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谚满意地伫看陈母的脸色由白转黑,然后气冲冲地向陈小江冲去,正准备扬起手落下一个巴掌时,被一旁神色复杂的陈父阻拦。陈母嘴唇蠕动地欲说些什么,却被陈父摇头打断。
陈父喊了声陈大海,然得不到对方回应,只能拉扯着陈母,领着陈小江夫妻仓惶离去。
赶走了陈家人,徐雪谚深深地松了口气,终于有精力去看顾陈怡的情绪。眼睛扫视着谢家角落,她在谢爱钗的身后找到了害怕的陈怡。
“小怡儿,来姐姐这边,姐姐给你讲孙悟空的故事。”徐雪谚试着用其它有趣的事情转移陈怡的视线,一开始效果不错,可惜接下来发生的事再次打破她的预计。
待陈家人离开后,木然落泪的陈大海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心力交瘁地双膝跪至谢父谢母跟前,额头随着用力磕头而鲜血直流,“爹娘,大哥,是我没照顾好爱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是个男人……”
陈大海在徐雪谚和陈母的对话中惊愕发现自己的严重不足,结婚前,陈大海信誓旦旦地保证爱护谢爱仙,可事实是结婚后的谢爱仙起早贪黑下地干活,赚得工分要充公,私下里被陈母接济给陈小江,穷得陈家需要靠谢爱仙娘家救济,生生拖累了谢家,在这点上,陈大海有背誓言。撇开长年碍于孝道忍气吞声不说,单从谢爱仙与陈小江妻子自身来讲,同为陈家媳妇,两人又同岁,但一个圆润富态,一个精瘦暗黄,谢爱仙的外貌明显比陈小江妻子年长几岁。凝视着妻子枯躁的肌肤,陈大海问自己:凭什么别人的妻子被重视得如珍如宝,自己的妻子如草芥般般随意践踏呢?
谢家人被陈大海的突兀举动惊得心慌意乱,连连搀扶劝解。
谢爱仙痛哭流涕地抱住失神的陈大海,“大海,你不要吓我,我没有真得要和你离婚,我就是逼你父母分家——”
陈大海茫然地望着谢爱仙,耳鸣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爱仙,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到?”
陈大海的一句话把谢家的气氛顿时推向紧张,所有人都围着他手足无措。
被忽略的陈怡躲在徐雪谚怀里无声地哭泣,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微微颤抖,眼泪不注地打湿衣衫,一副被人遗弃的凄惨样。
看不过眼的徐雪谚把陈怡轻柔地递给一旁的陶子冬,“小怡儿乖,你先跟子冬哥哥待会,姐姐待会给你变魔术啊!”
魔术一词瞬间吸引了陈怡的注意力,她安静地躺在陶子冬的臂弯里等待。
解决了陈怡的徐雪谚瞟了一眼保持沉默的谢敖国,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人急得晕头转向,他却镇静自若。
谢敖国挪了挪位置,让出一个空位,示意徐雪谚坐他身边,“没事。”
有种直觉告诉徐雪谚,谢敖国对陈大海的漠视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面对陈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置之不理是顾及家人感受,不然以其护短的性格,定釜底抽薪。
不一会,谢爱钗冲到谢敖国面前,“大哥……姐夫在说胡话……会不会有事啊……”
谢敖国斜了一眼被几人簇拥的陈大海,抿着唇沉思。
“大哥……”谢爱钗轻言轻语地唤道。
“受刺激过度,缓过来就没事了。”徐雪谚替谢敖国回答道。
“真的?”谢爱钗回头探了眼陈大海,犹豫地问。
徐雪谚点点头,故意大声说道:“作为一个男人因为这点小事就得失心疯好像说不过去,所以他待会就会好的。”
纵观陈大海软弱的性格,经历此变故不知是好是坏,希望他能借这个契机改头换面。徐雪谚衷心希望陈大海能挺起腰杆,因为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原身陶籽雪的影子。联想到原身凄惨的身世,她心里泛起怜悯,忽然有种冲动帮助他一家脱离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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