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已平,岁月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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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不公平的,相爱则是公平的。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明明一切尘埃落定雨过天晴了,却开始踱步不前自寻烦恼。
吴邪站在窗户边,指间捏着得烟快烧到烟屁股了,他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吴山居,脑子里想到的是有白色沙子的古潼京,那旖旎纵情的一夜便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与□□倒是没有太大关联,就是单纯觉得那一晚特别美好,得空时忍不住去回忆,名为想念的种子就在心里不停成长,摇着枝叶恳求他放它们出去,去见那朝思暮想的少年人。
算算时间,黎簇这几天应该要出院了吧,他一直在忙拔除汪家各个据点的事情,全国各地来回跑,有时候还得去国外,可以说忙得跟陀螺一样,每天能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胖子劝他别那么拼,他却一刻也不敢停歇,怕给了汪家人喘息的机会,春风吹又生,变成狗皮膏药般撕也撕不掉的祸害。
直到昨天,快过年了,奶奶再三要求他回来,二叔也出面威胁,吴邪才暂时放下手边的事儿,一脸风尘的回到吴山居。他倒是想直接去北京见小屁孩,又怕自己的模样太过憔悴狼狈,本来就一把年纪的,不整的精神点再去见小情人,对方指不定要嫌弃他老。
还是先休息几天,买点当下流行的衣服,搞一搞发型,整时髦一点,再带着礼物去见未来老丈人。
其实两人分别也才两个多月而已,不算很长的时间,小屁孩那边的情况,随时都有人和他汇报,照片视频也是按时间发送过来的,黎簇从住院开始到出院,每一天的情况吴邪都了如指掌,只是光看着照片视频还不够,隔靴搔痒,越搔越痒。
吴邪终是忍不住,等不及年关,回吴山居后的次日,就直接买车票上京。
黎一鸣没见过吴邪,更不知道自己就是被他派手下绑架的,见他拎着大包小包上门愣了半天,以为他敲错门了。
“爸,这就是吴邪,我跟你说的那个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还找不回你。”
黎簇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动静后抬头,没什么表情的开口替吴邪解围,后者摸了摸鼻子点头,他也准备了一套说辞来介绍自己和黎簇的关系,没想到小屁孩先帮他找好说辞了。
黎一鸣便训斥一声:“小兔崽子,谁让你直呼其名的。”
黎簇便喊:“吴叔叔好!”
“……”吴邪嘴角抽了抽。
黎一鸣看出吴邪的不自在,立刻白自家儿子一眼,“怎么说话的,什么叔叔不叔叔,你叫声吴大哥不就行了!”
黎簇撇撇嘴没吭声,继续玩手里的游戏,住院这段日子,全靠手机打发时间了,比如想老混蛋时,就让手下去偷拍几张照片或是几个小视频解解馋。
老混蛋肯定没想到自己身边有他的人,这事儿他没打算和他坦白,万一以后哪天他跟张大爷还有胖爷去胡搞,他有人在道上盯着也方便,自己能更放心一些。
黎一鸣把吴邪请进屋,两人寒暄了半天,为表谢意,请吃饭是肯定的,但黎一鸣不会下厨,心里琢磨着是带人出去吃还是叫点菜。
吴邪看一眼厨房堆成小山的外卖盒,眉头微微皱了皱,“黎簇刚出院,得好好补补,不能总是叫外卖。”
闻此言,黎一鸣怪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道:“吴老弟,你看我这工作比较特殊,经常出差,请假很难,留儿子一个人在家也是无奈之举。”
吴邪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不如我替你照顾他?”说完怕自己的话太冒失,立刻解释起来,“年底了,我家铺子没什么生意,年后也没那么快开门,我挺闲的。瞧着小簇这孩子不错,跟我家叔的孩子又是同龄人,没准明年考一个大学呢,不如接我家住着吧,您过年时直接到我杭州去,人多热闹。”
“不太好吧,太麻烦了。”毕竟是救命恩人,黎一鸣对吴邪的热情没有多想,几番推辞后架不住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真答应让黎簇到吴山居去住。
之后,吴邪说出去吃不卫生,习惯自己下厨,黎一鸣觉得贵客都发话了,怎么能拒绝呢,便带着钱包去菜市场买菜了。
大门一关上,黎簇就讥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叔叔还有孩子?你家这一代不是只有你一根独苗吗?”
