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胤礽不知何时前脚走了后脚康熙就进侧殿来看夜韶恢复得如何,顺道问了问夜韶见到胤礽有何感想。不过这个顺道估计才是康熙真正来看夜韶的主要目的。
“太子哥哥挺好的,就是看起来似乎有心事。”夜韶充分发挥自己低龄儿童的优势把话说得分外直白,“难道有人欺负太子哥哥吗?”
康熙听到夜韶的言论不由笑着揉了他一下,“你太子哥哥贵为太子,又有谁会欺负他?”
夜韶这次可是不同意康熙的话了,他挺直腰板道,“那有人嫉妒他呢?”
康熙原本揽着夜韶身板的手一紧,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继续跟夜韶歪在榻上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嫉妒他?”
“儿子就被人嫉妒啦。”夜韶指指自己转着眼珠子对康熙说道,“儿子这么小皇阿玛对儿子好一点就有人嫉妒,那皇阿玛对太子哥哥好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没人嫉妒?额娘说嫉妒之心可憎,会让人变得不好,做不好的事情。”
康熙默,这倒是个好例子,他竟无言以对。不过这襄嫔一天到晚这么小就给他儿子说这些,是不是早了点?但是一想到后宫那摊子事,又觉得还是让夜韶早点知道的好,以后就不会这么容易载了。不过这样的心思也只是见夜韶年纪小,若是夜韶年纪大些便又会觉得他心思不纯,但夜韶这么一说康熙好歹是觉得确实胤礽的处境有待思考。
先不说索额图死后诸位皇子看到太子的一大助力就这么被康熙拔掉的暗自兴奋,光是康熙这两年来有意无意的敲打就让胤礽头疼不已。毕竟这时候的胤礽完全无法和康熙相比较,所以只是面甜心苦的过日子。
夜韶前些话也不过是给胤礽卖个好,先说这好能不能卖到胤礽面前他是不用愁的,康熙的态度谁最能够体会大概就是跟他最久的皇太子了。前些日子还颇有点我觉得你不太顺眼这几天又和颜悦色,胤礽不会傻到连原因都查不出来。
于是夜韶便得了个从东宫太子妃那里的小礼物,还是送到襄嫔手里的,同时还有几个和太子妃交好的嫔妃也送了礼,这个给夜韶的小礼物就不大起眼了。
胤礽送夜韶小礼物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倒是不会觉得夜韶是真心给他来解围的,不过是对的时间说了对的话,当然康熙也觉得是夜韶的童言所以才不予计较夜韶说话的动机,可没想到夜韶确实是有心的。
能够以这样的身份在当今太子面前留个影子夜韶是挺满意的了,毕竟离太子被废还有三年多的时间,他好好经营指不定能够将这股风暴拉到别的暴风眼里去。
夜韶能够这么想是因为太子一废时夺嫡风云已经愈演愈烈,而现在则像是波涛汹涌下的平静,时他能够异军突起的最好时刻。当然他的异军突起则是以连襄嫔都觉得意外和惊讶的方式,那就几乎是像对待小时候皇太子的翻版。
康熙在面对一帮各怀心思的皇子时多半还是会觉得心累,这时候夜韶就作为一个敢在康熙面前说话也能够把他当做父亲却不会超出帝王底线的皇子就格外受到康熙的宠爱。这份宠爱原本在几年前还不起眼,但是发现这孩子的聪慧不下于当时被自己亲自抚养称颂的皇太子时康熙真正是对夜韶多了分心思。
宫中大多数人不会表现得锋芒毕露,尤其是年纪小的皇子都有着母妃照应还有着不少哥哥们的前车之鉴,大多数都表现介于偶尔出彩和极为优秀之间,像夜韶这么上赶着表现自己的估计都会在背后被人偷偷感叹估计会死的很快。
可惜夜韶不准备让他们如愿,就算是要如愿也要他的死能够撼动这个既定的结局才好,这个历史从马尔泰·若曦进入的时候就可以朝未知的方向飞奔而去,他不拼一把简直对不起自己看得到的气运。
先说前朝风起云涌不甘夜韶什么事情,但是在后宫里面他已经算是康熙极为得宠的儿子了,再加上他的年纪几乎和康熙的孙子辈是一样的,所以也得到了康熙偏多的容忍性。再怎么想康熙也不会把夜韶当做继承人培养,大多数时候还是个解闷的好孩子。
一个小孩子如何刷康熙的好感?无非是聪敏好学且有皇子气度,这些夜韶都是不缺的,更何况他的手段就把同辈人生生甩出一大条街来,你三四岁的时候还能够装装天真可爱不问世事,可惜五六岁的夜韶就不再会那么单纯了,而夜韶的转变则让康熙越看越觉得此子有自己的影子。几乎同原来的皇太子一般,康熙便随着心意有时间便将夜韶亲自带到身边教导。
