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若说李家老爹和李家老娘见着李大哥是惊喜参半的话,那么李家二哥和李家大姐见着李大哥,那可就只乘惊了.

    毕竟这几年里他一丝音迅也没有,又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受点儿惊下也是在情理之中。

    特别是李家小弟.那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李家大哥,仿佛要将他身上盯窟窿出来似的。

    盯了半天李小弟确认他在脑子里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也就不再盯着他看了,只一溜烟儿的跑到灶房二姐的身边 “他真的是大哥?为什么我一点儿他的印象都没有。”扯了扯二姐芸娘那洗的泛了白的衣裳,李小弟细声说道。

    也难怪李小弟没有李家大哥的印象。

    李家大哥当时走的时候他还小。小孩子家家的,那里记得那么多事儿,隔了这么多年他不记得。

    顾不得自己手上还沾着水,芸娘哭笑不得的弹了自己弟弟一个脑瓜崩儿说到:“你个小没良心的,大哥小的时候多疼你呀,你这就把他给忘了?你看我不告诉大哥去。”说着,芸娘撩起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似是真要去往堂屋告状的样子。

    吓得李小弟连忙拉着自家二姐,讨好的跟他二姐商量着“姐,我错了,你别去。”言毕,怕她二姐趁他不注意跑了似的,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撒开,脸上也露出请求的笑来。

    芸娘本就是跟小弟闹着玩儿,哪里真的会去告状?见着弟弟就差直接开口求了自己,一时之间竟哭笑不得,无耐的点了点弟弟的额头,佯装生气的说道:“再有下次,我定是要去告了状的。”

    李小弟知道芸娘疼他,现下听着芸娘这样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得了变像的保证之后李小弟一撒开丫子往院儿里跑,边跑边扬声说道:“二姐最好…...”

    厨房里发生的这一切自然是没有逃过秦远的眼睛。

    好巧不巧的,他坐的那个位置,刚刚好能将不久前厨房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特别是姐弟两个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他是一丝不落的尽收眼底。

    不说院儿里因着李小弟出去又是一翻鸡飞狗跳。

    灶房里,芸娘翻动着手臂快速的切着酱菜,准备一会儿用酱菜丁炒个鸡蛋臊子;大哥今儿回来是大喜事儿,她准备给大哥做一顿他以前在家时最爱吃的酱菜鸡蛋臊子面。

    “精面装肚子,三瓢该是够了吧。”芸娘心想:“也不知道大哥这几年在外头是个什么时情况,能不能吃到一口热呼的?”想了想芸娘又多挖了一瓢面到盆里,这才掩上面缸的盖子。

    蛋是自家鸡下的蛋,菜是自己酱的,面是芸娘用擀面杖一遍又一遍擀出来的。这不,用猪油炒的喷香的酱菜鸡蛋臊子,浇在嚼劲十足的手擀面上,离上老远都能闻着那股香味。

    还真别说,李家大哥这赶了一宿的路,开始还不觉得,这闻着飘过来的香味,还真觉得饿了。

    不等芸娘将面拿过来,他自己先大步往灶房走去,拿上两碗面又往院子里走来。

    碗里的大白面看得李老娘心疼的直抽抽 “败家的货,这可全都是精面呀。”

    “一人一碗,这得吃掉多少!”想到这儿李老娘眼睛刀子似的盯着芸娘。

    如果眼神能杀人,芸娘似毫不怀疑她这会儿已经死在她娘的眼刀子之下。

    芸娘一向有自知之明,像这种时候她就不往她娘跟前儿凑了,有多远避多远。这不,收拾干净了灶房,芸娘交待了一声之后就背着竹筐往前山走去。

    瞅了瞅天,这个季节是吃龙背菜的季节,山脚那里有大片在龙背菜。趁着天早,去摘点嫩叶子回来,用滚烫的水烫过之后切碎了拌上点儿油,那滋味儿……想想芸娘就开始流口水。

    因着大哥归家,芸娘难得的好心情。一路哼着小调,往前山走去。

    路过的人时不时回过头看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丫头今儿是不是捡着金元宝了呢。

    这事儿芸娘不知道,她若知道定是会说:“金元宝算啥,她捡着的可比金元宝金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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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村儿里最近有什么大事情发生,那就是秦远跟跟李家老大回来了。

    起初大家都以为死掉的人就这么突然之间回来了,在村儿里那可是惊起了不小的风波。

    不少人在背且议论说这俩人是不是做了逃兵回来的。要知道以前回来的那可都是镇上的官差敲锣打鼓送回来的呢,只有他俩是悄无声息的就回来了。

    也难怪村里人都这么想,这么一对比他俩人可不就像是怕死做了逃兵回来的?

    一段时间内,大王村不少地方都能见到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哎,你知道吗。”王四用胳膊肘碰了碰不远处站着的人:“听说,做了逃兵的被捉到是要被砍头的,窝藏逃兵被发现了那也是要进狱里去蹲大狱的。”

    听到此,旁边几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纷纷拉着王四说道:“你是说真的?”

