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灵气还是太稀缺,不适合宝宝长大。宝宝说只有灵气足,他才能长大。
而言采认为灵气最足的地方无疑就是茶山了。
言采想了一下,决定跟江满月商量。就像江满月对他说的,他们是成了亲拜过堂的伴侣,便是一体的,所以江满月与他商量,他也会和江满月商量。
只不过还没等言采跟江满月开口,有人就闹到他们这里来了。
二老爷的新姨娘跑了。这也便罢了,之后就是江御风忽然得病,二夫人急的眼睛都红了,连忙去请大夫。
新姨娘一跑,她儿子便得病,二夫人心里其实已经认定一定是芙蓉毒害她儿子后逃窜了。那该死的恶毒女人,黑心肝的。
大夫一来,一看,其实心里就有些明白。眼底青黑满脸疲惫脚底虚浮,一副纵l欲过度的模样,不过为了谨慎,还是仔细诊断一遍。
“公子这是——”大夫咳嗽一声,竟没有说下去,扫了眼满屋子的年轻丫环,觉得说着不合适。
但二夫人着急追问:“大夫你说啊,究竟怎么了。”
“公子这是很严重的肾亏,很有可能子嗣不能啊。”
没经事的丫环们顿时羞红了脸,过了一会,脸色又变得惨白。二夫人眼刀子扫过来,那些丫环们就明白了。夫人这是怪罪她们勾引少爷了,可是她们没有做过啊。丫头们跪了一地,纷纷求饶。
二夫人后悔让大夫直接说出口,她气得反骂:“胡说!”
江御风脸上更是蜡白,之前江满月娶进门的那家伙也这么对他说。
“我!我不要!娘快救救我!”他还不能说出芙蓉的事情来。
“别怕,儿子。娘一定会帮你的。”二夫人宽慰完儿子,转向大夫,“你可是这里的名医,一定得拿出个办法来!否则我要你付出代价!”
二夫人嚣张地警告,大夫心头不喜,也只是迫于无奈才给江家的看病。要他说,江家没个好东西,都是发的黑心钱。
只一个江家残废的大少爷倒算好人。
虽然外人将江大少爷魔化得厉害,什么可怕的词语都往上套,大夫原本以为也是那么个人,但那次却见到他和新婚的少奶奶给乞丐们施舍银两,而且三五不时地会到他这里给他的夫人抓补药。
大夫也渐渐对江满月改了观,倒是江家别的人,真不是个东西,对他个大夫大呼小叫的,他按下心里的不悦,尽量客观对待病人。
“我可以为公子调配药方,但是还需一味三百年的野生人参。对于这一点,我无能为力。”大夫写下方子,人参则需要他们自己去找。
“我记得——”二夫人眼底露出一丝阴毒嫉恨,“当年那小子断了腿的时候,是不是带了一只三百年的人参给他?”
言采揉了揉耳朵,没听错吧。二夫人来向他要东西?三百年人参?自从他嫁到这府里来,和江府别的人也没有什么联络,跟二夫人更是没有半点交情,二夫人哪来的脸跟他要东西。
“对不起。没有。”言采扭头就走。什么人呐,这是。
“慢着,不许走!”
二夫人一声呵斥,让她带来的家丁拦住言采的去路。言采抬起头,扫了眼五大三粗的家丁,心情很不好。
他转过身,看着二夫人。看得二夫人莫名有些恐惧,这小杂种,怎么也学起江满月那个小杂种那一套了。
果然是近墨者黑,蛇鼠一窝,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贱种,你给我拿出来。”二夫人怒骂。
“别说我不知道什么人参不人参的,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半根参须的!”言采一字一顿,这个二夫人也太烦人了吧。
“你说什么?你个小王八蛋!”二夫人挥手就想打人。她在自己房里打习惯了,平时见着什么不高兴的,就是一巴掌往丫环脸上去。
言采往后退了一步,二夫人打空,摔倒在地,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言采摆摆手,和二夫人离得远远的,天可见怜,他可没有推二夫人啊。都是她自己摔的,不怪他。
“你……你!”二夫人趴在地上,指着言采。
“不关我的事。你自己摔的,别赖我。”
她带来的家丁一时没有反应,半晌才上前去扶二夫人起来,红玉推着江满月的轮椅正好回来,瞧见满院乱糟糟的状况,皱了眉头。
“乌烟瘴气。”
“你回来啦!”言采眼里放出光彩,几步跑到江满月背后,有靠山了。他可担心了。那二夫人自己摔了,万一赖到他身上非要他赔钱可怎么办。
他可没有钱。
真的真的真的没钱了!不要向他要钱!
