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官阮觉得浑身乏得厉害。太阳穴不时传来阵阵抽痛感,胸口也有些发闷。
官阮缓缓睁开一双狭长的凤眼,抬手用指腹轻按了几下太阳穴,习惯性的环视了一圈四周。
是昨晚临时休息的那间总统套房,厚重的窗帘将窗外的阳光通通掩去,只一些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了红木地板上。
可是..........
身边却躺着一个只穿着黑色性感内衣的漂亮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官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仅有过两面之缘的远方亲戚的远方亲戚。
当然,还是自己暗恋了两年的人。
官阮的瞳孔骤然放大,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蚕丝绒薄被,挪动了一下丨身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自己虽穿着酒店的白色睡袍,好在,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
官阮蹙眉,用指腹再次按了按太阳穴,力道加重了些,努力回想着昨晚宴会上的事情。
昨晚,赵秘书不知用意何在,一直找借口灌自己的酒。官阮当时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儿,可也一时间想不出原因。
无奈之下,官阮只好假意喝醉,想趁机早点离开宴会。
赵秘书扶着装醉的自己去总统套房稍作休息,却恰巧在走廊上遇到了星艺的总裁程溢画。
官阮只是假意装醉,却不知为何特别困。头一沾着枕头,不消片刻就睡着了。
本来只打算稍作休息片刻,就找借口离开酒店,结果却真的睡着了。
以至于后来为什么程溢画也睡到了床上,官阮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程溢画侧卧在官阮的身边,正睡得香甜。
一头茶色大卷发慵懒的披散开来,浓密纤细的睫毛如羽翼般轻扫在眼睑上,小巧的鼻翼微微张合着,呼吸均匀。
内衣的肩带垮落在了手臂上,胸前的雪白丰盈若隐若现。
官阮看得恍了神,鬼使神差的俯身凑近。就在柔唇快要覆到对方唇角的一瞬间,官阮猛地坐直了身子。
动作幅度过大,将熟睡中的程溢画给吵醒了。
程溢画缓缓睁开一双桃花眼,在和官阮四目相对后,条件反射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这一看,程溢画的神色立马变得尤为慌张,一把拉过蚕丝绒薄被盖在了身上。
蚕丝被从床上掠过的同时,白色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鲜红突兀的呈现在两人的面前。
先是程溢画低头看了一眼床单,在看到那一抹鲜红血迹时,脸“刷”得一下变得苍白。
官阮顺着程溢画的目光,也跟着低头看向了床单,整个人不由愣了愣。
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和狐疑,同时大脑传来一阵刺痛。官阮紧闭双眸,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又在大脑里重新整理了一遍。
再经过反复确认后,官阮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什么也没做。
可为什么俩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睡在了一起?而且眼前的这一切,无疑暗示着昨晚发生了点什么。
官阮回过神来,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却是程溢画性感的裸背,漂亮的蝴蝶骨在茶色长发下若隐若现。
“溢画姐姐,你怎么了?”官阮往前挪了挪身子,鬼使神差的伸出右手,关心的问道。
当指尖就快要触到对方蝴蝶骨的那一刻,右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又立马赶紧收回。
程溢画一听,缓缓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盈盈泛着些许水痕,眼眶已微红。
“没什么。”程溢画冲着官阮勉强挤出一个大方的微笑,淡淡道。
“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官阮蹙眉,故作探试着问道。
官阮不知道程溢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好先极力配合着演好自己的角色。
“没关系。”程溢画垂下脑袋,声音有些哑,“你喝多了,我不怪你。”
“............”官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顿时明白了程溢画的目的。
“没关系。”程溢画故作大方的笑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俩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溢画姐姐,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官阮突然开口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让人读不出情绪。
“你说什么?!”程溢画一听,瞳孔骤然放大,抬眼惊讶的看着官阮。
“我会对你负责的。”官阮再次重复了一遍。
“那你的未婚夫呢?”程溢画半眯着一双桃花眼,脱口而出。
“.............”官阮拧眉,不作声,眸子里充满了疑惑。
“哦,你定亲的事,我是通过你表姐那儿知道的。”程溢画耸了耸肩,装作不经意。
“我们只是订的娃娃亲而已。”官阮解释道。
“...........”程溢画垂着脑袋,发丝挡住了脸颊,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又立马掩去。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官阮见程溢画不作声,又补充一句。
“好。”程溢画微微抬起下巴,立马应下。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的神色,转瞬即逝。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俩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那我一会儿先送你回学校。”程溢画转过身去,赤着脚下了床,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长裙,套在了身上。
“好。”官阮微微点了点下巴,应了一声。
程溢画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径直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官阮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背靠在床头上,偏头看向浴室的方向,微微勾了勾嘴角。直到听到浴室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官阮这才收回了视线。
视线再次停留在床单上那一抹醒目的血痕上。
官阮微微蹙眉,俯身凑近那一抹已干涸了的血痕,用指腹用力抹了一把,将指尖放在鼻尖闻了闻。
看来,是真正的血!
