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有助手喃喃,“这什么名字?”
一旁教授皱起眉,其他吸血鬼对姓名尤为重视,要么不说,要么一定说真实的,他们似乎无法容忍自己或者别人乱冠姓氏,根据这点,研究人员能很容易调查清楚吸血鬼来源,给他们分类。
但眼前这个吸血鬼,明显不配合。
“别用怀疑的眼神看我,我说了,就叫萤火······”
“嬴烛。”沈言束出声打断,面色淡然的对负责记录的金况道,“写,嬴烛。”
嬴烛从容悠闲的表情一僵,微微睁大眼睛,脸上写满震惊。
他隐藏的这么好,竟然被发现了!
脸色微沉,他拧起俊眉,冷冷的注视着沈言束,“过慧易夭。”
沈言束接过助手递来的表,面无表情的填起来,“是你隐藏的方法太拙劣。”
被这般深深嘲讽。
嬴烛红色眼眸喷薄出薄怒,捏紧拳头,手背青筋暴突。
他无比生气的撇过头,不想再跟这个讨厌的研究人员讲一句话!
由于嬴烛不配合,问话告一段落。
但得到嬴烛名字,一群人有了目标,当即从囚室提出一名叫嬴勒的吸血鬼。
“这个嬴勒生性暴虐,手段残忍,手中人命近三位数,前不久才被逮到,送到基地来当实验品。”金况简单介绍情况,跟着沈言束坐下。
对面一排研究人员,嬴勒嗤的一笑,“这么大阵仗,要给我送行吗?”事实上,他现在宁愿死,也不想当实验品,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嬴烛认识吗?”有教授直截了当问。
嬴勒神情一变,半晌微眯起眼,不屑的笑了,“认识啊,我们银山的,怎么?你们这群废物终于问出来了。”
没理他的挑衅,有人让嬴勒说他知道的。
由于同地方出来的吸血鬼们格外团结,不会轻易背叛对方,所以有人威胁道:“如果不愿意说······”
“为什么不愿意!!”嬴勒突然扬高声音,忿然道:“我早就想一吐为快了!”
“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恶霸!但是······”些许哽咽,“咱们山的女孩竟然都喜欢他,害的我们背井离乡,来外面的花花世界,最终堕落了。”
“都是嬴烛害的!你们快杀了他!”嬴勒说到最后,愤怒的近乎嘶吼。
沈言束揉揉耳朵,问:“说说他的弱点,我们发现对你们有效的,似乎对他无效。”
“那个还没断奶的家伙能有什么弱点!”
嬴勒咬牙切齿,“要是知道他的弱点,我早为吸血鬼除害了。”
嬴勒积极配合,把知道的都说了。
整理完东西,沈言束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嬴勒幽声道:“夜晚,注意夜晚,别让他逃跑了。”
有人随口道:“放心,关了他这么久,没见他能逃出囚室半步。”嬴勒撇嘴,嘲讽的哼了声。
离开审讯室,沈言束独自去看了嬴烛。
他立在玻璃前,“你人缘真差。”
嬴烛长腿交叠,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们是嫉妒,我可以理解。”
沈言束眯起眼,“嫉妒什么?”
嬴烛神态放松的靠在座椅之上,扬起懒洋洋的腔调,“大概是迷人的外形吧。”
他说着,俊眉朝沈言束微微一挑,期待沈言束像以前遇到的人一样,大声尖叫激动起来。
然而沈言束只冷漠的看着他,问了下一个问题,“你当时为何去工厂?”
审问嬴勒的时候,沈言束抽空看了嬴烛的资料,与其他吸血鬼在奢华场所或者繁华都市内抓到不同,嬴烛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工厂被逮到。
他们调查过,这工厂就是一个普通做饮料的地方,里面的老板和员工也没有任何问题,完全解释不了,嬴烛为何三方四次去,而且没有伤人。
这问题冒犯到嬴烛。
他嘴角绷起一抹不悦的弧度,视线移到别处,不想回答。
沈言束也没逼他,看了眼手表,去餐厅吃了顿午餐。
用完餐后,沈言束回房间整理东西,打开行李箱的时候发现了盒牛奶,他拿出来,午休前插吸管喝了口。
通讯器突然响起,负责监管嬴烛的人员道:“林教授,001要求见你。”
沈言束到达,嬴烛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打转,眸光幽幽。
他要求沈言束进去,
监管员警惕起来,沈言束拍拍他肩,“没关系,开门。”
“什么事?”沈言束说,“希望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嬴烛低笑,“我有你们一直想知道的惊天大秘密,但只告诉你,离我近些,我说给你听啊。”
沈言束站在嬴烛后方,微微俯身贴近,下一刻,便被倏然斜过头的赢烛吻到唇角。
他动作极快,一触即逝,等沈言束反应过来,只对上一双充满戏谑的深红眼眸。
沈言束眼睛微眯起来,直起身,“你干什么。”
嬴烛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一脸满足的笑了笑,“喜欢你,所以亲吻你,有什么问题吗?”
