝。”银律把A牌递给奇犽。
“什么东西？”
“你不会用‘念’吗？”
“念……？”
教导银律的几个猎人都是绝世高手，导致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渣。
没想到居然还有不懂“念”的人！
躲雨的屋檐下，银律花时间给奇犽普及了一遍‘念’的基础，“你现在试试，用基础的念就能召唤出来。”
奇犽照做了。
A牌化为一辆威武霸气的——摩托车！
银律：“……”
“诶？”奇犽好奇地眨眨眼睛，正想问什么，旁边的银律忽然冲出去。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嗷~嗷~嗷~”
为什么他不是自行车就是轮椅，奇犽一来就是摩托车？！
说好的随机二轮交通工具呢？！
“有意见你就说出来！说出来我就弄死你！”
“嗷~嗷~嗷~”
“……算了，”银律突然冷静，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对奇犽道，“上车吧。”
“……好。”
……
中原中也走在去酒吧的路上。
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可能做得过火了一点。
毕竟那个酒保也是好心……就是方式奇怪了点。
中原中也回想起银律的穷逼程度，以及住桥洞的惨状……
啧，还是跟那家伙道个歉，顺便把钱赔了。
雨水淅淅沥沥，拍打在伞面。
街上没什么行人。
虽然他能用异能防御雨水，但偶尔也想试试普通人的感觉。
三秒后，当中原中也走到一个水洼旁时，他就彻底后悔当初的决定。
黑影在从身边蹿过，迅捷如风！
哗啦——
中原·一米六·中也，浑身湿透。
透心凉，心飞扬。
“……”
“咿呀——我就是疾风！”
“汪汪汪！！！”
笑声渺远。
喀嚓。
伞骨在重力下变形。
“等等，”奇犽往后看去，“我们好像溅到了人？”
光线太暗，速度太快，没能看清。
还以为这个点街上不会有人了呢。
“啊，是吗，”银律拍拍狗头，“调头，我们得回去跟人家道个歉。”
中原中也站在原地。
摩托车急速退回，掀起滔天浪花！
哗啦。
“……”
那一刹，三人心境诡异重合——
银律：卧槽是中也？！
奇犽：卧槽他又被浇了一道？！
中也：……杀了你！！！
重力异能爆发！
奇犽瞳孔缩成针尖，感受到巨大的生命威胁！
“快跑！”银律下令。
哈士奇撒丫子狂奔，再次路过水洼——
雨水浴·第三发。
“混蛋！”
中原中也脚下发力，路面裂成一个浅坑。
他像出膛的炮弹一样追去！
奇犽紧紧拽着银律的衣服，生怕自己被风吹跑，往后看去，那人越追越近，浑身漆黑，唯独双眼冒着红光。
“会被追上吧……”
冷静！
银律对车头道：“奇犽说，甩掉后面那人，就给你介绍他家小母狗。”
奇犽：“……哈？”
小母狗？
他就一条狗，三毛，体型庞大，性格凶残，喜好食人。
性别，雄♂。
“嗷呜！”
这么一说，干劲是有了，但银律忽略了一点：哈士奇智商有限。
又是快跑又是减速，又是冲啊又是调头，整条狗都不好了……
刚刚是要做啥来着？
不管了！为了小母狗，冲啊！
油门一响，二哈白养。
它用尽全力——朝着中原中也的方向——冲去！
车上的两人都呆了！
卧槽没叫你调头啊！
见状，中原中也做好战斗准备，嘴角噙起冷笑。
跳车干嘛，愣着啊！
不对——
“跳车！”
银律带着奇犽，一个翻滚，蹿进小巷消失不见。
哈士奇冲向中原中也——
……
几日后。
港黑高楼，某首领优雅端起咖啡，凝望朝阳，感慨岁月静好，港黑依旧，随手拿起报纸——
#男子为何街头衣衫不整，恶狗半夜为何惨叫连连？！#
#男子为何深夜湿身，地面为何狗毛无数？！#
#港黑某干部深夜殴狗，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森鸥外：“噗——咳咳咳……”
被呛到了。
***
时间回到当晚。
一桥，一洞，两个人。
一河，一夜，两条竿。
沉默，沉默。
“我说……”终于，奇犽忍不住道，“有洗澡的钱，为什么不去找个住处？”
离开中原中也后，两人就去了澡堂。身体变得干爽温暖后，银律带他来到所谓的住处——
桥洞。
“那点钱住几天就没了，去澡堂的话可以去很多次，”银律回答，“要不你去搬砖吧奇犽，你一定会是工地最靓的崽。”
“不要！”
生活不易，奇犽叹气：“随你便吧。”
他也不是挑剔的人。
没想到银律明明那么多戒尼，给他买零食都不眨眼的，在这个世界却穷得响叮当。
不过，跟这家伙在一起还挺好玩的。
奇犽发现了好多新乐趣！
比如，机智的他到了这里后，成了一只机智的文盲……
再比如，银律烤鱼很好吃。
横竖没有睡意，两人便坐到河上方的桥洞里，继续钓鱼。
雨水噼里啪啦浇在河面。
“嗯？好像……”鱼竿上传来拉拽力，奇犽试着抬起吊杆。
一只皮鞋露出水面，随后是米色的裤脚……
紧绷的鱼线突然一松！
银律指尖夹着割掉鱼线的扑克牌，对上奇犽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解释：“那个不能吃。”
“……”
“会毒死人的。”
奇犽看着那条腿顺水漂走：“……”
可刚刚那个，好像是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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