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庆幸归庆幸，在洛砚书兴奋的时候，季灵宣却还惦记着别的事。
“可是言玦现在在哪儿？我们和她失去联系了……”
洛砚书摆摆手，道：“她不会有事的，你等着她联系我们就好，我们现在先在这里面转转，尽快找到那个水晶项链才是正事。”
季灵宣还是不放心，拉住洛砚书，道：“我刚才看了，我的手机也坏了，她怎么联系咱们？”
洛砚书回头跟她说：“不需要手机，你看过武侠小说不？”
季灵宣愣了一下，问：“什么？跟武侠小说有什么关系？”
洛砚书：“武侠小说里有一种武功叫传音入密，就是两个人隔着一定距离，不开口也可以沟通交流，把自己想说的话隔空传送到另一个人脑子里，这种能力听说过吧？”
季灵宣怔怔点点头，表示自己武侠小说还是看过的。
洛砚书闭上嘴，她只是看着季灵宣，季灵宣就感觉自己听到了她的声音。
【比如现在这样，我就是在用传音入密。】
季灵宣：“……”
我对你们的高端一无所知，我还是个孩子。
洛砚书挑挑眉，重新开口说道：“这种能力要消耗一定的魂力，只有星阶以上的异能者才能使用，而且都是关键时刻才会用，不然说个话就要消耗魂力太不划算了。你因为成为星阶异能者的速度太快，言玦还没来得及教你。”
季灵宣沉默了一下，说道：“可她为什么现在还没联系我们？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洛砚书看着她，看上去颇为诧异：“你知道吗？我和言玦认识13年了。但她遇到这种情况，我并不会像你这么担心她。你们两个才认识不到两个月，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担心她。”
“这……担心她很正常吧？毕竟她遇到危险了……”
洛砚书意味深长地说：“不正常，因为她是五耀星排名第二的天阶异能者。按照能力来说，不仅仅是你，包括我，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季灵宣愣住了，她意识到洛砚书说得对，她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言玦是蓬莱排名第二位的天阶异能者，能力等级上的差距是巨大的，哪怕同样身为五耀星，洛砚书是第三位，她和言玦的排名只差了一名，但实力却绝非差一点那么简单。
洛砚书见她沉默，便道：“明白么？你担心也没用，以她的能力可以逢凶化吉，这就是你唯一需要相信的。”
季灵宣明白洛砚书说得对，但她还是不甘心。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甘心，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过是个星阶异能者，和言玦有着天和地一样的差距。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缩短这种差距，非常想，她在心里隐隐有些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言玦信任的人，而非一直需要躲在后面让她保护。
就像之前遇到苍凌的时候，她在强大的苍凌面前显得那么无力，随意任人宰割，最后还是言玦救了她。
什么时候她也能独当一面？至少可以自保，不再需要言玦次次出面相救。
“我相信她的能力，但这和我会担心她并不冲突……”鬼使神差的，季灵宣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季灵宣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洛砚书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让她觉得很烫，对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看透一样。
“你看我干什么？不是要去找水晶项链吗？赶紧走吧！”季灵宣觉得必须要赶紧岔开话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快要烧起来了。
洛砚书挑挑眉，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转身往旋转楼梯那边走过去。
季灵宣跟在洛砚书后面，她不停地用手扇着风，太热了太热了，这地方怎么这么闷？
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话为什么都不过脑子？季灵宣一路上都很沉默，正如洛砚书所说，自己和言玦认识只有不到两个月，但是她发现言玦在自己心里却并非是只有两个月的重量。
两个月能承载多少感情她不知道，也无法衡量和判断，但她能够隐约感觉到，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在牵连着她和言玦。
这种感情就像是穿越了浩瀚时空，让两个明明才认识没多久的人产生难以解释的羁绊。季灵宣之前并不相信缘分，但认识言玦之后她相信了。
缘分让她在那个夜晚恰好醒来，恰好看了窗外，恰好看到了言玦。
即使认识言玦之后她接触和经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这些事总是让人充满不安并非完全值得开心，但她却从自己心里品出了一点甘之如饴的味道。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季灵宣觉得缘分就是这样的。
