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近春节,家里大事小事需要有人掌舵,谢父在照顾谢敖国的第八天打道回府,与来时的轻装急行不同,回去时背着大家硬塞的大包小包,喜悦中夹杂着狼狈。
谢敖业留在医院继续照顾谢敖国,在谢敖国的授意和自己的虚心求教下,跟着主治医生学点简单的医学常识,日子也过得飞快。
在众人的细心呵护下,谢敖国的恢复速度超于常人,主治医生连连惊奇,甚至怂恿谢敖业帮忙研究谢敖国的惊人自愈力。
依照先前安排,军队在六天后派人护送谢敖国回家休养。
徐雪谚初闻这个时间点时,震惊击溃了预先打好的心理建树,整个人呆愣在一边。然后重新梳理情感,埋藏心底的不愿,珍惜这六天时间的点点滴滴。
俗话说有情饮水饱,无情吃饭饥,心意相通的两人无须任何言语来表达就可知对方的意思,然后宠溺地全盘照做,比如徐雪谚整体躲在谢敖国怀里数他的睫毛,观他的手相……谢敖国则无情打断了谢敖业关于陶籽雪的话头……
然后时间总不会停止它的运转,一眨眼,在主治医生的批复下,谢敖国终于可以稍微下床活动,徐雪谚紧张地在一边虚扶着,以防对方一个踉跄。
谢敖国眉开眼笑地瞅着别人小心翼翼地搀扶,通过他们想象着徐雪谚的神情动作。
“敖国,心情不错啊!”特意前来送行的贺雷怨念地说道。
师长看不顺眼地大掌挥下,“心情好有利于身体的恢复,知道吗?”
谢敖国锋利地扫过眼前表演双簧的两人,“师长,贺雷,我二个月后一定准时归队。”一句话打断了两人后面一唱一和的正题。
“你什么意思?”贺雷生气地指着谢敖国,却败于对方犀利的眼神,“哈哈……你好好休养,部队的事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乱来……”
贺雷的轻易叛变,打乱了师长原先的部署,只见他生气地一脚踹向贺雷,“那好,谢敖国手头的事就全部交给你去处理,我还乐得轻松……”
“老领导,你怎么能弃我不顾啊……”贺雷吓得唤起了师长的老称呼。
徐雪谚兴致勃勃地观看贺雷与师长扯皮,心里感叹军队的战友情怀,不料看得兴起时被谢敖业拉走,错过了他们眼中最后的欣慰。
回家的一路,漫长而艰辛,让徐雪谚深刻地体会到二十一世纪的交通便利,而其余四人则习以为常。这次护送谢敖国的两个士兵是同一个省市的,不乏共同语言,与谢敖业聊天时满满是对谢敖国的敬重与崇拜,军队里流程的英雄事迹如数家珍,让她进一步了解了他的不凡。
下了火车已近晌午,得到消息的谢父早早地拉着牛车等在火车站出口。
“伯父,军队已经安排好车子送谢团,您不用辛苦地一早赶过来,多累啊!”一个年轻的士兵见到跋山涉水赶来的谢父,感动地说。
谢父摇摇头,“没事,赶牛车也不费力,部队已经挺照顾我家敖国了,剩下的路就不麻烦大家还大老远地送一趟,不然你们回来要晚了。”
“可是,我们回来时,师长还特意交代我们要照顾好谢团……”另一个士兵为难地回,师长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他们年纪小心大。
就在双方你推我让中,谢敖国拍板决定道:“先吃饭,吃完饭小吴小陶你们回家好好过个年,我自己回去,这是命令。”
命令二个字打消了小吴小陶的顾虑,一年不见,他们归家心切,推却了谢敖国请客吃饭的心意,先目送谢家人悠悠扬扬地离开,然后急冲冲地往家跑去。
把谢敖国安置在铺着厚厚棉被的牛车上,谢家父子俩心急火燎地稳稳赶路,硬是把时间延长了一倍,一路上冷风瑟瑟,吹得几人连打冷颤,谢父不时地回头望望谢敖国,看被角是否盖好。
作为灵魂的徐雪谚感觉不到刺骨的寒意,兴趣盎然地打量着七十年代末的农村,与后世的新型农村相比,眼前破落地不忍直视,唯一美好得就是清新的空气。
然而徐雪谚不知道,她认为淳朴的地方蕴藏了因嫉妒而演变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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