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离谢敖国离开已经将近两个月,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大队刚组织了农民种下了早稻,依靠着原身和儿时的记忆,陶籽雪艰难地赚了点公分。
不知是不是这些天早出晚归积累的疲倦,陶籽雪发现自己的脾气处于一触即发的临界点,为了缓解这种烦躁的心态,她决定和谢落梅一起进城购物。
别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逛街的女人加在一起,也精彩纷呈,虽然在陶籽雪眼中,改革前的城市没有美轮美奂的商场鼎立和琳琅满目的商品,但是依旧不能打击她的兴致,一扫多日的烦躁,她左看看左摸摸,货真价实。
“籽雪,你看这块红布可以吗?”谢落梅从不多的红布中看中了一款,即使价格比其它的样式要贵一点,也入了眼。
陶籽雪瞥了眼价格,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此刻她恨不得把一分钱扳成三瓣花,“贵了点,你看这块布可以吗?”她拿起中规中矩的红色。
谢落梅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和陶籽雪手中的红布,犹豫片刻后,放下自己看中的红布,“好,那就这块。”
“放心,我肯定让你美美的出嫁。”谢落梅的选择让陶籽雪满意,她揶揄道。
突然一只大手提起了谢落梅放下的红布,羞涩地递到谢落梅面前,“你喜欢这块就买这块,我带了票和钱。”
顺着红布的来源,陶籽雪看到了满脸通红的谢祥江,这个谢落梅未来的夫婿。
“祥江,你怎么来城里了?”谢落梅惊讶地抬起头。
“我们来送菜,看到你,就——”谢祥江摸摸后脑勺,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
实在看不过谢祥江的老实,外面等候的同村人帮他做了解释,“落梅,祥江是特意跟来的,给你送钱和票。”
谢落梅知道谢祥江的家境,与樊子建比起来,他付出了真心,瞬间感动地眼眶通红,“祥江,我不要了,籽雪挑的这布挺好的。”
正当两方在退让时,一对母女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供销社,一眼就看中了谢祥江手中的布,“这布还有吗,我可不要别人拿过的。”
“全市就这么一卷布。” 供销社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说你们还要不要,不要的话赶紧放下,别给我弄脏了。”
谢祥江闻言忙小心放下,特意退开了几步。
“买不起就不要动,别妨碍别人做生意。”供销社的工作人员阴阳怪气地嘲笑道。
“不准你们这么说祥江!”听到别人对谢祥江的不敬,谢落梅上去评理。
“哎呦,怕别人说啊,那买不起就别乱动,弄脏了你们赔我吗?”工作人员冷笑。
“落梅,没关系的,说说不碍事。”谢祥江拉住气势汹汹的谢落梅,憨笑道。
如果不是身处计划经济,陶籽雪都懒得应付这势利的售货员,压下心头燃燃升起的怒火,僵硬地把挑选的布料和所需的数量告诉工作人员,“这是我要的数量,请开始你的工作,不然我不介意去你的上级处告你一桩,听说这工作好多人都眼热。”
“你——”不叫的狗会咬人,工作人员惊恐地瞪着气定神闲的陶籽雪。
“我劝你专心给我量布,我能进这个店门,就意味着我买得起,至于我为什么不要那块布,其实很简单,华而不实。”陶籽雪微笑凝视着青红着脸的工作人员。
“籽雪,娘给我钱了,给——”谢落梅从口袋里掏出临走前谢江花给的钱。
“没事,就当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吧!”陶籽雪好笑地打趣着着急还钱的谢落梅,斜眼瞄到谢祥江手心里一叠小额纸币,“好了,你这钱就留着给你祥江哥也挑一块。”
谢落梅和谢祥江双双被陶籽雪说红了脸,也顾不得谦让,低头选起布来。
工作人员第一次受到别人明晃晃地威胁,胸口有团闷气上下翻腾,她决定给嚣张的陶籽雪一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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