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两具走尸,白若行一眼就察觉不对。他剑指捏符,果然发现原本隐藏在走尸眉心的残魂不见了。
那爷俩的尸体已不再凭借执念行动,背后必定有人操控。想到刚才他们只对神婆子发难,不难猜出幕后之人的目的。
眼见着白若行追着两具尸体出门,俊峰爸焦急地喊张俊峰:“俊!”
张俊峰回头:“爸,你放心,行哥才是正经天师,不然怎么这时候带他回来。我跟过去看看,你把这两人拖回屋。”
俊峰爸沉默片刻,点头应了。
张俊峰刚出来,就看到白若行一掌拍在离他最近的那具走尸头上。
刚才还像个索命阎罗一样狠狠扣着神婆脖子的走尸,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倒在地。
张俊峰在身后赶忙提醒:“行哥,另一个走尸跑了?”
白若行回头看见张俊峰,想了想还是让他跟上来,解释:“故意放走的,过去看看。”
张俊峰深吸一口气,点头跟上。
白若行怕被走尸察觉,一直和它保持着距离,可走着走着两人都发现不对,因为走尸去的方向——正是埋葬它的坟地。
村儿里的坟地不怎么规整,高高矮矮的土包,红红绿绿的花圈,一眼看上去有点乱。
逃跑的走尸没去别处,诡异的走向自己的棺材,然后僵硬的坐了进去。临躺下前那尸体蓦地把脸转向白若行,那张苍白可怖的脸艰难的扯出一个微笑,好像是再嘲讽他的别有用心。
白若行并不觉得意外,他当初放任走尸逃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他淡漠地从兜里拿出一道九星破煞符,准确扔在走尸的眉心处,符纸燃,走尸上的煞气尽数消散。
今天是白若行来村子的第一晚上,暮色刚沉下来的那会儿他就察觉出不对,但是哪儿出了问题,好像也说不出来。
解决了两句走尸,白若行站在坟地之中,骤然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浮动的煞气,紊乱的波动和浓郁成度,竟然与诡异迷阵散发出来的极其相似!感受越来越不寻常的波动,白若行几乎就要断定这附近肯定存在着相同的诡异迷阵。
他忙拿出手机,想拨盛荣的电话,都打开了拨号界面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盛荣的号码。
夜晚的坟地有些阴森,花圈上面的挽联随着风一飘一飘的,偶尔会有几声咕咕的鸟叫,听得人瘆得慌!
张俊峰站在旁边,有些惶恐的看着白若行,不知道为什么他行哥先是看着手机发呆,又对着空无一人的旷野摇头。
难不成他行哥面前还站着一个鬼,一人一鬼在神交?
想到这种可能,张俊峰再次尝试了腿肚子发软的感觉。
白若行拨通了周祥的电话,嘟嘟两声后,那面接通了,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有点嘈杂。
“行哥,这么晚了,是不是俊峰家出什么事儿了?”周祥问。
“盼点好儿不行,你也知道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浪?”白若行有些无语。
“你俩不带着我,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太寂寞!”周祥继续调侃。
白若行过来拍一下张俊峰的肩,示意他一起去别处看看。“有正事儿,明早你早点起,去数科院门口等盛荣,把我号码给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啥?”周祥一嗓子喊得特别洪亮,压过酒吧里的嘈杂声音。见着不少目光都看向他,周祥转身出门。
直到嘈杂的音乐声被挡在门里,他才问:“行哥,我没听错把,你让我去找盛荣。不是,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白若行觉得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的有点乱,他伸手向后拢了拢,“就你废话多,记得明早上早点去,我这里有点事情需要和他确认。”
周祥猜应该是和张俊峰家里的事有关,也没含糊。“嗯,知道了。你和俊峰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确定。”白若行照实说。
夜空笼罩的旷野下,举目望去直到肉眼可以看到的尽头,煞气的波动都很异常。要是一点点搜找诡异阵法,还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
白若行和张俊峰回到张家,看见俊峰爸和神婆子正拉扯着。
尿裤子的葛二生气地叫住俊峰爸:“叔你别拉着,让她走。我瞧着今儿晚上这两个走尸就是冲她来的。她走了也好,我们还安全。”
白若行看见脸色苍白的神婆子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屋拿了身干净的衣服。
俊峰爸见两个人回来,问张俊峰:“俊,咋样?”
张俊峰点点头,“爸,放心吧,那两具走尸解决了。”
神婆子看到白若行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张老脸又憋得通红。这次倒不是因为不能呼吸,而是觉得自己被眼前的小辈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她倒是忘了,要不是白若行,刚才她这条老命就要交代了。
神婆子甩开俊峰爸的手,执意要走。
张俊峰嫌恶的摇摇头,说:“我同学刚才说,村里的煞气不寻常,恐怕还会有其他的走尸。如果你执意要走,在遇见走尸,就不会像刚才那么幸运了!”