沈言束眸光闪烁不定,留下懵然不知所云的监控员,离开了囚室。
“不对,”回房间的路上,沈言束突然道。
系统:“嗯?”
沈言束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亲我。”
系统:“······可我觉得主上说的有道理啊。”
沈言束打开门,“他现在不是你主上,是嬴烛。”
进入房间,沈言束仍在思索嬴烛的异常,不经意抬眸,落在桌面的视线微微凝住。
牛奶盒,
他当时在喝牛奶。
沈言束找出嬴烛的资料,工厂生产一系列饮料,包括加工牛奶······
“那个没断奶的家伙能有什么弱点!!”
嬴勒的怒喝仿佛就在耳边,沈言束沉默半晌,抿嘴笑了。
午休后,沈言束去了实验间,金况已经准备齐了取血仪器,在等着。
沈言束需要嬴烛的血做研究。
针管扎入皮肤的那刻,嬴烛红眸盯着沈言束,哼哼唧唧的说轻点,“一点微末疼痛都能在我身上无限放大,要是我被你扎得疼死了,你能负得起责吗?”
中午有人来问他问题,他不回答,那人准备用电击的惩戒方式逼他,嬴烛当时就幽幽来了一句,“你敢电,就做好把我电死的准备吧。”
那人说不可能,明明以前他都能撑过去。
嬴烛笑着眨了眨眼,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沙哑着嗓音,“你试试,我立马死给你看,只是到时候,你把这么优秀的实验体弄没了,这责任······”
那人最终灰溜溜的走了。
嬴烛得意洋洋,“再轻点,你要疼死我吗?”
沈言束眼皮一掀,手中使劲一扎,嬴烛当即疼的“嗷”了声,“你故意的?!”
沈言束嗯了声。
嬴烛诧异的睁大眼睛,里面怒火中烧,有些人类表面好看,其实是蛇蝎心肠!
“换人,”他绷着俊脸,“我要求换人抽血。”
大小试管装满,沈言束摘下手套,才不紧不慢的问,“想换谁?”
“温柔的助手,男女不限。”
沈言束眉梢一挑,微凉指尖触上嬴烛的下颌,抬起左右瞅了瞅这张脸,轻声问:“你是不是不明白,自己在谁手上?”
他垂着眼,眸光冰冷耀眼。
嬴烛怔忡,脸颊以瞬息之势红起来,心道眼前这人要是天天喝牛奶让他亲,他还是愿意忍着疼让他抽血的。
临近夜晚十二点,实验室依旧灯光明璨。
沈言束利用嬴烛的血,做了份试剂,准备明天做实验。
“教授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东西我来整理。”金况擦洗试管,对眉宇透着倦意的沈言束道。
沈言束点点头,确实有些累了。
回到房间,他倒了杯水,喝了点,转身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很快,浴室传来哗啦水声。
摆放在床头柜的手表,尖长的秒针缓缓转动。
在某一刻,与时、分针重叠交错。
宽敞的囚室,深红的眼眸倏然睁开,褪去白天的慵懒散漫,只余下嗜血的冷戾。
一滴殷红鲜血,悄无声息的滴入水杯。
浴室门重新打开,青年穿着宽松的白T恤出来,短裤下,笔直修长的双腿,白皙后颈贴着几缕湿润的乌黑发丝。
沈言束随意擦了擦短发,把毛巾放在一旁。
他打开壁灯,坐在椅子上,拿过研究资料看起来,过了会,感觉有些口渴,端过水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的刹那。
沈言束眼角微敛,余光落在地面,不知何时,倒影变成两个。
他蓦然起身,想按墙壁上的警铃。
但后面的人更快,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往上移,十指相扣,慢悠悠的把那只想按警铃的手拉回来。
环住纤细柔韧的腰肢,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沈言束后背撞上温热宽厚的胸膛,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他,那人附在耳边,低磁的嗓音沉沉响起,带着一抹危险的意味。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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