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医院的一路,让坚硬的谢敖国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的窘境,他迫切地希望跨一步就是医院,不知道为什么,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陶籽雪的冷汗湿透了衣衫,他想做些什么,却无从下手。
被谢敖国抱在怀里,陶籽雪唯一的想法就是八个月出生的宝宝心肺是不是发育成熟,能不能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安然度过,如果——
陶籽雪赶紧摇头,抛弃脑海中油然而生的负面揣测。
“雪儿,怎么了?”谢敖国时刻关注陶籽雪的一举一动。
“敖国,宝宝才八个月,我怕——”陶籽雪怕得太多,却不敢如实相告。
谢敖国艰难地挤出一丝安慰的微笑,“雪儿,没事的,我们马上到医院了。”
陶籽雪沉思,她知道自己现在只能相信医院,相信这个时代以人为本的诚挚医德。
“敖国,如果医生问你保大还是保小,你一定要选择宝宝,我二世为人,并且能认识你,已经心满意足了——”陶籽雪边说,眼泪情不自禁地滑下,大义凛然的背后是浓浓的不舍,也许认识谢敖国的时间不久,可他给她的感觉太美好。
“你在说什么?”谢敖国木然地停下快跑的脚步,心痛地询问。
陶籽雪放飞的思绪被谢敖国的突然停止而召回,诧异地抬起头,俯视谢敖国空洞的双眼。
“雪儿,如果没有你,我——”这个家如果没有妈妈,要孩子干吗?谢敖国迷惘的想道。
“不准不要宝宝!”陶籽雪攀住谢敖国的脖颈,起身拉进与谢敖国的视线。
“小心——”谢敖国想厉声反驳陶籽雪的霸道,但是被她的举动吓住,连忙一手托着她悬空的上身。
“我没——”陶籽雪震惊地停顿了呼吸。
谢敖国担忧地望着惊吓过度的陶籽雪,不敢再耽误半刻,疾步向医院冲去。
“敖国,停下!”陶籽雪兀然地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刚才的阵痛竟然消失无踪,“我肚子不痛了。”
谢敖国被陶籽雪的呢喃唤停,想到陶籽雪反复无常的身体征兆,依然决定去医院。
“敖国,不如我们明天去医院检查吧,晚上医院也没人——”陶籽雪谄媚地提议,因为她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
谢敖国从陶籽雪闪烁的双眸中读懂了她谄媚背后的深意,紧悬的心落了大半,“没事?”
陶籽雪连连摇头,“是我太紧张了,这应该是假性宫缩。”她仔细回想肚子阵痛的征兆,好像只短短地持续了几秒,所谓的痛感是由于自己紧张过度而虚加了自己感官的传导,进而导致判断失常,搞得一家人人仰马翻。
“假性宫缩?”谢敖国不懂,仔细地询问。
“就是分娩前,子宫肌肉敏感,受宝宝胎头下降的牵拉刺激,出现不规则的子宫收缩,持续时间短,力量弱——”陶籽雪尴尬地解释。
“这是正常现象?”谢敖国接着问。
陶籽雪用力地点点头,“敖国,害你担心了,是我——”
谢敖国紧紧地抱住陶籽雪,“只要你没事就好!”他不会告诉她,他刚才所有的话都发自肺腑,并且说到做到。
陶籽雪回报住难得表现脆弱的谢敖国,心里装满喜悦,眼前的这个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雪儿,我不怕折腾,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谢敖国郑重地说。
“好,那你现在抱着我回家吧!”陶籽雪被吓得浑身无力,只能让同样受惊过度的谢敖国受累抱回家。
回家的半路上,夫妻俩看着大包小包心急火燎赶路的陶子秋,把对谢敖国的解释重新叙述了一遍,再次接受了陶子秋满满的爱意。
经过一番折腾,三个人都感到了饥饿,谢敖国理所当然地下厨房下面。
“姐,你不要离开我!”陶子秋低头,红着眼□□。
“傻瓜,姐不会扔下你和你姐夫的——”陶籽雪怕谢敖国铁血背后说一不二的顽固,怕宝宝没了母爱,还被父亲憎恶,怕敏感的陶子秋背负莫须有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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