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未完的话,谢敖国心里明清,以往为了宽慰父母兄弟,他都独自一人熬过病痛折磨,报喜不报忧,然而这次不同于以往得是时间节点不同。
这次任务出发前,谢敖国提交了结婚报告,知道的人不多,刚刚师长是其中之一。
谢敖国的结婚对象是双方父母定的娃娃亲,当时他十一岁,她刚满月他来参加她的满月酒,应自家父母的要求抱了抱那个奶白的小娃娃,然后就脱不了手,因为她抓着他的衣领不放,松手就哭,最后大家戏称:俩家可以结个娃娃亲,看这两孩子有缘。
随后等她会走路了,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唤:哥哥,哥哥,哥哥……一路欢声笑语。
在她四岁的时候,他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偷偷从了军,告别了小尾巴。
当兵的前六年,他几乎没有回过家,自然也没见过小未婚妻,只能从家人的信中知道她六岁时家里出了变故,她坚强善良地长大。
然后在军队稳定后,他多了时间可以回家看看,也亲自了解了弟弟口中她的懦弱,与记忆中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那一夜,他想了很多,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望,需要整理情绪面对她。
后来的几年中,他也或多或少地接受着软弱单纯的她,会竭尽所能地帮助她,把她当成责任挂在心间。
最近这次回家,父母开始催促成婚,原因是自己年纪大了,村里大多数同年纪的儿时玩伴都娶妻生子,孩子也可以单独打酱油。
他约她出来详谈,问她是否愿意跟他结婚?她点头。
既然对方愿意,他结束休假后就向上级打了结婚报告,原以为会安耽地度过这段时间,却不知一纸令下,被借调派往战场,更不知自己会生死一线。
如果不是师长提醒,自己下意识地就会继续报喜不报忧,遗忘回家报信这件事。
师长安静地等待谢敖国的决定,有一刻自私地不想提醒他,毕竟军嫂不易当,怕把人给吓跑。静下心来想想,这也是次磨砺,如果那人守得住寂寞与不安,是对他最好的归宿。反之则不过是重新在找个对象,冲他这份功绩与皮囊,排队的人多得是。
“麻烦师长帮我通知家里人——”沉默了许久,谢敖国回复道。
其实,他与她不算良配,谢敖国很清楚这个事实。
谢敖国常年不在家,她又懦弱,被人欺负也不敢反抗,加上家里有个狐狸继母等若干极品亲戚,处理事情时往往会优柔寡断,实在承担不起军嫂的职责,守不住小家。
也许这次意外会产生不一样的结果,希望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不用束缚住任何人。
谢敖国思考时,黑亮的眼眸显得深邃忧郁,瞬间点亮了作为灵魂的她。
“你在想什么?”灵魂是个虚无的存在,她即使问出口也没人听到,可是直觉告诉她,谢敖国在想的,她一定不喜欢,“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死过一次的她还是不愿意体会这种好奇害死猫的困境,平静的心变得波涛汹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反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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