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韶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女孩拿着一件衣服朝他冲过来,风风火火样子和记忆中这学院里女孩多有不同,不过当她冲到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交钱,让还没理清琐碎事情的夜韶有些没头没脑,再看到她手上拿着的干洗衣服,原本只想走人清静的夜韶只能先从口袋里掏出干洗费给了她。
“你刚刚是要跳楼吗?”金丝草先把钱数了数这才空下心来问那个刚刚从天台上走下来的男生,“哎,人生多有不顺,你可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跳楼啊。”
“我已经走下来,就不会再跳下去了。”夜韶有些不耐的拿开金丝草故作熟悉想要拍向他肩膀的手,“还有,我和你不熟。”
金丝草白了一眼没接受她好意的人,扭头顺着楼梯往下走,只剩下一些人还站在偌大的天台上准备看夜韶的好戏,却见他不闻不问的直接越过他们,连平时的怯懦都消失不见。
没理会那群在叫嚣的同学,夜韶坐着自家的车往属于李民贺的家中行驶,眼神望向窗外时不经意的打量着这个他有可能继续生存的世界。
夜越来越深,玻璃窗上倒影着夜韶如今年轻的面容,灯光柔和的洒在卧室里,如果没有鬼影重重可能会更美好一些。
“主人,如果你想回去,只需要跟我们说一声。”紫阳规规矩矩的站在阴影中说道,同时认为夜韶根本没必要在下三界浪费时间,既然能够直接进入上三界拥有力量,为什么还要从底层做起?
夜韶疲累的躺倒在床上,面对紫阳的话语里暗示的意思皱眉,“我并不认为现在的生活不好。”
紫阳和丹素对望一眼,还是丹素斟酌着开口,“主人,我们的力量在这里根本无法帮助你,如果……”
“这是我的选择,你们不用多说。”夜韶不耐烦的打断丹素的话,知道回来时候被李家家主责问的话语让他们有了想法,确实,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回到家还得不到安慰,只是担心会被那四大家族报复,李民贺怪不得想要跳楼。
如果原来的他即使受制于规则不能够随意伤害人命,但是处理这种小事根本不用他出马,紫阳和丹素就足够,可现在的他不得不乖乖的听完李家的抱怨,明天还得回到神话学院继续水深火热的生活。
没有力量是有些不方便,可是他和紫阳与丹素不一样,他向往的自由只能用力量来交换,他甘之如饴。只是现在夜韶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可以如此自由,为什么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人的祈愿会被上三界的人听到。
“你说主人能撑多久?”因为不能够出现在外界,单独开辟出空间的丹素有些忧愁,虽然夜韶打断他和紫阳的劝解,可丹素还是觉得上三界的生活更好一些,毕竟那时候他们也是凌驾于规则之上,这是为了保护所有界者的措施,如今只能靠夜韶一个人拼搏,其实几个式神都不放心。
琉璃停下手中的招式将长鞭甩到一旁叹气,“我觉得主人是真的喜欢在下三界待着,你没看上次他虽然死得挺快,不过却没在上三界那么阴沉不定,说不定这是好事。”
紫阳算是一直跟在夜韶身边,见得事情也比琉璃和天风多,他担心却是原本夜韶就和一般人不一样,其实他一直都没真正融入过普通人的生活,失去力量后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更容易形成执念。
虽然明面上夜韶对于李父的话乖乖顺从,可是第二天他就搜罗了私人物品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明跑到神话学院办了退学,在脑海里其余被贴红纸条的学生无外乎也就是这个下场,况且他也会直接离开韩国,李家的李民贺不再出现在社交场合,对于那些个心血来潮的大家公子们来说也算是有所答复了。
至于李家到底愿不愿意,夜韶在踏上英国的土地时已经不再去想这个问题,而是怀揣着银行卡将卡里所有的钱都换成了英镑并且注销,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离家出走失踪在外,说不定过的很悲惨这个事实应该会很愉悦始作俑者,况且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估计那些人根本记不住被整过的人,他只是给李家留了封信,这么些年的生活到底也不是全部都靠着力量而行,好歹他也算见识多广,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应该不算难,而且还能够随心所欲的去旅游,见识一下各地的风景。
虽然说对于李家挂念不深,可是夜韶也没想过即使父母病重也不回去看的,在接到电话时听他便着手收拾东西,向一直都很照顾他的店老板辞职,即使这已经是他换过的第五任店主了,从咖啡店到蛋糕店再到酒吧,夜韶的打工经历也算丰富,这让他在这段时间里很是开心了一把,至少没有什么烦心事,最多只有不长眼的客人找他麻烦,不过转头还会被他在暗中好好教训一顿,这么长时间来他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也许是在国外待得太久,即使韩国是李民贺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对于夜韶来说也没多大的感触,再加上刚下了飞机就急匆匆的往医院赶,夜韶丝毫不用酝酿悲痛的心情,因为他的疲劳就很好的诠释了他的心情。
“只要好好休息就能痊愈,但是不能够再过度操劳。”医生婉转的话语只有一个意思,老人家该退位的时候就退位吧,要让年轻人也有施展的余地不是吗?