见到言采这么期待他回来的目光,江满月心中微微的柔软。似乎终于有种理解那些家里有媳妇的下属每次回去探亲是什么心理了。
有一个这样期待自己回家的人,在外多辛苦,也甘之如饴。
“怎么回事?”江满月拍拍言采的手背,以示安慰。言采的心总算放下来,才跟江满月告状。
“就是她!要我交出什么参来着。我没有,她就来打我。”
“打你?”江满月神色一戾,拉过言采看了半天,确定身上没有被打的痕迹,激起的怒意才稍稍平息,即便是这样,他身上的暴戾的气息也遮不住。
二夫人便有些惶惶,江满月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让她有些害怕了。
“她还要讹我,让我赔钱!”这才是最重要的啊。言采才不怕跟二夫人干架,他一打几个都不怕,但是要赔钱就不行。
他没钱。
二夫人一梗,她什么时候让这小杂种赔钱了,虽然是有点想没错。可是好歹没做出来,这小杂种红口白牙地就敢说谎,果然是个骚l浪的坏东西。
要参?江满月立刻明白。
“你要的是那只三百年的人参吧。当年我的确没有吃,还留着。”江满月露出一个微笑,但让人看着却觉得比他板着脸还要阴森。
二夫人甚至不能说出“那参在哪里这句话”,被她所痛恨看不上的人鬼祟似地阴恻恻转了下眼珠子,射l出一道寒光。
江满月确实没吃,他的腿不是吃了人参就能好的。
“已经吃了大半了。大约还有半根,但是我不会给你。”这些日子给言采补身体,做了许多人参炖鸡之类的,每次切了几片下去,来来回回差不多也去了半根。
“你儿子不配吃。别想。那是给我唯一的夫人的。”
“你……你……”二夫人气得喘不出长气,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气声。
“红玉,送客。”
是!红玉高高兴兴地请二夫人离开,藏不住的喜气。她原先做菜的时候,光觉得那人参比她原先见过的都要好,还不知这竟是那根三百年份的人参。
想当年有人想花五千两从满月少爷这里买下来都没有买到,如今竟是随随便便就拿给少爷炖鸡汤了。
言采得知这人参要五千两,差点要晕过去。他的四进四出大宅子啊!也才三千两!他几顿饭吃掉了一间大宅子。
他!好!能!吃!
言采跳起来,幽怨的眼神望着江满月,哆哆嗦嗦地抖着手,颤颤巍巍说:“你好败家!还乱花钱!我快养不起你了。”
言采背过身去,留给江满月一个消瘦(并没有)的背影。红玉低头看路,唉呀妈呀,她家少爷越来越活泼了,还会撒娇了都!
被指责败家的江满月嘴角抽了抽,顿感财政压力巨大。
“那五千一根的人参你还吃吗?”
言采扭过头。
“我不吃的话,会怎么样?”好贵的。
“既然江御风……”
话音未落,言采当即点头。
“我吃!”绝对不给那家人半点好处,他发誓!
咕噜咕噜一碗热乎乎的鸡汤下肚,言采:真香。
什么百两千两的,与他有关吗?
但败家的江满月,言采是不会让他继续败下去的。
等儿子出来,他就可以自由修炼啦!于是,江满月就在言采的撺掇下一起搬到了他在茶山下的房子里去。
因为搬得快,他们甚至错过了一次小贼偷东西事件。二夫人找了人准备到江满月房里偷人参,哪知道他们就搬家了!
但“败家”的江满月会忍住不败家吗?不会的。当言采发现——他那个房子看起来大了一倍不止——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差点以为走错路了都!
不知什么时候新起了一排倒座房,旧的篱笆推掉,立起新的青砖围墙,地上铺着青石板,推开庭院的门,院子里也整洁不少,挖了一些坑洞,看起来像是要种树,还有新建的水井……
房间里就更让他有种走错门的冲动。什么都是新的,连原来那张旧床都换掉了。
新床——大了好多。
两个成年男人睡绰绰有余,原来那张就不能够了。
言采怀着异样的心思转头盯着江满月看。就在江满月被他看得后背发热,总觉得下一句就要质问“为什么这么败家”的时候,言采来了一句。
“大床是很好。不过,我觉得还需要再加上一张小的……”
“嗯?”江满月满脑子全是大大的疑问。
言采惆怅地看着他。
哎。怎么该给他坦白“很快就能过上一家三口日子的事情”呢。哎,希望他别介意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崽崽。
嗷,怎么可能不介意。崽崽他爹——就是他→言采——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接受这件事啊。
言采只是惆怅崽崽无法交代,却没有发现他已经很自然而然地用起“一家三口”这个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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