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钱涛看顾孟佳和贺童,贺雷领着谢家父子俩去见谢敖国。
从军区医院大门到谢敖国病房的路不长,但心急的谢父总感觉遥遥无期,每迈一步就重如千斤,脑海中徘徊着谢敖国趟在病床上了无生机的样子,心疼又焦躁。
而谢敖业专注的视线总被四周的事物带偏,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正规医院,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刺激着鼻腔。除了忙碌的医生和护士,还能见到受伤的病人,有轻的可以借助工具行动,有重的只能干躺在病床上,然后联想到自家大哥,眼眶浸染湿意。
“他们都是战场上的英雄!”眼见谢敖业观察周边,贺雷郑重地介绍道。
谢家父子俩敬畏地点头,因为有他们舍身取义,才有大家安定的生活。
上了楼梯,拐了个弯,贺雷指指走廊尽头的房间,示意那间就是谢敖国的病房,而自己因为有事就不能相陪。
守卫的警卫眼尖地见到贺雷,齐齐敬了个礼,明白另两人就是谢敖国的爹与弟弟。“大爷,大兄弟,谢团现在正在睡觉,有事你们可以找我们。”说完,两个士兵把谢家父子迎进门。
在确定谢家父子俩安全到达目的地,贺雷便急匆匆地下楼。
贺雷离开的背影在两个士兵看来有些落荒而逃的嫌疑,确定贺团又做了得罪谢团的事才溜之大吉。
在门口做好心理建树的谢家父子俩推开门,谢敖国因为受伤部位的特殊,人是朝着门口侧躺,致使谢家父子俩一进门就见得真切。
谢敖业震惊地瞪着病床上仿佛不堪一击的谢敖国,强装的软弱再无硬撑的可能,抓着门把手举步维艰,这就是他巍峨如山的哥哥吗?
小心翼翼地走近谢敖国,谢父蹲身抚上谢敖国惨白的面庞,眼泪不自主地滑下,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平时机警的谢敖国因为身体虚弱,沉沉地坠入睡梦中,毫无察觉家人的到来。
谢父目不转睛地打量谢敖国,压下窥视棉被内被遮掩的伤情,轻柔地整整他的被角,紧防冷风吹进他的被窝。
红着眼的谢敖业放下行李,安静地坐在谢父身边,眼泪无声地决堤而落。
谢父拍拍谢敖业的肩,故作轻松地扯出一弯难看的笑容,给小儿子坚定的眼神。
谢敖业点点头,挥手擦掉眼泪。
三人间的沉默和哀伤让寄居这个病房的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他们传递的浓浓亲情让她思念自己的亲人,不知他们得知死讯后作何感想。
作为一个幽魂的徐雪谚,她游荡在谢敖国周围十米内,自娱自乐地虚度了几天,从胆颤心惊于谢敖业换药时暴露的狰狞伤口到俯首称臣于谢敖业换药的铮铮铁骨,她不知不觉间把他装入了心房。
刚才,她躺在谢敖国的身边,数着他的眼睫毛。
百无聊赖中,她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然后转头看到一对哀恸的父子,长者有些沧桑的阅历感,年轻人不加伪装地泄露情感。
瞅一眼俩人对谢敖国的情真意切,她默默地飞出病房,给予他们私密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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