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罚在祠堂跪着的时候,许墨尧认真的仔细的想了想,他对乔笙是真没什么男女私情,不过是像林凡渡他们那般的友谊罢了。
只是因为她是女孩子,比起江思琪和李楚楚来又更跟他投缘,这才又多了几分特别的被他放在心上而已。
男女之间的喜欢,是断然算不上的。
原本是想说清楚,可看到乔笙这模样许墨尧就怂,缩了缩脖子说:“我就是先提醒你一下,免得你被小爷的魅力…吸引。”
这话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说,毕竟跟乔笙比魅力,跟自取其辱差不多。
看在他疯狂扇风的面子上,乔笙深吸两口气平复心情,但没成功,一伸手就揪住了许墨尧的耳朵,狂风暴雨的谴责和洗刷他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
江思琪等人就在一边看热闹,还不时的说几句风凉话为乔笙鼓劲撑腰,他们是乐的自在,可在禅房中将一切收入眼底的许寒晟却是一声冷笑。
自打上次不欢而散,他连后宫都不常去了,就怕又被自家母妃劝着去哄乔笙,又因为乔笙被许墨尧暴揍了一顿,许寒晟心底可谓是对她厌恶至极,连做梦都是在羞辱乔笙。
红颜祸水有什么好!还跟这么多男人不清不楚,幸好他早就看清了这姑娘的真面目,否则今后被骗了都不知道!
然而他不管在心里怎样唾骂,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乔笙,看她跟许墨尧‘打情骂俏’,心里有点不痛快,许寒晟总结为是为许墨尧感到不值。
好在殷筱雅及时到了,强行制止了许寒晟这种自虐似的行为。
“筱雅见过殿下。”
眼前屈膝行礼的的女子如红莲般娇嫩,又有白莲的清新淡雅,行为举止皆如大家闺秀,这才是他应当看中的人。
许寒晟吐出一口浊气,亲自上前扶起她,“没有外人,筱雅无需多礼,快起来吧。”
殷筱雅惊得看他一眼,小脸迅速飘红,而后羞答答的垂着眼不敢再看,“多谢殿下。”
男人的虚荣心顿时被满足,许寒晟甚至得意的下意识的往窗外乔笙的地方瞟了眼,发现对方根本看不到他的时候心情又不是那么美妙了。
有一种被炫耀了却无法炫耀回去的无力感。
许寒晟勾了勾唇角,松手,声音不再似刚刚雀跃:“路上辛苦了,过来坐着歇会,听忏悔还要一段时间才开始。”
殷筱雅敏感,立刻就发现了这段声音的不对劲,但聪明的没有多说什么,乖巧的跟着他坐下了。
“还以为殿下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还好...”殷筱雅如释重负的朝许寒晟笑笑,“殿下无事便好。”
这么一提许寒晟自然也想起自己爽约的事,看主仆二人虽衣衫整洁,但眉眼间还是有些狼狈,想来也是等了很久。
他说:“是本殿的错,让筱雅受苦了。”
殷筱雅闻言连连摆手,“殿下哪里话,您是皇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哪里需要向筱雅道歉。”
是了,他是皇子,为何要向平民百姓道歉,哪怕是权臣的女儿又如何,再大还能越得过他去?!
许寒晟真是越看殷筱雅越顺眼,突然拉住了殷筱雅的手,深情款款的感慨:“还是筱雅最懂本殿,若是乔笙,定是要不依不饶了!”
好端端的提乔笙做什么。
殷筱雅心底腹诽,面上却是羞涩笑说:“笙妹妹就是这个性子,殿下莫怪。”
许寒晟闻言又是一声冷哼,开始说起早些年乔笙所干的那些出格的事,他一句接一句的说的愤慨,却没见殷筱雅的脸色越来越差。
起身给他斟满茶,殷筱雅柔笑说:“天热,殿下喝口水吧。”
喝口水就别再说乔笙了,她不想听。
许寒晟下意识拿起来,“说起这茶,乔笙她可从...”
“殿下!”殷筱雅受不了的打断他,泫然欲泣的模样,“殿下一直提笙妹妹,可是、可是还忘不了笙妹妹?”
许寒晟被问得脑子一懵,又见美人含泪望着他,突然有些心虚的不知该如何说,好在外面及时爆发出激动的呼喊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看!门开了!”
“玉公子?那真是玉公子!”
“天呐,玉…啊啊玉公子看我了!”
