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征心中惊涛骇浪,却深感无奈。
他总觉得儿子性格软懦,过于慈善,徐家家大业大,索性也不需要和别家联姻,儿子长大后,总算能和喜欢的姑娘结婚。
纵使这个姑娘他不看好。
现在发生这种事,他当父亲的都不能接受,何况用情至深的儿子?
他张张嘴,想说些安慰人的话。
“爸,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赢容苦笑。
“……”徐征额前青筋直跳。
楚岫忽然起了玩心,她站到赢容身边,学着他的表情,沉痛说:“爸,你听我给你编。”
“……”赢容额前的青筋也跟着跳了跳。
徐征看到他略显狰狞的表情,会错了意,心中更痛惜他,默了默才说:“这事暂时别让你妈知道,她接受不了。”
这不算安慰的安慰,让楚岫忍不住啧了一声。
赢容这么面不改色的撒谎,把所有人都糊弄了遍,也不怕哪天统统被戳穿?
徐征满腹心事的离开,赢容关上门。
他冷冷看着她:“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
楚岫也觉得自己胆子越来越肥,她扑倒在他床上,打了个滚,长叹:“开个玩笑而已,我很无聊啊。”
“滚下来。”
“真小气。”虽然她做出了打滚的动作,实际上她什么都没碰到,她从床上爬起来,默默地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来敲门声。
“阿君,你在和谁说话?”是徐征的声音。
赢容开门,徐征朝他房里看了看,狐疑地道:“我好像又听见有女孩子的声音,说什么……无聊?”
赢容表情微变,“不可能。”
他能听见楚岫的声音?
这绝无可能!
徐征肯定的道:“我确实听见了,和刚才一样的女孩的声音,你不会是在……”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小声提醒,“儿子,你早点睡。”
似乎是怕他不好意思,徐征说完迅速关上房门。
这次是真的走了。
在一边紧紧捂住嘴不敢吱声的楚岫,这时再也忍不住,她杏眼圆睁,震惊的无以复加,“怎么回事?”
刚开始徐征进来,问他跟谁说话,三个人都没在意,刚才徐征折返回来,她才明白,徐征是听见了她说话!
虽然他误会了赢容在看.片,但只有他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执行者不会被除了宿主以外的人发现,我会查清楚。”赢容沉声道。
*
钱小渝满心以为徐君要接手家族生意,心情好转很多,一个人住酒店也没那么怕了。
她想,等徐君今后成了名副其实的公司二把手,她只要享清福就好,就算现在出了这事,有徐君护着,她也不会有事。
不过她还是很听话,在酒店里待了五天没出去,日常生活用品都有律师托人带过来。
早上徐君给她发消息,告诉她今天就能赶过来。
她开心极了,精心收拾打扮了下。
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林禹扬,她原想挂断,迟疑片刻,还是接起来,“你打我电话干什么?”
“当然是来给你赔礼的,宝贝儿,好几天不见,我想死你了。”林禹扬道。
“哟,林少玩够了,想起我来了?”
“宝贝,我这几天不是忙么?等我忙完了才发现你出事了,你别怕,事情我都给你解决了才给你打的电话,看在我诚心诚意悔过的面上,你就出来见见我。”
“你说真的?!”钱小渝十分讶异。
“当然是真的,他们小门小户什么背景都没有,随便动动关系就能搞定。”电话那头,林禹扬有些自得。
和徐君约见面的时间定在晚上,现在出门跟他见一面完全没关系。
思前想后,钱小渝还是决定去一趟。
*
午间,警局接到报警,称淮楠路一家西餐厅事故,一名女子被人泼了硫酸。
警方赶到后,救护车也到了,肇事者和被害人皆被紧急送往医院。
赢容接到电话赶到医院,钱小渝还在手术室。
肇事者正是陈潇潇的母亲王芸。
赢容在等待手术结束,楚岫则去病房看了眼王芸。
她被警方控制住后,不反抗,也不说话,别人问她什么她都没有反应,当警方提到钱小渝的名字,她才终于抬起头。
她声音尖利,几近疯狂:“我女儿就是被她害了,她让我女儿毁容,我就让她毁容!她父母还敢来医院骂我,说我女儿短命鬼,骂我克夫,他们凭什么这么嚣张?就因为她家有钱?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让他们欺负我,让他们欺负我闺女……呜呜。”
她又哭又笑,情绪激动,最后医院里来人给她打了镇静剂,她才安静下来。
钱小渝醒来后,知道自己毁容了。
她先是一呆,接着拼命找镜子要看脸。
然而脸上还裹着纱布,怎么可能看见什么样?
她不管,别人不给她镜子,她就光着脚跑进卫生间,双手颤抖的抚摸着脸颊,最后,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护士和医生都被她的样子吓到,接着赶紧将她扶到床上,竭力安抚她的情绪。
刚刚做完手术的人,哪有那么大力气折腾,仇恨真的足以让人疯狂如此?
门外的赢容静静站着,他欣赏着钱小渝歇斯底里的痛苦发泄,嘴角浅浅勾起。
等欣赏够了,他换了副表情,进去安慰他的“公主”。
钱小渝原本已经没有力气折腾,看到他进来,彻底崩溃。
她伸手将床边的东西挥在地上,不住的哀求:“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不要看!!求求你。”
他睫毛微垂,眼眶发红:“小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不是你……”
不是的……是林禹扬,是他!如果不是他今天约她出去,她不会被王芸那个疯子找到,也不会被泼硫酸!如果她一直乖乖听话待在酒店里,她就不会毁容!
都是林禹扬的错!
浓浓的恨意灼烧的她心都在疼,她用力咬着唇,舌头品尝到淡淡的铁锈味。
什么徐君能给的他都能给,狗.屁!嘴上说的比什么都好,其实他根本就拿她当玩.物。事发时他可以保护她的,可他怕了,他也怕了,他像其他人一样站在旁边,就那样看着她被泼了硫酸。
她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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