而夜韶也是在康熙的乾清宫里看到了成为宫女的马尔泰·若曦。这时候的她应该还喜欢着胤禩,夜韶偶尔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大概是穿越者本身的自带力量,他也不能对马尔泰·若曦直接抹杀,否则凭借他的宠爱对付一个宫女,就算是旗人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他不能直接打击却可以挑拨离间,原本就等着宫女出宫后再和胤禩续缘的若曦虽是努力谨言慎行却跳脱不了她身上那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印记。骨子里就不是古代的人,不论是从思想上还是行为上再怎么努力也和真正的古人差一大截,夜韶回到阿哥所的时候是感叹半响,只是自己当初到底是如何融入的早就记不清楚了。
多半也是什么都经历过了才能换得现在这样子吧,夜韶摊开手,还是属于孩子的纤细洁白,却是已经染上了人命,而当时自己冷静异常,被背叛的气愤哀怨都没有,倒是淡淡的让康熙又为之侧目。
虽说夜韶受宠着可也是常住在阿哥所里并没有歪在乾清宫不出来,不过跟他一般大或是稍大一些的皇子都跟他不怎么来往。年纪稍大一些夜韶就不便隐藏自己的个性,几乎是一瞬间便脱去了孩童的稚气,惹得其余还处于过渡阶段的孩子觉得夜韶气势太甚。
襄嫔原本还担心夜韶到底能不能保全自己,可是看夜韶将自己那阿哥所的院子管的滴水不漏就觉得自己真是闲着没事干操心,于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寝宫里养着胤袆,这时候的胤袆不过一岁多一点,正是要精心保护的时候。
夜韶也是很喜欢这个弟弟,谁不喜欢白嫩嫩的小包子?康熙也喜欢自己的孩子兄友弟恭,所以夜韶宠起胤袆来也比襄嫔都不逞多让。
康熙四十六年的夜韶不过五岁就已经在阿哥所落脚了大半年,上书房明着是六岁就进学,无奈夜韶得瑟的他也早早落得旁听生的待遇,也就是有时候会好一些被康熙点名带到乾清宫转一圈。再来夜韶也不想给襄嫔再招惹过多的麻烦,就算是高位嫔妃不出手但是也架不住底下的地位嫔妃尤其是有孩子的看夜韶出风头不满,所以尽管大动作没有小动作还是不断。要是夜韶再继续在襄嫔处住下去他唯恐拖累了本该活的好好的胤袆,所以便缠着康熙让他早早住进了阿哥所。
这也是康熙对夜韶另眼相待的一个原因,只是夜韶住过去便立刻落实了他是康熙宠儿的威信,连带一帮在阿哥所的小哥哥们都不怎么待见他。
只是夜韶的学业是从来不敢耽误的,他可不想落得伤仲永之称,但总是学习也怕是无法在康熙面前出彩,所以有时候夜韶也会偷个小懒跑到康熙的乾清宫去躲避学习,不过这种做法的前提是他的进度是没有退下来一直出于让康熙满意的状态下。
若曦在乾清宫奉茶的时候也多见到这个不大的孩子,或许是没怎么见过小皇子,若曦总觉得这个被宫中人称之为皇太子第二的夜韶很是可爱,尤其是夜韶板起脸来时。这也是她和其余人的不同,若非除了对胤禛有些畏惧外对于其余的阿哥若曦还是多少没有什么惧怕之心的,在面对他们时也没有惶惶之态,或许这也是这么多阿哥对她另眼相待的原因。
只是夜韶如今年纪太小,即便康熙把他带在身边他也不会贸然对着政事出言不逊,总是乖乖的等人走了才和康熙说话打岔。有时候若是太过重要的事康熙便把他打发出去他便一个人等着,倒是和乾清宫的一干奴才们混熟了。
别看夜韶年纪小,现在乾清宫的人都知道这位小祖宗却和一般的孩子不同,扔下吃的喝的你出去候着就行,连站都不喜欢奴才往跟前站。这也让一干人在夜韶来乾清宫的时候总是有些提心,万一他在屋内出了个什么事就算磨破了点油皮也是他们没看管好。不过夜韶历来信誉良好,从没让底下奴才的担心成真过。
不过这也让夜韶有了理由往康熙这里递话,见过几次若曦和几位阿哥们的交流夜韶便在康熙面前偶尔提了提这位奉茶女官似乎得了不止一位阿哥的青眼。一个宫女还未出宫那说白了就是皇帝的人,不论你是否已经找好下家也要在宫中收敛起来,更何况若曦如今还在乾清宫皇帝面前做事。这消息流露出去一星半点都会让那些成了精的皇子们脑子里转无数个圈,这也是夜韶知道康熙喜欢乾清宫的人循规蹈矩的原因。
更何况皇子阿哥们是个什么身份,一个宫女竟引得众位阿哥的关心可见手段不一般,即便这个宫女康熙也见过赞过,不过进宫便是另外一番思量,康熙本身就不耽于女色,自然思考得多了些。
夜韶的话带到后若曦仍旧是奉茶的女官,康熙若是没动她也估计是给了谁的面子,但对于若曦来说却是有些冷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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