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放进灵玉空间的板栗,最多只能在空间里存放三个时辰,超过了时间板栗就会发黑变味,不能再吃了。
胖丸子说,这是被死气腐蚀的缘故。
所有进入灵玉空间的东西,都会被这里的死气所毒害。
农具之类的物件倒是还行,沾了死气只会损毁的更快一些,并不影响正常使用。
但是板栗这类吃食,一旦被死气腐化就会变质,变得不能食用。
胖丸子可以消耗自身灵力在灵玉空间内开辟结界,暂时隔绝死气。
灵田的运作也同样需要胖丸子的灵力维持。
以胖丸子目前的修为,除去灵田的消耗,它每日只能维持结界三个时辰。
所以时间一到,它就会立即催促刘雷雨速速离开。
这么点小缺点对于刘雷雨来说,根本不算事,能有三个时辰不需费力,想装多少东西都能拿走,这么天大的好处,谁还挑剔啊!
就这么收山收了两个月,刘雷雨不仅摘光了山中数棵板栗树,其他收获亦是颇为丰富。
她和母亲住的虎窝,以前是觉得很宽敞,现在里头满满当当堆了几十筐的存粮,连睡觉都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立冬这天,刘雷雨照理一早起来。
她和母亲在虎窝里住了几个月,如今这里可是大变了模样了。
这虎窝原先是个地势比周围要高的岩洞,洞外的空地被刘雷雨和母亲开荒成了菜田,几个月前种下去的菜苗如今娘俩已经吃过好几茬了。
小溪距离虎窝不算远,用水需要提着竹筒去溪里打,无论是吃喝还是浇地,都这么一桶一桶的提。
溪边有个碎石滩,春来涨水的话会被淹没成为溪流的一部分,但如今是枯水期,正好成了刘雷雨家的“晒场”。
平时一半被刘雷雨用来晒干膝杖草叶,另一半就忙活多了,晒果干啊,晒菜干啊,每天花样不同。
天气渐渐转凉,日头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往常两天就能晒好的干膝杖草叶,如今三四天了摸着还有点潮软。
母亲比刘雷雨起得还要早,这会儿已经在收拾:“今儿个看这天色,恐怕是个阴天。”
“嗯。”刘雷雨答应一声,拦住了母亲往外搬竹筐的动作:“娘别担心,今天咱们不晒东西。”
她咧嘴嘿嘿一笑,举起手里鼓鼓囊囊的钱袋,朝着母亲晃一晃:“娘,咱们今天买东西去呀!”
这钱袋子是刘雷雨的宝贝,平时贴身放着,片刻不离身。
因为这是阿瑶送给她的。
这里头也有个故事。
刚进山那会,母亲给刘雷雨做衣服,那时起了念头要教刘雷雨针线。
正好刘雷雨第一回卖膝杖草块根时,赚了一两银子。
这是刘雷雨赚来的钱,母亲让她自己管账,当时便从旧衣服上裁了一块布下来,交给刘雷雨做钱袋,顺便练手。
钱袋这东西,要想做的精致做的漂亮,那是下不完的功夫;但要想简单,也是能简单的很。
方方正正一块布,对折后两边缝起来,就是个小口袋。
再将小口袋开口处的前后布料各反向折进去一指宽,沿边缝合起来。
搓一根细绳穿过小口袋上的翻边,再从另一面穿回来,将细绳打个结,一个钱袋就做完了。
刘雷雨没费什么功夫就做好了自己的第一个钱袋,连手指都没怎么遭罪,一共就叫针扎了五六回。
她得意地很。
第二回下山去给阿瑶送货,顺便拿分红时,她便挂着自己做的钱袋去了。
见到阿瑶的面,阿瑶说,又卖出去膝杖草块根四根,得钱三百五十文,分刘雷雨二百八十文。
刘雷雨掏出自己的钱袋,“哗啦”一声把铜钱一股脑儿装进钱袋里。
“哗啦”又是一声,铜钱又一股脑儿从钱袋里漏了出来。
仔细一看,原来刘雷雨做的钱袋,针脚乱的出奇,密的密疏的疏,又不懂锁边,几百枚铜钱装进去一吃重,缝线就给扯开了,啥也兜不住。
刘雷雨闹了个大红脸,蹲地上讪讪的捡钱。
阿瑶拿着那丑钱袋翻来覆去的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雷雨哥,这是杨婶给你做的钱袋吗?”