吴邪扯谎被揭穿也不脸红,笑:“坎肩和你一个年纪的,年后也要复读考大学,这点我没骗你,至于能不能考上同一所大学就不知道了。”
“哦。”
黎簇哼了声,隐隐有些坐立不安,他往上靠了靠,脚趾头卷缩起来,手拿着手机,心思却不在游戏上面了。
小朋友爱面子,吴邪不点破,主动靠近他,“腿全好了吗?”说着伸手想拿过来看看。
黎簇躲了躲,别扭的哼哼:“能正常走。”
吴邪沉声:“我知道。”
也仅仅是能正常走而已,如果剧烈运动的话,他的腿还是会受不了。
“知道你还问……你干嘛呀?”
那只温热的大手还是抓过他的小腿,把宽松的裤脚挽上去,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有着狰狞伤疤的位置来回轻抚。
“疼吗?”
吴邪心里很疼,所以他下意识这样问,问了一个显得很多余又傻逼的问题。
黎簇果然丢给他一个白眼,嘟囔着:“当时疼,现在不疼了,男人嘛,身上总要留点疤才帅。”
吴邪捏他脸:“胡说八道。”
黎簇拨开他的手,把下巴一抬,噘嘴:“我哪胡说八道了,吴老板身上想必也有不少疤痕吧,比如您老脖子上这一道,瞧着可比我腿上的要吓人多了!”
吴邪沉默了片刻,随后把黎簇裤脚放下去,表情看起来有点难过。
“……”
黎簇默默反省了下自己刚才是不是说的太过了,而后小心翼翼地凑近他,鼓足了勇气去拉他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自然一点,小小声道:“我错了嘛……”
吴邪舔了舔嘴角:“别用这种语调说话,我会忍不住想把你摁到沙发上亲。”
“……变态。”
他怎么一会儿一个样的?真是个不要脸的老混蛋!
黎簇腹诽着,末了忍不住又问:“为什么想亲我?”
吴邪抬眼看他:“我不止想亲你,还想对你做古潼京那晚一样的事情,你还想要吗?黎簇。”
黎簇咬了下嘴唇,闷声:“你这是千里来约·炮?”
“噗——”吴邪就笑了,抬手揉揉他脑袋,目光温柔的能溺死人,“难怪你高考落榜,看来平时就有不认真听别人说话的习惯。我不是为了发泄才来找你,我想带你回吴山居,你懂我的意思吗?”
鬼知道他什么意思呢,就不能直说吗,非要他猜来猜去的!
黎簇拨开他的手,脚在沙发上搓着,又开始噘着嘴嘟嘟囔囔了:“一切都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别说什么是你欠我的,你不欠我什么,我不需要你偿还……我爸会照顾我,不用你瞎操心,复读时有苏万在,你也操心不上。”
“那你再坚持一下,等回吴山居了,我再告诉你我什么意思。”
吴邪盯着小屁孩露出来的一小节脖子,克制着不要上手吴摸,更不要搂着对方去亲。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是真想黎簇了,心痒难耐的想,偏偏时间地点都不对,只能忍着。
黎簇爱胡思乱想的毛病一直没改,纵然此刻心里很想问吴邪是不是喜欢自己,但到底怕自作多情话说的太明白,万一对方不是那意思,那就尴尬了,指不定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
于是两个人不再聊尴尬的话题,有一句没一句东拉西扯着,直到黎一鸣回来。
吴邪倒真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拿手好菜,厨艺好的黎一鸣全程只顾着吃,连酒都忘了敬客人。
黎簇自告奋勇,替老爸给客人敬酒,捧着那浓度不低的烧刀子,特爷们的一口闷,吴邪坐在他对面,没来得及伸手阻止。
“小孩子别喝酒。”他皱起眉,有点凶的瞪他。
黎一鸣嘴里含着一口酱香肉,含糊不清地摆手:“没事,我家簇儿成年了,喝点酒没事儿!”
“……”人亲爹都发话了,吴邪还能说什么?
黎簇拿手支着下巴,对吴邪眨了下眼睛吐舌头。
吴邪喉咙一紧,捏了个花生米在手里,对作死瞎撩的小屁孩挑眉,“小簇,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这句话,黎簇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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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喜欢吗……你……你喜欢我吗?”
同样的问题,他问过,现在,换他来问他,哪怕答案未必真心,他听着也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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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黎簇。”
“……吴邪……呜……”
少年人便又轻易信了他。
“别哭,小簇,别哭……”
吴邪…………………………………………………………………………知道两人的关系不能太着急公布,得慢慢来,循序渐进,等时机对了,再告诉双方的家长。
不过黎簇搬到吴山居住了不到半个月,这事儿就被奶奶知道了。
说起来真丢死人,黎簇简直不想活了!