神婆子双手紧握成拳,枯瘦的身子也有些抖,最后还是哆嗦的回屋,甩上门再也没出来。
因为张家地方不大,这晚白若行和张俊峰睡在一张床上。好在村里的床都是自己打的,够大,两个大小伙子睡也不挤。
张俊峰躺在白若行旁边,并没说什么谢谢的话,他怕他行哥又觉得客套生分。
倒是他有些想不明白,问:“行哥,为什么把她留下,那老神棍就多余管她。”
张俊峰很少如此讨厌一个人,也难怪,要不是白若行在,今晚上会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敢想。
白若行看着遥远的夜空,眼神迷惘又执着。“师父说,于修道之人万物皆有灵,她所行之恶自有命数定夺,我只需要把她留给命数。”
张俊峰听不大懂,但好像又懂了,没再追问,闭眼睡了。
第二日十点多的功夫,周祥打过来电话。
“怎么是你,盛荣呢?”白若行问
电话那头周祥说话嗲嗲的,“怎么行哥,听见是我就这么失落,我是不是失宠了。”
“挂了!”白若行说着就要挂电话。
周祥的声音立刻正经起来:“行哥别挂,我去了,盛荣不在!问了他同学,说可能这几天没来。诶,我说行哥,这孙子真够可以的。我问他同学他去哪儿了,他同学都说不知道,还说班上没什么人和他说过话,好像时不时的就会缺课。他怎么不自己开辟个世界,就他一个人算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什么时候像个长舌妇是的背后嚼人舌根了。”白若行干脆利落的训斥。
周祥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行哥!?你说,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怎么突然不让我说他了?”
白若行觉得今天周祥的声音特别聒噪,想也不想的挂断了电话。
夏风拂面,吹得脸热热的。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一对白皙的耳垂这会儿已经变成了粉红色。
一连两天白若行都优哉游哉的在村子里晒太阳,吃瓜果,也没出去找阵法。
如果他猜想的没错,村子里肯定还会有怪事发生。既然大海捞针找不到,那他也只能静观其变。
在村子里的第三个晚上,白若行冲个凉水澡回来准备睡下。
“咚咚咚”的砸门声传到屋里,那天吓尿的葛二又连滚带爬的来了张俊峰家。“白天师,白天师在吗?出事儿了?”
白若行套了件短袖出来,看见慌里慌张的葛二问:“怎么了?”
葛二见着白若行,刚刚丢的魂儿才找回来点。“白天师,大事不好了,村后面不知怎么的,跑来了特别多诈尸的尸体。就和老李叔他们似的,耷拉个脑袋走的不算快,见是冲着咱们村来的。”
知道是等的东西到了,白若行在张家的门窗上贴好符,带着张俊峰去了村后头。
来到村后头,即使白若行在旁边,张俊峰也觉得头皮发麻。
离村子不远的地方乌泱泱的来了一群走尸。
有的看样子是新下葬的,苍白的脸上画着个红脸蛋,诡异的像个纸扎人似的!
有得下葬久了,皮肉已经开始腐烂,身上穿的衣服因为土壤的侵蚀破烂不堪,狰狞的模样更胜纸扎人!!
别说张俊峰,就白若行自己也极少见这场面。他粗粗的数了下,至少要有大几十只走尸。走尸不足为惧,但村子里的村民是白若行要顾忌的。
他不会驱尸,自然没办法都让尸体往一个方向走。要是让他们散开,村子里的人就要遭殃!
妈的,如果在一片荒地让他遇见这群走尸,也就是废点体力的事儿,最多二十分钟,绝对看不到还能站着的。可眼前的情况白若行必须忌惮,想来想去也只能用自己的血困住他们。
他转头吩咐:“俊峰给我找根结实的红绳,越长越好,完事再找个碗。”
张俊峰的速度很快,一会儿的功夫拿来了碗和红绳。白若行蹲在地上,手掌对着碗,抽出包里的匕首就要划破手心。
看明白他行哥要做什么,张俊峰都觉得掌心一疼。只是反着月光的匕首还没划上手掌,被突如其来的石子打中。
白若行条件反射看向石子抛过来的方向,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人。
男人的身形修长,要比一米八二的白若行还高出一截。他站的位置逆着月光,看不清脸,但是熟悉的感觉让白若行差点脱口而出盛荣的名字。
就在白若行要喊出这个名字前,站着的男人说话了。
“抱歉!你也是天师吗?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暂时拖住这些走尸,我布阵把他们困起来需要时间。”
白若行庆幸自己没有开口,因为听来人的声音显然不是盛荣。
现在的情况不容他多耽搁,随即点点头,冲进走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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