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对于宇文觉乞求的丞相一职,虽开始还在犹豫几分,但到底还是在宇文护的推波助澜下接过了这份重任,开始与宇文护在朝堂之上分庭抗争。自此,每日无声的战火总是被点燃。
朝堂之上,两派之争愈加强烈。而就在这般水火不容的时期,宇文觉却大肆举办起了一场酒宴。外人只当是当今皇上宴请群臣,犒劳有功之臣,顺便互相之间走动一番。可知情之人却心知肚明,这次宴席就是这皇上看到宇文护吃瘪的得意炫耀。
以前他畏首畏尾,现在他扬眉吐气怎能不庆祝一番?
只可惜……宇文护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宴席设在御花园中,夏日的花朵,恰好为本次宴席做了完美的衬托。此刻尚未开席,三五成群的人都在互相打着官腔。这,就是一场人脉的发展之地。
宇文护搂着梵心,目不斜视的穿过人群,所过之处人人行礼退让低眉顺眼。却,又都忍不住小心的打量这位据说异常得宠的太师夫人。
只不过……当众人看清了她的容貌之时,虽惊叹于她的美,却也忍不住皱眉细思……
这太师夫人,倒是很像那独孤家的长女独孤般若。不过再细看,却又不像。但这些猜测也终只是几人心中所想,说,那是万万不会的。
将梵心安坐在一处凉亭之中,看这里挺安静,遂抚摸着她的发丝温和一笑:“夫人在这里休息片刻,为夫有事去去便来。”
“嗯。”
又转头,宇文护对身边的丫头使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只见那丫头微微颔首,立在梵心身边开始警戒。她,是宇文护千挑万选出来的护卫,专门保护梵心一人。
看交代完了这些,宇文护便随着明显有话要说的哥舒去了一边的假山之后。只不过,他走几步却是回头看看,甚是不放心梵心。而进了假山后,便是好长时间出来看一眼,看梵心安然的坐在凉亭之中赏花,他又进去。
但是……
“你便是皇上赐婚给宇文护的如梵心?”
本是在看凉亭下锦鲤鱼的梵心循声而望,却没想到这一方本是清净的凉亭中此刻已站满了人。看她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梵心便知这些人都是朝中大臣的女眷了。况且能进入这次宴席的,应该都是嫡系一脉。难怪……
这般眼高于顶。
但梵心无心与她们过多纠缠,这段时间宇文护对她的好已然让她陷入了极深的漩涡。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了。一方面,她贪婪的汲取着宇文护给予的疼爱。而另一方面,她还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
她如梵心,不过是一个借口,一块挡箭牌。
所以……
“清河郡主在问你话呢!”
一声娇斥,拉回了她的思绪。抬眼瞥了一眼那个为首的女子,见她满面不屑嗤笑出声:“本郡主自是听不见狗吠的。”
“你!”
“行了。”清河郡主出声制止那几个拥护她的世家女,她上前几步本想来到梵心面前,却被那丫头制止。出口的斥责,也在触及那双冰冷的双眼之时心下一惊,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怒气,和颜悦色:“梵心妹妹的确如别人传言那般,和独孤家的般若长得甚像呢。”
“独孤般若?”再一次听到别人说她与她极像,梵心却忍不住冷笑:“本郡主,又岂是她能比的。”
“梵心妹妹身份高贵,又是皇上亲赐的郡主,还是太师夫人,自是尊贵无比,与她不同。”
侧头,看着亭下围拢过来的锦鲤鱼,再次撒下一把鱼食:“你知道就好,当然……本郡主与你也是不同的。”
“是呢,的确不同。”
不知为何,清河郡主说到这番话之时,语气中夹杂了太多梵心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时又解不开,可她却又不想深思。所以……
“梵心妹妹在此好好赏鱼,姐姐别处去走走,不打扰妹妹了。”
“慢着。”
“……”不知为何,这清河郡主听到她的声音浑身一颤脸色更是白了些许,她目光不定的站在那。
“我母亲只生了我与哥哥两个孩子,所以……别乱认亲戚。”
手中的绢帕,被清河郡主用力捏紧。她轻轻咬下唇瓣逼迫自己克制住了即将爆发的怒火,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那是自然。”
待她们一行人走远,身边的丫头皱紧了眉,犹豫再三才道:“夫人。”
“嗯?”
“奴婢看她们来者不善,夫人今日在这皇宫之中尚且小心为好。”
“嗯。”
再次撒下一把鱼食,根本没把它当回事的梵心怎么也没想到,在她往后的日子里每每想到此刻不以为意的疏忽,都会汗湿了衣衫后怕不已。
那是宴席结束之后,宇文护好似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宴席中也来来回回离开了数次。更有几次,看着她的眼神有丝微妙。
至少,梵心和他在一起后,还没有从他眼睛中看到过。
直到现在,他又一次仔细的叮嘱了梵心耐心等待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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