论和对象搞着呢,家长就推门而入了,以后要怎么面对对象家长?
难为吴奶奶,一大把年纪还要长针眼。
那天晚上吴邪喝高了,黎簇送他回房,后来奶奶不放心,亲自带人送了份醒酒汤到后院,本想给自家不省心的孙子醒醒酒,哪知道刚进后院就听到黎簇痛苦的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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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听着有点奇怪,奶奶一把年纪反应慢半拍,以为吴邪喝醉了发酒疯欺负黎簇呢,就想也不想把房门给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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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冷静想了想,怎么想都是自家大孙子的错,人好好的小孩子,十几岁被迫卷入险象迭生的迷局里,为了孙子的计划,差点死在汪家,好不容易回来,又被孙子这样对待,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第二天,吴邪被罚跪祠堂,白蛇拿着根扁担,说是奶奶吩咐的,要打一百下才能停。
才打了五下,黎簇就扑过去拦了,白蛇说拦他没用,得去找奶奶,他就硬着头皮去找了。
其实昨天午后,黎簇刚和奶奶促膝长谈过,谈的,是吴邪的婚事。
奶奶的意思很简单,觉得吴邪一把年纪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姑娘成家生子才是。
彼时,黎簇在剥核桃,细白的两只手努力把核桃肉挑出来,好让吴家老太太吃起来方便,听到她说想给吴邪找姑娘时,手里一个不小心被坚硬的核桃外壳划伤,鲜红的血珠瞬间涌出,他愣了愣,忙把手藏背后。
“好孩子,你帮奶奶劝劝小邪,让他收收心做个正常人。”
“唉,不知道给他找个姑娘生个孩子,能不能拴住他的心思,别再去折腾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奶奶这一大把年纪了,膝下就小邪这一个孙儿,他要有个什么好歹的,哪天我去地下了,他爷爷肯定得和我闹。”
“……”
黎簇默默听着,手里的伤口不疼,心里疼,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都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奶奶说的没错,吴家就吴邪这一个后代,他必须结婚生孩子,否则吴家就要断后。
他可以一辈子不结婚生子,但吴邪不能。
哪怕心里再疼,有些事有些人终究是不能强求的,至少他不能自私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许多人的痛苦上面。
过完年,还是走吧,就按自己之前的打算,和曾爷去旅行。
到了晚上,黎簇真开口劝吴邪结婚生孩子,吴邪听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把他扯怀里勒着,问他是不是生病烧坏脑子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黎簇忍着心里的酸楚,把白天和奶奶的谈话说了一遍,“我们不能伤奶奶的心,吴邪,你和别人结婚吧……”
吴邪揉着他耳垂:“那你呢?”
小屁孩怎么这么傻?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嘴上还要昧着良心说这样的话。
“我、我算什么啊,充其量咱俩就……就、就炮友呗,反正我又不能怀孕生小孩,你要搞就搞……”
黎簇还能怎么样呢,他太爱吴邪了,爱到什么自尊自爱都不要,哪怕心里痛的快喘不过气,面上依然艰难的带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知道了。”
吴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黎簇不知道他所谓的“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是真的要按奶奶说的结婚生子吗?
胸口真疼啊,多待一秒都觉得痛苦。
后来,吃晚饭时一点胃口都没有,郁郁寡欢地坐在那,和吴邪隔了好几个座位。
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奶奶的态度突然就变了。
“您……您不是希望吴老板结婚生小孩,过正常人的生活么?”
为什么奶奶要他忘了昨天的谈话,还说希望他以后能多包容吴邪?
奶奶怎么回事,这个口气听着……怎么像是把吴邪托付给他照顾了?
黎簇坐立不安,一脸惶恐,心里害怕的想着是不是自己和吴邪的事被奶奶发现了。
有些事,吴老太太也不好说的太明白,就意有所指的道:“小邪欺负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奶奶更知道你是好孩子,所以今天才要好好教训下那个混账小子,给他点苦头吃吃。乖孩子,你受苦了,希望你不要恨小邪强迫你……”
“不是的,吴邪没有强迫我,都是我自愿的!”黎簇心里着急,嘴上就喊了出来,而后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大概意思就是不管吴邪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受着,希望吴奶奶不要怪他,也不要让白蛇打他了。
“你是说,全部事情都是你自愿的?”