    “那,那我们这….。”

    将另外两个人拉的更近一些,王四说道:“举报逃兵,官老爷有赏钱。“

    王四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赖子,跟他混在一处的人哪里能有好人?

    仨人滴滴咕咕一阵之后,沿着通往村外的路走了去。

    榜晚时分,西下的斜阳被山尖给遮挡了一半。红色的夕阳给路过的人撒上了一层光晕。

    只是路上走着的几个人有些打眼,打头的那人,腰里别着把弯刀,一路昂着头见人便问:“逃兵在哪儿?“

    村里人见着公差都是在每年那几个特定的时期。现下这不是交粮的时间,也不是催差,那就只能是缉捕了。

    大王村的人都是一代又一代在这里延续下来的,除了个别几个赖子,其他都是老实本份的庄家人。

    这老实本份人见着公差自然是害怕的,再加上这次来的公差嗓门又大,说出来的话距离近点儿说一声能震聋人的耳朵也不为过。

    公差的身份,再加上嗓门大,村里人哪见过这阵杖,只差没当众跪了下来。

    待换了另一个稍显瘦弱的公差上前细说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来找刚回来的那两个兵役。

    好巧不巧的,因着秦远家房子一天实在修缮不好,李家大哥这才叫上秦远到自己家住一夜,待第二天房子修好再回家去住。

    这不,俩人刚好路过,听着这话可不就找的他俩。

    秦远本话就不多,站在一边自是不会上前主动询问。

    到是李家大哥,似是习惯了一样,上前问道:“我们就是刚回来的。”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的秦远:”不知两位找我们有何事”

    那位嗓门大的公差将秦远跟李家大哥上下瞅了又瞅,这才出声说道:“就是你们俩做了逃兵?走,跟我们衙门去。”说着竟拿出撩拷来。

    这个时候哪里是能程强的,因此李家大哥好声儿好气的说道:“我们是战事平了才回了家来的,并不是逃兵"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嗓门儿大的公差似是不信,不听李家大哥的解说,只一味的要给二人套上撩拷。

    这时另一个公差上前拉了拉大嗓门儿公差的袖子低声说道:“恒哥,看他们俩人的样子不像是说慌。“说完将秦远跟李家大哥二人全身上下扫了扫:“哪有逃兵见着公差不逃的,这俩人到好,见着他兄弟二人不逃也不避,这哪里的逃兵的样子”

    “哥们儿这本上最近可没有新添上去的名字,不是逃的是啥。“说着,被称作恒哥的公差拍了拍腰上别着的腰包,不脸不耐烦的说道:”走走走,先押回去再说。“

    眼见着围上来的村里人越来越多,这要真被带走那可怎么好,李大哥开始着急起来。

    “我们兄弟俩是打西边儿回来的。”似是被周边指指点点的人惊动,久未出声的秦远说道。

    “西边”两个公差听到西边回来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西边是胜了,可听说胜的惨烈,因此参与了西边战事的,这一战过后都给了丰厚的补尝,直接让回了家,名册说是随后就到“因着都是拿性命拼的,这事儿都封了口,不许外传;昨天县老爷为着这事,可是还叮嘱了他们说:”虽说名册还没下来,可让他们遇到西边回来的都礼遇着点儿。“这可到好,他们今儿就碰到俩。

    嗓门小的那个还好,必竟他刚刚没有说什么过火的话,也没有做出格的事儿。嗓门大的那个,这会儿只要想到刚刚自己还要给俩人戴撩拷,他这心里就嘣嘣的直跳!

    可他们俩人偏听偏信一块儿出现在这儿,那就说明了俩人都逃不了干系,俩人到也看得开,对视之后,嗓门儿大的那位冲秦远和李家大哥合揖说道:“对不住,因着西边归家的名册还没出来,我们兄弟没弄清楚情况,是我们兄弟的不对;以后进了镇子有事儿就报我们哥儿俩的名字,我叫李恒,他叫张宇。“说着指了指被自己挡了半边的兄弟。

    “散了,散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他们不是逃兵。“那位叫张宇的公差也是个人精样的人,在自家兄弟说完话的同时,他边挥手散开人群,边说明原因:”参与西边战事的名册还没出来,我们也就还没来村里报喜,这才造成了今天的误会。“这不,一句话即给了秦远和李家大哥面子,又将原因道了出来,说明不是俩人的错。趟若秦远二人追起责来,那也跟他们哥儿俩无关,真真是一句话就所有的抹了平。

    不过,因着他这翻解说,村里人这几天被高高挑起的心到是落下来了不少。

    必竟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不是逃兵,村里人都担着心呢,这下公差都说了不是逃兵,那大家自然是不用再挑着心过日子。

    因此,大王村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人心惶惶之后,大家那颗惊慌的心,因着俩位公差的到来,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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