夜韶端着一张脸还没喘匀气就被通知这一消息,再看到病床上躺倒的父亲和旁边因为担心而消瘦的母亲,只能勾起嘴角伸出手握住李父的手道,“父亲,你放心,我会慢慢学着打理公司,不会再轻易离开了。”
李父身体看起来还不错,就是精神委顿,现在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就拉着夜韶的手不放,“民贺,你在国外这两年也没用家的钱,我们心底都很愧疚,你弟弟也总是不想打理公司的事务,不过我想当年的事情,也许你能够和神话集团的少爷打好交道,这样我们的生意也能更上一层楼。”
夜韶还没来得及回答,李母就瞪起眼睛拔高声音道,“你还想让孩子去道歉?明明当初是他们将民贺逼走,我们也不敢跟民贺联系,如今民贺回来了我可不能再让民贺受那个委屈。”
“糊涂!”李父听到李母的话重重吐出这两个字,又捂着胸口咳嗽了一阵,等缓和下来时才黯然望着夜韶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如果有人放出你和神华集团的小公子不和的消息,我们家族的企业可是会……”
“父亲,”夜韶不忍心让李父断断续续的说这么长时间,听得他心惊胆战,觉得下一秒钟李父就会因为喘不上气而厥过去,只能立即表明他的态度,“我并不觉得委屈,我会先去拜访他们的,你放心好了。”
李父欣慰的朝夜韶笑了笑,好歹是停住嘴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夜韶连忙朝李母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让李父操心,便小心翼翼的退出病房离开医院。
即使当初神话学院的F4集团很可能是因为一时兴起才给他贴的红纸条,可架不住他们的追随者甚多,一人一个冷脸就足以让李家的生意不好过,当初他避开是明智的,人都不在那四个人能想起什么来,不过现在他要回来接手生意还是需要做些准备,所以在李宅休整了两天后,夜韶拎着礼物亲自登门向具俊表拜访,至少不能让他听到李民贺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人被他贴过红纸条。
“我们家少爷不在,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管家恭敬的站在门外给夜韶说道,好歹是看在他们李家也算是颇有资产,没让个仆人出来传话。
“如果具俊表少爷不在那我就不打扰了,我是他原来在神话学院的同学,这两天出国刚刚回来,想来看看他。”夜韶示意身边的助理将礼物送上,礼貌的倾身告辞,“那我改天再来拜访。”
“我们家少爷这两天都不方便见客,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跟夫人说。”管家听出夜韶的暗示后连忙回答,他一个管家第一次拦住客人还能说得过去,毕竟夜韶也没有正式的预约过,但是三番两次那就不是一个管家能够做的了,如今只有将这个人推到夫人那里去由夫人打发了,毕竟如果是有公司上的事,他一个管家也不好随意听。
“多谢管家的提醒。”夜韶原本就有些懊恼他并没有正式预约和具俊表见面,想得现在具俊表也应该是在上大学,同学关系应该很容易就能见到面,却没想到这时候具俊表就已经开始有了集团领导人的气派,以后见面还是要正是预约才行。
夜韶这是冤枉了具俊表,他现在正在被他母亲禁足,完全不能够出家门所以管家才将夜韶挡在门外,要放到平时夜韶也就能顺利见到他。
“神话集团的夫人可不好见,少爷要去吗?”开车的助理一边在心底感慨神话集团的管家也好有气派,一边心底惴惴的,他听闻神华集团的夫人可是个利害的角色,否则怎么能撑起神话集团的天呢?
“先等一段时间吧,我先去看看别人。”夜韶也不想这么早就和具俊表以及他母亲对上,说实话当时被贴红纸条的人多是因为跟具俊表有过节,而其余三个人的性格并没有那么张扬,尤其是记忆中不怎么理会人的尹智厚以及常常以温文尔雅公子形象出现的苏易正,不如先去看看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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