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宝宝已经可以离开医院了但他们还没有完成跟他母亲的一系列合同,再加上也不知道要把他安置在哪里,所以——
“果然,”库卡站在走廊的这一端看到了待在独立婴儿室玻璃窗外的景彦,“我没猜错,你果然在这儿。”他慢慢的走了过去,看清了他家球员到底在干什么。“你这是……抽签?”
景彦的右手贴在玻璃上,手下压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好像写着什么。他的周围散落着一些其他的小纸条,库卡拿起来几张看了看,纸张上有酒店的标志,写了一些名字,有英文的有中文的。
“你这是要给他选名字?”库卡拍了拍景彦的肩膀。
“嗯,”景彦把手上的纸条拿给库卡看,“安东尼奥,他选了这个名字。”
“什么?”库卡一愣,什么叫他选了这个名字,“你是说他选了……”
“对,”景彦看上去有点神经质,就是那种已经疲惫到极致但思想还非常活跃的样子,“我躺在床上想给他起什么名字比较好,突然我就觉得,为什么不让他自己选呢?他也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你就在大半夜跑来了这里,还被值班护士一顿训斥……”
“那些都不重要,”他扒拉了一下向四周翘起来的头发,“我写了一些名字,”景彦把纸条拿给库卡看,“我把每一个名字的纸条都贴在玻璃上,只有‘安东尼奥’他给了我反应。”
“你说的反应是指……”
“他挥了挥拳头,”景彦咧开嘴笑了,“就在我把这张放在玻璃上的时候,他就像感应到了一样挥了挥他的小拳头,我就想为什么不这么定了呢!我的小安东尼奥。”
“……”
库卡把自己刚刚产生的‘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思想抹掉,他家小球员还是那个孩子气的青年,有了孩子也只是个傻爸爸。
“去睡吧,你是个职业球员,你得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库卡板着景彦的肩膀,“回去睡吧,小安东不会有事的。”
“我不想睡,我们才刚刚建立了联系,”景彦皱眉,他两只手都贴在了玻璃上,“我还没抱过他。”
“先去睡吧,你现在也不可能抱他,小孩子最需要的是睡眠,你得明天再来,”库卡觉得自己的耐心到了极限,“快回去睡觉,你还得好好准备明天跟你的家人交代,想想怎么跟你妈妈说,行吗?”
“你说得对,”景彦拍了拍脑袋,晃晃悠悠往出口走,“是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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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没多久,景彦从床上爬起来,他觉得这个事还是越早告诉他妈妈越好,不然可能会死的很惨。他妈妈虽说是一个比较开放通达的家长,但同时也有传统中国人保守的一面,尤其是对待婚姻和孩子们上。
景彦算了算时间,美国的凌晨大概对应中国的下午,他看着手机上‘妈妈’的联系人,咽了咽口水,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按下了拨号键。
‘别接别接别接’他在心里默念着。
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逃避心理——电话我打了,没接到就不管我的事了什么的。
然而他这个希望还是落空了,他妈妈在十秒钟之后接起了电话,从景彦这边还能听到电视剧和他爸爸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正在度过晚饭后的休闲时光。
“彦儿怎么了?”
“啊……”景彦突然有点卡克,“呃,你们吃完饭了?”
“嗯,我们刚刚随便吃了点,”景妈妈还没想到即将发生什么,她就像平常那样说话,“我和你爸爸正准备出去转转,有什么事?”
“那什么,”景彦感觉自己的上下牙齿开始打架了,“呃,你们先别出去转悠,我有点事跟你们说,妈我们要不视频吧。”
“嘿这孩子,电话都打过来了,”景妈妈笑了笑,“还保持神秘呢,有什么事这么重要?”
“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好吧,”景妈妈道,“那彦儿你赶紧说,我们现在听,听完了再出去遛弯。”
听完了你们估计就要来美国遛弯了,景彦心想。
“妈你要不把外放打开吧。”
“哎你这孩子从小就不省心,”这么说着她还是打开了外放,景爸爸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那什么,你们现在在沙发边上吗?坐下比较好……”
景妈妈眉头一皱,和老公对视一眼,“景彦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惹麻烦了!”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来颤音,“前不久昭儿的事已经…你不是也……”
“没没没,”景彦赶紧安慰妈妈,“没那么严重,”
“真的?”
“真真的,”景彦说,“而且不是一个性质。”
“那你还在磨叽什么?非让我和你爸爸担心!”景妈妈严厉的批评了景彦,“什么事情你说吧,我们今天就不出去了也帮你解决。”
“那我就说了…”景彦颤抖的牙齿又回来了,“那个……我好像,呃,你们可能要……有孙子了……”
“……”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久到景彦心里的鼓点越来越沉重,跳动的感觉蔓延到了嗓子眼。
“彦儿你说什么,妈没听清。”
“我说……我有儿子了,”景彦泄气般的把重点清晰的说了出来,“妈我没想到…真的,我当时跟朋友在一个小派对上,呃我们开的小派对,每个人都玩得很开心,最后那部分……都知道的派对的最后所有人要干什么,。我没想到会这样的真的,我发誓我有措施……最后我不记得了,呃,我现在在美国……妈?”