官阮的心口徒然一收紧,眉头微拧,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
她哪儿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一个小时后,官阮坐在了程溢画豪车的副驾驶上。
官阮微垂着脑袋,目光不经意的瞄了好几眼身旁的程溢画,一路沉默不语。
程溢画认真开着车,并没有留意到官阮的目光,不经意的微微翘起受伤的右手无名指。
官阮拧眉,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仍旧不动声色,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约莫半小时后,程溢画将车停在了S大校门口的对街角落。
“要我送你进学校吗?”程溢画转头看向身旁的官阮,故作镇静的问道。
实则,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早已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事情的发展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顺利,甚至于太过顺利了点。
“谢谢溢画姐姐,不用了。”官阮小声应一句,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作势要去开车门。
“官阮!”程溢画微提高了些许音量,叫住了官阮,“我还没你的电话。”
官阮停下了开车门的动作,转过身来,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便利贴和签字笔。将便利贴搁在了大腿上,埋头在便利贴上写下一长串电话号码。。
“给,溢画姐姐。”官阮将便利贴双手递到了程溢画的面前,唇角含笑。
程溢画双手接过便利贴,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看向官阮。正欲开口,却被官阮抢了先。
“溢画姐姐,再见。”官阮冲着程溢画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再次转身,打开了车门。
“再见。”程溢画回以官阮一个大方的微笑,手里紧紧捏着便利贴。
程溢画安静的坐在驾驶室里,目送着官阮远去,直到那抹俏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低头从包里掏出手机,将官阮的电话号码录入了自己的联系人列表中。看着姓氏这一栏,程溢画微勾了一下唇角,不假思索的输入了“老婆”两个汉字。
程溢画刚打开微信界面,准备将官阮的微信也加上,纪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程溢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径直按下接听键。
“怎么样?我的程总。”电话那头传来纪璎阴阳怪气的声音,“你现在是在温柔乡里,还是在局子里?”
“S大的校门口。”
“哎呦喂!不错嘛,看来是成啦?!”纪璎猛地从躺椅上坐起身来,本来挡在脸上的遮阳帽应声落地。
“嗯,成了。”
“她没有怀疑你吗?”纪璎接过小助理递上来的冰镇饮料,低头喝了一口,疑惑着道。
“没有。”程溢画淡淡吐出两个字。
“啊?不是高材生吗?怎么这么容易被骗?”纪璎将嘴里的饮料吞了下去,转动了一下漆黑的眼珠,然后轻笑出声,“感情程总你演技不错嘛,都可以出道了,要不来和我一起演戏得了。”
“好了,别贫了。”程溢画有些不耐烦了,拧眉道,“你今天在哪儿?”
“哎,还能在哪儿。”纪璎故意叹了好长一口气,抬眼望了一眼遮阳伞外的烈日,“嵋山山顶晒日光浴呢,至少还得晒上一个礼拜。”
“好,我空了来找你。”
话音刚落,程溢画不等对方再说话,“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扔在了副驾驶的坐垫上。
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
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发动油门,程溢画驱车朝着自家公司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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