她能够隐约感觉到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就对言玦带着一点特殊的感情，虽然突兀，但并不虚假。所以她有时候会欺负言玦，看着对方吃瘪的样子心中窃喜满足。也一点都不排斥和言玦的任何身体接触，甚至还有些享受。
这些感情只是在萌芽阶段，所以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很清晰的意识到。她并非古板的人，感情这种东西有了就是有了，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只是拿不准言玦的想法。
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这概率有多难，季灵宣心里清楚。
更何况还是两个女人。
言玦会接受么？会刚好也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个人么？
季灵宣着实拿不准。
胡思乱想了很多，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洛砚书正站在旋转楼梯的入口四处张望。
总算反应过来现在她们的处境还十分危险，季灵宣强迫自己收回心思，走到洛砚书身边，问：“怎么了？”
洛砚书说：“这地方够大的，还有地下室呢。”
季灵宣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我们下去看看，地下室这种地方感觉就是会藏东西的。”
洛砚书也这么想，两人顺着旋转楼梯往下走，这一层还挺深，季灵宣心思细腻，数着楼梯数下去，脚踩在实地上之后一共是一百节台阶。
“这楼梯还挺长。”洛砚书抬手打了个响指，火光瞬间窜出，地下室被火光照亮，不再是漆黑一片。
季灵宣借着火光看了看，这地下室空间极大，构造和上一层一样，只是中间的地方多出了一张长方形的石桌。
两人走到石桌前，见上面散落着一些纸，季灵宣拿起那些纸看了看，道：“这纸就是最普通的A4纸，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些凝重。
洛砚书道：“这里是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遗迹，但这些纸却是现代才有的，所以这里还有其他人来过。”
季灵宣点头道：“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这些人现在还在这里。他们因为某种目的在这里盘踞，那么我们要找的东西会不会……”
洛砚书沉着脸，说：“不管怎样，我们都得找到那条水晶项链。这些破纸上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季灵宣拿着那些纸仔细看，上面都是中文。
“这看上去像是什么实验计划之类的文件……”
文件内容不多，季灵宣一目十行，边看边念，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利用颅骨穿孔手术，达到刺激实验对象大脑利用率的效果，从而使无能力者开发出魂力，进化成异能者。”
“颅骨穿孔？”洛砚书愣了一下，问：“这什么东西？给脑子开个洞？给脑子开个洞就能开发出魂力？别扯淡了！我出生在蓬莱，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魂力的开发是需要天赋的。没有天赋的人，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成为异能者。你看过哈利波特不？那里面说的麻瓜？无能力者差不多就是麻瓜！是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有异能的！”洛砚书说道：“异能者的天赋也各不相同，比如你，你就是个千年一遇的奇才，你用了一天就开发出了魂力，史无前例！”
季灵宣没说话，但看上去脸色很不好看，这文件内容并不长，很快就能看完，大概内容是关于这个颅骨穿孔手术的目的和手术计划。
洛砚书看她脸色，觉得这文件内容不简单，便问：“这上面写了什么？开发魂力和给脑子开个洞，有什么关系？”
季灵宣抬头看着她，缓缓说道：“这跟神学和宗教有关。”
“什、什么意思？”洛砚书愣愣地看着季灵宣。
季灵宣说：“我来蓬莱之前，是个医生，你知道么？”
洛砚书一脸问号：“啊？不知道啊。这有什么关系？”
季灵宣冷然解释：“看到这个文件，我想到当年在学校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过的一些宗教上的故事。开颅手术其实古代时就有了，不过那个时候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获得异能力。”
季灵宣的语气平静得吓人，洛砚书听在耳中却觉得冰冷刺骨。
洛砚书磕磕绊绊地问：“获、获得异能力？怎么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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