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发型很适合你，太宰先生。”
确认没人追来后，银律将车停在路边。
太宰治顶着鸡窝头，脚步虚浮地走了两步，扶住垃圾桶：“呕——”
自从离开港黑后，他就没体会过这么炫酷的车技。
不，在港黑的时候也没有！
银律居然还有功夫从他手里夺回帽子扔给中也。
“太宰先生，”银律站在他身后，“之前的蟹籽，我建议你多吃一点。”
太宰治转身，发现脚边蹲着一只目光炯炯的哈士奇。
“……我讨厌狗。”
太宰治拉出两侧风衣口袋。
身无分文。
哈士奇目瞪狗呆。
说好的大骨汤呢？！
主人，我想拆个家冷静一下。
银律：不，你不想。
他一挥手，哈士奇变回扑克牌。
太宰治：“能看看吗？”
“你不是已经摸走了吗？”
被发现了啊……太宰治从兜里拿出一叠扑克，是他之前从银律身上顺的。
从A~10，加上JQK，一共13组52张。此外，还有张小丑。
其中3张A牌，加上银律手上那张，都不再是原来的花纹，变成了他看不懂的符号。
银律解释了一下。
【哈士骑：可随机变为任意二轮交通工具。】
“这张牌有点不太一样……”太宰治指尖夹着一张Q牌。
比其它牌旧很多，边角都磨损了。
“那是我从小就带在身边的牌，应该是我父亲留下的。”
“银律君没见过父亲？”
“没有，”银律语气变冷，“我以为他早翘辫子了。”
“帮我复仇，节目组……”
“我见过一个叫西索的人，你们很像，或许是你的……”
这是原主留下的话。
那个时候银律才知道，他的便宜老爹还活着。
***
节目组下班，摄像机没在录制。和太宰治分别后，银律找了个还在营业的澡堂，用得到的几百円小费洗了个澡。
住处可以无，澡是必须洗。
银律后脑勺枕在池边，池水荡漾在白皙的肌肤上。
这副身体匀称修长，瘦弱的特点也在他日常修炼“念”的过程中弥补。
又要重新去找个桥洞了。
中也这战斗力太可怕了。
还好没看清，不然来的估计就不是石块而是陨石了！
银律打了个寒颤。
安静的澡堂忽然有了响动，有人进了旁边更衣室。
中原中也取下帽子，放在洗手台上，照镜子清理头发。
帽子里被抹了蛋清，天太黑没注意，他捡起来扣头上，直接就中了大奖。
“啧，头发上全是……”中原中也忍不住骂，“死青花鱼！”
住处有点远，受不了这种黏糊糊的感觉，好在找到附近一家营业的澡堂，他准备清洗一下再回去。
银律心中一提——
中也？！
“……”
天要亡我啊！
澡堂不算大，空荡荡的，无处藏身。他都能想象到中原中也进来后，他们一丝/不挂，坦诚相见……
四目相接那一刻，中原中也心中轰鸣，一股恋爱般的电流直蹿头皮——
这他妈不就是他“前·女·友·”吗？！
“白夜——”
“受死吧！！！”
澡堂轰然倒塌。
横滨夜色依旧，只是多了两个夺命狂奔的裸男……
此来横滨命途多舛，再相遇依旧惨烈……
不！不！冷静一点银律！
……用牌么？
银律指尖一动。
他的原始牌不多，A已经变成了傻狗，剩下要好好利用才行。
而且，说不定中也已经不记得他了。
“找到两年人都没找到……中也说，要是让他找到，他要直接把人打死。”太宰治的话魔音绕耳。
……日哦。
银律痛苦抱头。
纸门上映出中原中也的倒影，由远及近。
门被拉开。
没人么？
中原中也踏进澡堂。
有的澡堂常客会租用柜子存放东西，所以他并没在意那些放了衣物的柜子。
简单冲洗了一下头发和身体，中原中也往池水的方向走去。
抬脚——
没等踏进去，突然间，一只手从水里伸出，犹如潜藏的水鬼，扣住他脚踝，往下重重一拽！
……卧槽？！
噗通！
哗——
中原中也再怎么反应迅速，也没想到澡堂这个点了还有人，更不会想到这人会跟他恶作剧！
他整个人摔进水里！
银律一跃而起，开门，披衣，狂奔，一气呵成！
电光火石间，还感慨了一下手感。
好细。
中也脚踝又细又滑，跟个女孩子一样。
待中原中也从水里冒出头，此人已消失不见。
莫名其妙。
中原中也恼怒的同时，也有点困惑：能精准猜到他去哪个澡堂，整完人就跑，还能在水里闭气那么长时间，有这样的人吗……
不，还真有！
中原中也一拳砸在水面：“太·宰·治！”
***
太宰治今晚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痛。
中也是知道他住处的。
逼仄的出租屋内，太宰治正做着“漂亮小姐姐终于答应一起殉情啦”的美梦，中原中也冲进他家，飞起一脚，把他连人带床直接踹飞！
太宰治在地上翻滚一圈，难得有点回不过神来，“……中也？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这话该我问你！”
一把匕首擦过太宰治耳朵，刺进地面。
中原中也蹲在他头顶上方，居高临下看着他。
橘发还没干透，几缕贴在脸际，水珠顺着秀气的下巴滑下。
太宰治眼尖地注意到帽子：“啊，洗干净了。”
“果然是你！”中原中也咬牙，“半夜蹲澡堂，你是变态吗？！”
想起对方层出不穷的恶作剧，他的神色越来越危险：“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等等。”
太宰治坐起身，挠挠凌乱的棕毛，嫌弃道：“澡堂？我对你可不感兴趣啊中也……我忙着和漂亮的小姐姐殉情呢。”
谁知小姐姐变成了中也，残念。
中原中也打量他片刻，将信将疑：“真不是你？”
太宰治叹气。
中原中也抓起地上的大衣，捡起匕首，准备离开。
“中也。”
太宰治叫住他，指指四分五裂的床板、爆芯的床垫、还有脏兮兮的被褥枕头。
“啊啊，”中原中也头也不回地继续走，“我会给你买新的。”
“我要KINGSDOWN的——”
“啊啊。”
“定制款。”
“你……”
中原中也忍住揍宰的冲动，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今晚搞错了。
“中也。”
太宰治盘坐在地上，单手支腮，看着中原中也握上门把的手，笑。
“你前女友好像回横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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