刘雷雨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捡来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她的手艺见不得人,也没脸甩锅到母亲头上。
阿瑶叹口气:“我说呢,杨婶的针线做的可好了,我看这钱袋就不像。你这钱袋在哪里捡来的,里头可有财物?有没有找过失主?”
一个谎话说出来,就得千个百个谎话去圆。
刘雷雨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得不绞尽脑汁给自己描补:“我从山里捡来的,钱袋是人家不要的,里头什么都没有。”
幸亏这钱袋够丑又够破,确实像是被人扔掉的货。
阿瑶信了。
刘雷雨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过,那天她最终还是因祸得福啦。
刘雷雨“捡来的”钱袋不顶事,阿瑶不忍心让她手里捧着几百枚铜钱回去,便将那丑钱袋回炉重造了一番。
锁了边,加了固,单层的布料不结实,还给添了衬里,衬里上头还绣上了一个“刘”字。
实在是因为底子太差,哪怕改造过,这钱袋该丑还是丑的。
但刘雷雨视若珍宝。
这可是阿瑶做的!
一晃三个月下来,这个宝贝钱袋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里头一开始装的是铜板,后来加入了碎银角子,再后来铜板太多盛不下,就在黑瓮城的城南钱庄里换成了整锭的银元宝。
现在,一两银子一个的银元宝,刘雷雨的钱袋里装着整整三十个!
她是个有钱人了!
母亲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如今也坦然接受了。
对于刘雷雨有灵田这件事,她被刘雷雨劝的多了,如今的态度变成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日子总得过下去嘛。
听说刘雷雨又要下山买东西,母亲也是没有二话:“是该下山一趟,咱们多买些肉回来,该腌些腊肉,耐放也好吃。”
有朝一日居然从母亲口中说出了“多买些肉”这种话,连母亲杨氏自己都是唏嘘的。
她眼中全是笑意,轻轻摸了摸刘雷雨的头:“雷雨长高啦。”
是啊,短短三个月,刘雷雨足足蹿了一窜。
她自己也发现了,往常瘦成皮包骨,黑灯瞎火不小心碰着自己的身子,都以为是摸到了骷髅架子。
现在明显养出了一层薄肉来,脸颊都有些鼓出来了。
还有往常她总觉得胸闷气短浑身没劲,赶上秋去冬来时节交替,一不小心就要咳嗽发烧,病上几回。
今年压根没有!
她每天翻山越岭,爬树登高,忙的不亦乐乎,什么时候都感觉腿脚有力浑身是劲。
就是,饭量大的有些出奇。
母亲煮的板栗米饭,她撒开肚皮吃,一顿能吃下去一斤。
自从在阿瑶那里吃过干饼子当干粮后,她让母亲也每天都做,随身带着,啥时候饿了就啥时候掏出来啃,一天也得吃上五六块。
给胖丸子漫山遍野摘果果时,更是随摘随吃,碰上啥就是啥,数不清有多少果子填进了她的肚子里。
就这样她还无时无刻不想找东西祭祭五脏庙。
她自己都被自己的饭量吓着了,可稍微少吃一点儿吧,就饿得挠心挠肝的慌。
还是母亲安慰她,说这都是正常的,古话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刘雷雨这是正赶上长身体的年纪。
再说,如今她们娘俩难道还缺吃食不成!
母亲唯一还遗憾的就是,刘雷雨荤腥吃得太少。
山里暂时也没条件养鸡鸭,要吃蛋只能掏鸟窝,也不是每天都能掏着。
捕猎的差事刘雷雨自己不准母亲去做了,母亲这些年劳累,腿脚都大不如前,她自己虽然强撑着从不说,但赶上阴天下雨时,刘雷雨经常看见母亲背着她捶腰揉腿。
她只肯让母亲在林子里设些套索陷阱什么的,隔几天去捡一回。
落空的时候居多,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有所收获。
所以母亲才起了腌肉的念头:“是要吃些荤腥才好的,要不然啊你这个子长不起来,手脚也软弱无力。腌好的肉耐放,一次多买一些,存上小半年都行。”
刘雷雨当然是全都答应。
她呀,不仅想要买肉,还想买的东西多着呢。
她还要盖房!
两间!
带院子的那种!
到时候一间是卧房她跟母亲自住,另一间用来收存粮。
省得她每日跟果干菜干睡在一起,做梦都是果菜味儿的。
昨儿个还梦见她给阿瑶买了礼物,明明是漂亮的银簪子,结果一拿出来,竟然变成了干菜!
生生把她给吓醒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