他听不见对面的任何声音,真的是寂静无声,什么都没有,连呼吸声都没有,景彦有点慌张,他开始担心他妈妈听到会有什么反应。
“爸!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有一位被你气到恍惚的女士坐在旁边,”他爸爸讽刺的说道,“认真的,你没有在跟我们开玩笑,你说的都是真的,对吗?”
“……对。”
那边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景彦发誓他听见了非常响的一声啜泣。
“你是个混蛋,”景彦认认真真的对自己说,然后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伴随着景爸爸的安慰声,电话彻底被他接管了,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也许是没有想到儿子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们会坐最近的一趟航班赶过去,你最好保证在这段时间里不再弄出什么更大的事情,好吗?”
……
打完电话,景彦感觉轻松了很多,然后又有了新的担忧,他爸妈马上就要从中国赶过来,而这样的行动肯定会被记者们发现,他现在都没办法确认他到美国的这两天是不是被记者拍到了。
这样一个时间可真不是个好时机,俱乐部的状态刚刚走上正轨,而他们每一个人的状态都很火热,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
或许他应该咨询一下过来人,景彦平躺在床上,捞过手机,拨通了迈克尔(过来人?)的电话。
按理说这个时候德国是下午了,迈克尔没道理不接电话,但很不幸的是他确实没接,景彦一连打了3个他都没接。
“额,算了,”景彦掐掉了第4遍,然后拨通了远在西班牙的C罗的电话。
他犯错误的那天C罗也在场,怎么说他都应该打个电话问问当天的经过或者他不记得了的细节之类的……或者问问他之后怎么应对媒体,当年迷你罗出生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新闻景彦还记得。
“Hey 克里斯?”C罗倒是接了电话,但他那边噪音不小,而且伴随着清晰的喘气声。
“嗨 J,最近怎么样?”
景彦停顿了一小下,C罗那边应该是训练用脚踏车的声音,他问道,“你在健身吗?”
“当然,”C罗肯定了景彦的猜测,“大好的时光就要用来健身对吧,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请允许我挂掉电话……”
“等等等,很重要的大事,”景彦翻了个白眼,“你先从脚踏车上下来。”
“不,”C罗果断的拒绝,“任何事都阻止不了我骑它,除非你想来西班牙了,我可以带你去最棒的夜店,队友推荐了不少好的……”
“省省吧,我现在可没工夫玩,”景彦呼出一口气,“说到派对,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维加斯的那次吗?那个叫贝丝的姑娘你还有印象吗?”
“我想想…红头发的那个?”
“不,金发,”景彦纠正,“棕色的眼睛,挺高的个子,娃娃脸的那个,有印象吗?”
“有,我记起来了,”C罗翻出了当天的回忆,“非常热情的姑娘,当然没你棒。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了?我有点伤心宝贝……”
“你滚,停下你不正经的瞎撩,我认真的,”景彦咬了一下手指,“她怀孕了。”
“……”C罗那边安静了下来,连脚踏车的声音都渐渐的消失,看样子是停下了他的运动,“I beg your pardon?”
“贝丝怀孕了。”
“Wow,那可真是,”他停顿了一下,“一个大惊喜,你让我也开始紧张了。那天没用套吗?我可是记得我们都用了的。”
“我不记得了,”景彦说,“很有可能是结束了之后,夜里我醒了可能又来了一次…天哪我记不清了。”
“你他妈的还又来了一次?”C罗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景彦突然有点愧疚,“还没叫我?”
哦,他又不愧疚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C罗算了算时间,“所以现在……那个孩子……”
“嗯,我现在就在美国,波士顿市中心医院,”景彦苍白的说,“宝宝很健康,我觉得鼻子像我,眼睛还没看到…我叫他安东尼奥。”
“波士顿中心医院…天哪你是疯了吗,”C罗的声音中透着景彦不太懂的东西,“听我的,你现在带上你儿子赶紧回德国,然后好好检查一遍你家外面的警报器,杜绝一切记者闯进去的可能性,懂了吗?留下你的经纪人和孩子的妈妈谈判,你带着助理赶紧走,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放轻松,克里斯,”景彦靠在床上把枕头抱在怀里,“听着,小安东尼奥出生一周多,而我现在也已经在美国3天,还没有记者围过来……”
“哦!你以为他们没发现?等到一堆记者围上去就晚了!”
啧,C罗成功的又把他说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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