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林田凑过去拍照,看着纸条上一个个女人的名字,一脸单纯地说:“他记这些干什么?这些女人难道都是他的情人吗?这,这也太多了……”
“小田你还没有女朋友吧?”段殊之忽然不太正经地问。
“没,没有。”严林田脸微微发红,
“也没有男朋友吗?”段殊之眯着眼睛坏笑,眼看着严林田的脸越来越红,那头都要埋胸里了,还支支吾吾跟个小媳妇一样。
叶辞看着远处半天,还是忍不住皱眉道:“段哥!”
段殊之当他不存在,将纸条子交给严林田就走向了他的小矮柜,上面放了些杂书,有财经有杂质,大部分是关于足球的,这个马汉阳好像很喜欢足球,又是赌球又是看足球杂质,他的衣柜里还有很多运动服,段殊之的目光又转向门口——崭新的运动鞋。
舍不得花钱,却愿意买一双价格不菲的运动鞋。
“嗯?”
“怎么了?有什么新发现?”叶辞放下手上的杯子,看着段殊之手上的杂志问道。
“你们看这。”段殊之翻了几页手上的足球杂志,写着页码的左下角好几页都被撕了一小块。
“为什么写着页码的边角都被撕掉了?缺这一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难道说这一切是跟足球有关?追债的来了?或是这里记录过什么东西?又或者什么都不代表,只是马汉阳的小习惯?”严林田拿着手机拍了下来。
“不会,其他的杂质都好好的,只有这本变成这样,要么是事出有因,要么是凶手做的。”段殊之将杂志放进密封袋,说道:“拿回去给老徐看看。”
严林田不解道:“要是真的有什么证据在上面,撕了做什么?丢掉不就好了吗?”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本杂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问题,凶手大可以直接丢掉,而不是掩耳盗铃的将关键位置撕下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他留下来无非两个原因,一是利于嫁祸,而是根本查不出任何东西。
“按照凶手的性格,他不会让这场犯罪留下破绽,小心严谨,干净利落,还是个完美主义者,有严重的强迫症,撕成这样不像是他的作风。”叶辞分析道。
看着残破得毫无规律,狗啃似的撕痕,段殊之有一种预感,那种预感已经快要跳出来了,他不是个喜欢妄下结论的人,可种种迹象表明他是对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他又环视了一圈这间屋子,看向窗外,足足有七层楼的高度。
“或许,他根本来不及呢。”
“什么?”严林田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叶辞不太确定地问:“你是说当天有人突然敲门?然后他匆忙撕下……人在慌乱间的确容易留下破绽……那个小孩?”
看见他们就跑的小孩,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段殊之没承认也没否认,但叶辞的推测也有一定道理,只是他对那丝指甲油的气味有些执着,总觉得那代表着什么。
严林田忽然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耳朵动了动,缓缓看向门上的猫眼,几乎是一瞬间,他冲出去一把抓住了一个人,钳住了那人的肩膀就给拖进屋子里,死死地按在门上动弹不得,目光中有不服也有恐惧。
是那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他扯着嗓子喊道:“放开我!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你们这是违法的!是绑架!救命啊救命啊!!!绑架根正苗红帅气逼人未成年正太了!”
段殊之:“……”
“段队,把他弄哪儿?”严林田一扭就将小孩的手反剪到了背后。
“就放门口凳子上,别让他破坏现场。”段殊之不假思索的赞赏道:“不错嘛小田,反应够快啊!不愧是部队出生!”
“谢谢段队夸奖!”
严林田嘿嘿一笑,就把那小孩按在门口凳子上了,就差把他给拿绳子五花大绑给绑起来,段殊之看着眼前这飞机头大红毛,衣服穿的流里流气,裤子破破烂烂的小非主流少年,觉得很有意思,这小孩一看就是个中二病患者,觉着自己无比帅气的小屁孩。
把另类当帅气,把无知当个性。
这类不良少年他见的多了,以前在分局教育过不少这样的初中生高中生,不过眼前这个倒是可爱点,单纯的可爱点。
起码比叶辞这个人面兽心的活阎王可爱。
说完忍不住看了叶辞一眼,正巧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段殊之那张比城墙还厚的老脸竟然在灼灼的注视下有些发红。
严林田拿着手机就咔嚓一张,跟证件照似的。
“哎!你怎么回事,你还侵犯我肖像权!等我出去了我告死你!”那小孩挣扎着就要去抢手机。
“行啊,等你出了这个门再想着告我们吧。”段殊之示意严林田把他按紧了,自己拿出记事本和水性笔,还搬了把小凳子坐那,一副老大爷的姿势,还掏出了一副闪闪有光泽的手铐,这下小屁孩不太敢放肆了。
段殊之看着他问:“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纪?哪里人?都老实交代,不然就跟我们走一趟。”
“我叫李嘉奇,十六岁,泉壤县人。”低着头老实交代。
“是做什么的?”
“打工,端盘子、搬砖、送快递都干过,现在在一家理发店当学徒,就在对面街上的一家理发店,警察叔叔我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没干过!就是,就是当过两年童工……我现在已经十六周岁!”面对这么严肃的盘问,李嘉奇明显害怕了。
段殊之记录下他说的话,又问道:“六月五号的晚上你在哪里?”
“六月五号……在家。”
“在家干什么?有人能证明吗?”
“没……你们不会是怀疑我杀了这人吧!不不是我!这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压根就跟这人不来往,他就是个闷葫芦,女人还特别多,一周七天,天天都不闲着,他搬来两年了我们都没怎么说过话!”李嘉奇有些激动,可这掩盖不了他眼中的慌乱和害怕。
“哦~”段殊之身体微微前倾,问道:“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
“说。”
段殊之笑起来开玩笑的样子会有些痞气,但板起脸来却足够让人有压迫感。
“我没看到什么,那天晚上我什么也没看到。”李嘉奇看着段殊之,仿佛是想让他相信自己而格外盯着他的眼睛。
“撒谎。”
叶辞的声音不大,却清冷又决绝,不容置喙。
李嘉奇这才注意到这个干净又冷冽的男人,看起来没比他大多少,却有一种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沉稳。
段殊之又变了张脸,和颜悦色地说:“嘉奇,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告诉我们你看到了什么,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可是……”嘉奇的眼神变得很恐惧,他好像是记起了什么很可怕的场景,嘴唇都有些颤抖。
叶辞低头看着他,微笑着说:“你看到凶手了吗?”
嘉奇点点头,在段殊之要问他是谁的时候又紧接着使劲摇了摇头。
他往后缩了缩,睁大了眼睛轻声说道:“是鬼魂,是鬼魂杀人,我亲眼看到死了的人又回来了。”
鬼魂?
段殊之紧皱着眉头,又有人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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