吴奶奶看着面前为吴邪求情的少年人,心里十分疼惜,想着自家小邪是修了多少功德才会碰到这样好的小孩。
黎簇一张脸红的不行,结结巴巴为吴邪说着好话,怕奶奶不同意,居然说出愿意替吴邪承担一半责打的话来。
吴奶奶就叹气,末了拿出一枚玉佩交给黎簇,拉着他手,愧疚又恳切的:“孩子,是我吴家对不住你。你放心,既然你跟了小邪,那就是我吴山居正正经经的主子,有朝一日小邪先你一步走了,吴山居的人一定为你养老送终。”
“……谢、谢谢奶奶。”
黎簇太紧张了,也没认真听奶奶说什么,只想赶紧去祠堂救老混蛋。
吴邪最后挨了几十下扁担,后背都打红了,回到房里躺着,黎簇给他上药时心疼死了。
吴邪怕小屁孩会哭,忙坐起身忍着疼去亲对方,把对方一下一下亲平静了,才拉着他的手问他是怎么说服奶奶的。
黎簇把玉佩拿出来,红着眼眶说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你惨了。”吴邪有心吓唬小屁孩,就故意露出很严肃的表情,“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还能是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东西吧?”黎簇又不是傻子,稍微分析一下也知道玉佩这种东西肯定有特别的含义。
吴邪就笑,把玉佩放到黎簇手里,自己再包着他的手握紧玉佩,哑声:“这叫同心佩,是奶奶给未来孙媳妇准备的,你完了黎簇,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谁、谁要做你媳妇了!”黎簇面上一热,手动了动想挣开,……………………………………………………………………………………………………………………
“我喜欢你,黎簇。”
每亲一下,吴邪都会这样说,他的吻像春风般温柔拂过黎簇的眉眼,“我本来不打算给你选择的机会,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黎簇,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黎簇呼气吸气全是吴邪身上的味道,他被他压制的死死的,半点逃脱的可能都没有,他半闭着眼问他:“为什么这么问我?我的答案很重要吗?”
“很重要,非常重要。”吴邪这样说完又霸道地堵着他的嘴,把舌头挤入他温热的口腔内,一副不想知道答案的模样。
黎簇的呼吸被剥夺,吴邪好不容易放开他时,他的大脑因为缺氧而有点眩晕,…………………………………………………………………………………………………………………………
吴邪再次目光灼灼的问他:“黎簇,喜欢我吗?”
“喜欢……”少年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吴邪心有不安,摸着他的脸低声:“是喜欢我,…………………………………………………………………………………………………………………………
“……变、变态啊你。”黎簇轻喘捶他胳膊几下,末了垂下眼眸不敢和他对视,细若蚊吟的,“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
吴邪从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但面对爱这种陌生的情感,他不敢太直接,怕失去的太彻底太干脆,所以才卑鄙的在坦白一切之前向少年人索取缠绵的欢爱,万一对方给的答案是不好的,他也有美好的一段时光可以用来回忆。
“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从我床上下去离开,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会再绑架你。但你不走的话,…………………………………………………………………………………………………………………………
“……你有病啊,你是不是酒还没醒?”黎簇又被他过于直白的话刺激了,红着脸推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
吴邪却会错意了,以为他推自己是要起来离开,他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撑在床上的手紧握成拳,再深呼吸一口直起身。
“我真是够禽兽的,你才十九岁啊,居然向你讨要一辈子……”
黎簇不知道吴邪为什么突然语带嘲讽还一脸失落的,但他不想他不开心,便故意说傻话哄他:“老流氓,……………………………………………………………………………………………………………………”
吴邪眼睛亮了亮,手重新朝少年人伸过去,捧着对方热乎乎发红的脸,很是期待的哑声:“那你试试?”
没有一辈子,能有十年也好,他感觉自己真的得渴肤症了,一天都离不开黎簇。
“别胡说八道了,快点转过去,你药还没上完呢。”黎簇瞪吴邪一眼,心道老混蛋的脸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一副老婆跑了的落寞样子呢,这会又神采奕奕兴高采烈了。
吴邪抓住黎簇要继续上药的手,……………………………………………………………………………………………………………………………………………………
“干嘛啊你,吴邪你别闹了,上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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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玉佩反手,与他十指相缠。
同心佩,生死同心,一生相配。
所有忐忑的、不安的、害怕的……从此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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