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左手佩戴有智脑，人类。
自从雷特教叶沉渊辨认人类和机器人的小窍门后，叶沉渊一直没找到实践的机会。
他来到莫哈洛城后主要在这片居住区活动，除了之前的太空移动医疗船和莫忒斯星港，莫哈洛城他见过的机器人只有雷特。
他现在身高一米八左右 ，十年后能长到185，男人却足足比他高了半个头，身高估计一米九接近两米。
所以难得看见疑似机器人的人，叶沉渊不免多看了一眼。
确认对方是人类，叶沉渊对这人唯一的丁点好奇也消失了，按自己以往低调礼貌的性格开始例行交谈，“我是叶沉渊，杰德先生的员工，先生是杰德先生的客人？”
莫看着面前神情完全看不出一丝清冷疏淡的人，眉心拢起的部位逐渐抚平，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没听说过我？”
叶沉渊：“？”
老杰德在里面听见动静，大声道：“叶，别跟那个糟老头子说话，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被他骗了！”
“糟老头子不是我吗？”沙发上坐着的s自语。
老杰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闭嘴！”
S：“唔，好吧。”便端起水杯继续慢条斯理地喝果汁。
老杰德是他的雇主，他的话叶沉渊还是要听的，于是错身一步，对看着他几乎快把脸怼到他身上的男人点了点头示意，抬脚朝屋里走。
图灵：【持有者，这个人还在看你。】
眼神看起来很奇怪的样子？
叶沉渊：“除非他做了什么，否则不必管。”
事实上在听到“糟老头子”几个字时叶沉渊心中对这人的身份便有些明悟，他时常听杰德先生说起家里的另外两位成员，而对方用来指代这两位成员的称呼正是“老头子”。
听得多了，他对这两位素未蒙面的先生的印象便成了如杰德先生和雷恩先生一样，长着些许胡子、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
刚才那人下巴上虽然同样有胡渣，不过仍然能看出十分年轻，顶多称得上大叔。那么另外那位是否真的是老头子也有待商榷了，不知道他先遇见的这人是莫、还是S？
进到客厅里面，叶沉渊立刻被沙发上端坐着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看来他的猜测没错，确实也不是老头子。
男人长着一头漂亮的银发，他第一眼看到就联想到了夜晚洒在湖面上的银白月光，温柔的、静谧的，而男人的长相比起他的银发更加耀眼。
这世界上不乏长得好看的人，叶沉渊在蓝星见过不少，来到多尔多罗后又见到不少，不提远的，便是刚刚在门口见到的男人长相也是万中无一，凌厉霸道，堪称所有人之最。
要说这人的精致俊美比刚才的男人更甚，倒也不是。
就叶沉渊自己而言，他觉得对方更像从古老的画卷中走出来的艺术品，从容貌身材到神情举止，完美无瑕。
察觉到叶沉渊目光，s侧首看向他，唇角上扬，勾勒出一个如水般的浅笑。
他起身说：“你就是我们的新成员叶？”
s边说边朝叶沉渊走来，蔚蓝的瞳孔仿佛深邃的大海，连声音也是舒缓温和的，“我听杰德说起过，一直对你十分好奇，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杰德会一眼看中你了。”
腕上戴了智脑，又是一个身高堪比机器人的人。
在s快要走到叶沉渊面前的时候，老杰德过来一把揽住叶沉渊的肩膀。
老杰德揽着他去旁边坐下，介绍道：“你面前这个白头发蓝眼睛的就是s，别看他长得好看，心眼比针尖还小，最喜欢骗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
s便顺势站定不动，眉眼含笑，并不反驳。
说完老杰德觑了一眼对面的人，“既然知道叶是我们的新成员，那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打扰叶，去折腾莫吧。”
回应老杰德的是s摇头无奈的笑。
老杰德已经给叶沉渊介绍起了他刚才见到的男人，无疑，那便是另一位成员莫。
“......总之，脸长得好看不一定就是好人，像我们这样的心灵美才可以相信，懂了吗？”
他不是什么小朋友，也当不起一句心灵美。
叶沉渊点头，“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杰德先生似乎不愿意他与莫和s接触过多？
刚提到莫，莫便走了进来。
他下巴上的胡子被刮了干净，露出性感的下颌线条，整个人少了些颓废，清爽不少。
见客厅里叶沉渊跟老杰德在沙发上坐着，s倚站在桌边，他走过去在对面沙发坐下，眼睛看着刚才无视他的人，“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叶沉渊：“莫先生。”
莫先生？可真有意思。
男人动了动唇角，看不出生气与否，“全名是莫·雷修斯。”
莫是名，雷修斯是姓。
叶沉渊改口，“雷修斯先生。”
莫：“......”
