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隐蔽的洞口,被弯弯曲曲的树根缠绕着,上面还有枯枝和树叶的遮掩,因此很是隐蔽。
洞口通往地底深处,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之气扑面而来,投一颗石子进去,如石沉大海,不见声息。
温晁喜道:“肯定就是这里!快,都下去!”
金子轩实在是忍不住了,冷冷地道:“ 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说是来夜猎妖兽,那么请问究竟是什么妖兽?提早告知我们,也好合力应对,才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手忙脚乱。”
温晁道:“告知你们?”
他直起身来,指了指金子轩,再指着他自己,道:“你们还要我再说多少遍才能长记性?不要搞错了。你们,只不过是我手下的修士,我才是发出命令的人。我不需要别人来建议我什么。指挥作战和调兵遣将的人只有我。能降服妖兽的,也只有我!”
他把“只有我”三个字咬字格外重,语气高昂,自大狂妄,令人听了又憎恶又滑稽。王灵娇斥道:“没听见温公子说什么吗?还不都快下去!”
金子轩站在最前,强忍怒火,一掀衣摆,抓住一根尤为粗壮的树藤,毫不犹豫地一跳,跳进了深不见底的地洞。
其余人跟在金子轩之后,依次进入地洞。
这些少年们被缴了剑,只能抓着树藤一个一个地往下爬,白琼羽望了望漆黑一片的深洞,有些许恐惧。一掀衣摆,还是抓住一根树藤下去了,否则若再让这对狗男女多残害自己的眼睛一刻,怕是真的要忍不住同归于尽了!
地洞深不见底,约莫滑了三十余丈,脚底才碰到地面。
一下地面,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白琼羽的身体开始发抖。
——她有幽闭恐惧症。
白琼羽越抖越厉害,手心后背开始发冷冒汗,她强忍惧意,朝着人声聚集处走了过去,也不论是谁,伸手一抓,抓到了一个人。
抓住了就紧紧扯着不放。
那人忽然被人抓住,起先有点不耐烦,手一动想甩开她,无奈白琼羽越抓越紧,身子渐渐往下滑,脑袋开始昏昏沉沉。
而这时,温晁在上面确认了地底安全之后,才带着人悠悠地从上面御剑下来了,因为要让他们在前面探路,温晁吩咐人给了他们些许火把。
火光一照,被白琼羽抓着的那人原本想甩开她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有了火光,白琼羽感觉好了些许,抬头一看被她扯着的人——
是江澄。
白琼羽赶紧放开手,低低地叫了一声:“师兄。”
江澄握了握手,收了回去,问道:“你怎么了?”
白琼羽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没事,就是有点怕黑。”
江澄看着她,似是不信,但也没接着问下去,而是冲一旁的一个人道:“火把给我。”
他拿着火把,走在白琼羽半臂距离之间。
盯着火光,白琼羽稍微松了口气。
路到尽头,只有一片宽阔的深潭,上面突出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岛。
白琼羽知道,这些根本就不是石岛,而是他们此次要猎的妖兽。
白琼羽冲旁边的江澄道:“师兄需小心,这些石岛有异。”
江澄看了看石岛,又看了她一眼,道:“有何异?”
白琼羽正要开口,只听得温晁骂了两声,接着喊道:“找个人,吊起来,放点血,把那东西引出来。”
妖兽大多嗜血,血腥味和被吊在半空中动弹不得的活人必会把它吸引出来。
王灵娇应了一声,伸手指了一个人,道:“就她吧!”
是绵绵。
王灵娇这一指看似随意,实则预谋已久。温晁是个好色之徒,这次来的女修当中,有好几个被温晁眼神调戏过不少次,白琼羽也未能幸免,而绵绵最严重,被温晁油手油脚地占过几次便宜,王灵娇看在眼里,妒在心中,这下趁着机会,便想收拾绵绵。
温晁一见她指的是绵绵,心觉可惜,这个还没搞到手呢,于是道:“这个就算了吧……要不换一个。”
王灵娇顿时委屈,一对波涛汹涌的大胸贴着温晁手臂上下来回蹭:“为什么不行?人家就要她嘛~”
温晁盯着王灵娇胸前的起伏便移不开眼了,想着看这绵绵的衣着打扮,顶多是个门生,又不是嫡传子弟,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世家来啰嗦,立刻道:“对!就她了!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吊上去!”
温氏的几名门生顿时逼近,绵绵心知一旦去了多半就回不来了,仓皇逃窜。可她往哪里躲,哪里就散开一大片人。魏无羡轻轻一动,立刻被江澄死死拽住。绵绵忽然发现有两个人没有躲开,当即吓得躲到了这两人身后。
这两人正是蓝忘机和金子轩。
上去准备绑人的温氏家仆见他们没有让开的意思,喝道:“旁边儿去!”
蓝忘机漠然不应。
见势不对,温晁警告道:“你们杵着干什么?听不懂人话?还是想扮英雄救美?”
金子轩扬眉道:“够了没有?让旁人给你做肉盾还不够,现在还要活人放血给你当饵?!”
魏无羡微微诧异:“金子轩这厮,竟然还有几分胆量。”
温晁指着他们,道:“这是要造反了?我警告你们,我容忍你们很久了。现在立刻自己动手,把这丫头给我绑了吊起来!否则你们两家带过来的人都不用回去了!”
金子轩哼哼冷笑,并不挪动。蓝忘机也是恍若未闻,静如入定。
然而,一旁有一名姑苏蓝氏的门生,听着温晁的威胁之词,一直在微微发抖,此时终于忍不住,冲了上来,抓住绵绵,准备动手绑她。蓝忘机眉峰一凛,当即一掌拍出,将他击到一边。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可俯视那名门生的神情不怒自威,目中意味不言而喻:姑苏蓝氏有你这种门生,当真可耻!
那名门生肩头发抖,缓缓后退,无力直视旁人目光。魏无羡对江澄低声道:“哎,蓝湛那个性子,要糟。”
江澄也握紧了拳头。
这个场面,恐怕是再也不能独善其身、妄想还能不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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