“……”
乔笙等人也禁不住循声望去,就见刚刚还关闭的禅房门此刻已经打开,房间中央放着高高的蒲团,蒲团之上静坐着身披袈裟的玉面美人。
不仅是未曾得见过的众人,连乔笙都眼前一亮。
她还从没见过兰珏穿这种鲜艳的颜色,如今在这红黄袈裟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兰珏肌肤胜雪、唇瓣嫣红。
若非他戴着个白玉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怕看台上的女子们都要被惊艳的尖叫不已,可饶是如此,这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更是让台下的女子们红了脸。
江思琪也忍不住咬着手帕呜嘤:“玉公子好美啊!”
她完全没看出这人她曾经见过。
林凡渡也承认,但听了还是觉得醋,伸手挡在了她面前。
俩人又闹了起来。
许墨尧揉着耳朵,冲着乔笙讨好的夸:“确实生的不错,不过还是没你好看。”
山间云雾哪里比得上人间牡丹更赏心悦目。
乔笙对此不置可否,比起容貌,她更加惊奇于兰珏此刻的状态。
要知道,兰珏平日里永远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通身的清冷孤寂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
可现在他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唇畔三分笑意,眉眼甚至都称得上温和,一身的清冷也被无尽的宽广和慈悲所取代,这词飘渺,可带来的感受确实实打实的。
刚刚还惊艳于其容貌的众人,此刻却已经自发的安静下来,满眼的虔诚卑微与期待。
一旁暗中观察的净空大师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叫他来讲果然是对的。”
玉公子的名号一放出去,光是香油钱就赚了许多,还能让自己偷个懒,净空笑眯眯的看了眼,“寂清,你在这儿看着,我回房了。”
“啊?师父您不在这镇场?万一玉公子他不会讲了怎么办?!”
论医术,寂清绝对信服眼前的玉公子,可今儿要讲的是佛法,这玉公子刚刚连袈裟都不想穿的,不像是对佛多么虔诚的人,他心里是真没谱。
净空闻言一笑而过,“可别小瞧他,他本事大着呢,你且看着就知道了。”
挽留不住,寂清只得目送自家师父离开,躲在暗处认真观察着,只要玉公子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刻冲上去圆场,反正坚决不能砸了他们白马寺的招牌!
然而,就如净空所言,不仅没出什么差错,底下的人甚至听得极其认真,连寂清都渐渐忘了自己的职责。
旁人都是如此了,重活一世的乔笙更是大有体悟,忍不住夸道:“他讲的可真好。”
“的确,我听着是比那些个正牌和尚讲的都好!”许墨尧也毫不掩饰的夸赞道。
这话倒也不是说白马寺的大师们讲的不好,但是他们修习久了,连说话都变得高深莫测,每次听完都云里雾里,好像悟到了些什么又好像没有。
玉公子就不同了,大家都是红尘中人,说起话来更好懂一些,但其中的道理还是不变的。
李楚楚也从思索中退出来,目露兴奋说:“我听说这次听禅会结束后,玉公子还会选一位香客帮他诊脉,啊...真希望能抽到我。”
这也是今儿会来这么多人,甚至连些皇族贵胄到此的原因。都是□□凡胎,谁还不想健健康康的了。不过对于李楚楚么,她更想借此机会跟玉公子学习切磋一下。
许墨尧听着也心动,问:“他怎么抽?看谁香油钱给的最多?”
“不会吧。”江思琪也加入了讨论,“玉公子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啊。”
桑游已经着急忙慌的拔腿往外走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现在就去再奉上几百两银票去!”
“......”
就按照桑游的架势,想必白马寺今儿这一出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林凡渡却细心的发现乔笙态度如常,不免问了句:“笙宝就不好奇?”
“不啊。”乔笙耸肩,自暴自弃的说:“反正我运气向来很差,这次也肯定轮不到我。”
况且众人苦苦求的人就在她家住着,实在没必要好奇这一遭。
不知背后内情的几人闻言忍不住笑了。
是了,大约她这张脸太过出众,耗费了老天爷太多的心血,便不再给乔笙太多的运气,每次猜谜或者游戏,输的总是乔笙,无一例外,后来搞的连李楚楚和江思琪都不跟她一伙儿了。
嬉闹也只是片刻,既然来了几人也不会浪费这一趟,很快就又被玉公子磁性的声音又吸引过去。
乔笙也凝神听着,但却总觉得不对劲,兰珏他时不时往这儿看什么?
连许墨尧都看出点端倪,摸着下巴问:“玉公子一直往这瞟什么呢?看你?”
闻言乔笙心中咯噔一下,蓦地有点心虚,可反应过来后又觉得好笑,她又不是跟兰珏有什么不能说的,心虚个什么劲。
唇角漾出抹笑,娇俏中还透着点得意,乔笙理直气壮的承认:“对呀,就是看我。”
许墨尧还未说什么,李楚楚就先不乐意了,“玉公子才不是这种好色之人!”
乔笙:“???”
她也没说兰珏是重色才看她啊!这摇摇欲坠的姐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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