在场的人只有s和老杰德知道莫的想法，他愿意把全名告诉叶沉渊，说明他对叶沉渊的第一印象不错。但是没想到对方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的意思是叫莫先生过于亲近了。
s倚着桌子轻笑一声，“呵。”
老杰德：“哈哈哈哈！”干得好，叶！
几人在客厅短暂会面了一会儿莫和s便上楼回了房间，老杰德愤愤不平地念叨，说这两个老头子很会躲懒，家里忙的时候就在外面待着不回来，等忙完了他们就出现了。
为什么叫老头子？叶沉渊觉得奇怪。
午时，老杰德家里准备吃午饭。
叶沉渊已经将上午和风树果买家的交易记录交给杰德先生，此时帮雷特端餐盘，忽然想起道：“杰德先生，雷恩先生说他晚上不去跳舞，让我转告你不用等他。”
正在清洗双手的老杰德下意识回答：“他那支舞学得不伦不类，再缺一天练习估计要重头学起，我可懒得教。”
说完还强调了一下，“我只是平时指点他才了解得多一些。”
擦干净手上的水珠，老杰德到餐桌前坐下问：“雷恩遇见什么好事了？”他了解自己的老友，不是天大的事是不能阻止雷恩跳舞的，虽然跳得乱七八糟，也没有跳出灵魂。
冷着脸经过的雷特解释，“雷恩先生很喜欢跳舞，生病也不缺席。”
“雷恩先生说是因为他的女儿。”摆着餐具的叶沉渊说。
他一说老杰德便懂了，点点头，“是梅梅，她是雷恩最小的女儿，小时候我还抱过她。”然后叹了口气，“想当年我刚认识雷恩的时候雷恩还没有结婚，现在连他最小的孩子都上大学了，一晃这么多年。”
叶沉渊适时提出疑问，“杰德先生不是本地人？”
“不是，我们是后来来到这里定居的，”老杰德摇摇头，没有多聊，“最后一批风树果还有一段时间才成熟，明天你就跟着我开始学移植星星草吧。”
“他可以跟我学。”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楼梯处，两个身高相仿的男人迈步下楼，走在前面的莫开口，“你不是总说我最适合照顾星星草？让他跟我学。”
老杰德冷哼一声，毫不避讳道：“我只是想让你多干点活而已，省得你没事就跑风树上躺着，当自己回来度假？”
“还有，刚才跟s说过了，现在再提醒你一遍，没事不要打扰叶，花圃里不少成熟的星星草等你去处理，要是实在要折腾的话就去找s互相折腾。”
被提到名字的s苦笑道：“我告诉过你杰德很喜欢这位新来的员工。”
莫无语，他又不吃人，老杰德这看脸的毛病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变。
四人一起坐下用餐，叶沉渊低着头，始终感觉到一股视线凝在他身上，若有似无。
叶沉渊：莫·雷修斯在针对我。
图灵同意，【是的，根据图灵观察，当持有者在场的时候，莫·雷修斯的注意力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放在持有者身上。】
得到图灵印证的叶沉渊蹙了蹙眉，上次被刘杰针对是因为他破坏了对方获取星星草的计划，这次莫·雷修斯又因为什么针对他？
他能看出刘杰针对他是怀有恶意，却不知道莫·雷修斯的针对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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