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还不开始!怎么不动了??”祭出了第一次的尖叫的景彦又变得神经兮兮,“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开始!!我得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停下!不要再说话了,你每次说话我都更紧张!”被碎碎念念叨的头疼的克罗斯提高了声音,“看在上帝的份上,封住你喋喋不休的嘴好吗!!”
“我控制不住啊啊啊啊,”景彦把眼睛瞪到了最大,“我没坐这个过啊!我过山车都没上去过能不能紧张吗?!啊!你说我……我心脏快跳出来了好吗!!”
“我没说你不能紧张!见鬼的这跳楼机我也是第一次坐上来!你不要带的我也紧张好吗!!”克罗斯松开一只手解释,“从我们走过来你就一直在说,你有哪怕一刻钟停下吗?!”
“你是在埋怨我吗??!!”景彦眼神一变,“我就知道你还没原谅我,我认为我的道歉已经很诚恳了!!比赛的时候也是,我就看出来你不想跟我说话!”
“这没什么关系!”克罗斯转头跟景彦对视,“你怎么总是在把话题往其他的地方带?!”
“我没有!是你开始的,”景彦声音一点点变得尖锐,“你都没有说你原谅我了!你只是扭头说没事了……”
“那就是原谅的意思!”
“你是吗?!”
“对!!我原谅你啦!!我们现在能不能不说这个话题了!!”
“不能!!我们在距离地面二十米的地方躺着!!我不能紧张找点让我不紧张的事做吗?!”
伴随着两个人幼稚的‘争吵’,椅子慢慢向后倒,准备开始。
……
旁边负责打开开关的小哥听完了上面两个‘小朋友’的吵架和紧张反应,他快憋不住笑出声了。奥对,有一件事他还没告诉这几个球员,那就是他们的俱乐部在游乐场里四处都安装了摄像头,包括跳楼机上,而跳楼机上这个刚好能把他们从坐上椅子到走下来的全过程拍下来,所以——相信在不远的将来这段争吵会被放在官网上供所有球迷观看。
那样的画面实在是太美了。
突然,工作人员突然玩心大起,他转过来严肃的咳嗽了一声,“你们要把安全带系紧一点,不然等下很可能会飞出去。”
“什么?”
“嗯?”
“???”
瞬间出现三张疑惑脸,阿拉巴虽然距离稍远一点,但也闻讯低头检查,只有里贝里悄悄地把嘴角裂的更大了些。
景彦瞬间低头看向自己的安全带,拽了拽又看向克罗斯的,“还要再紧一点??是不是还应该再紧一点?”
克罗斯把自己的安全带往紧里拉,“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可惜工作小哥并没有理睬他们,他装作只跟其中的某一个人说话,“你的安全带太松了,你会滑出来的,弄紧一点。”
“谁!!你在说谁!我吗??”景彦再次紧张兮兮的看向工作人员,“还是他?你在说谁?求你告诉我们吧!……托尼,托尼你的安全带太松了!!”
虽然工作人员被景彦带着惊恐的眼神转头过来询问的一瞬间撩到了,但他坚持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天知道在那双漂亮的带着水汽的深蓝色眼睛带有强烈情感的注视下他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从墨镜的缝隙中偷看那个不安的身影。
“我的应该没问题……是这样拉吗?我还没做过这种跳楼机呢……还是应该这么拉?”克罗斯快速的换着拉紧安全带的动作。
谁都没注意到小哥嘴角的微笑,“不,你们几个都是,要往下拉……嘿!他们的安全带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他假装向远处的其他工作人员大声说。
“这个怎么能出问题呢!!这是对我们生命的不负责,你知道这上面坐的都是谁吗!?如果我们飞出去了那么下周的比赛就要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景彦的碎碎念还没说完,工作人员拉下了开关,他们四个像炮弹那样飞了出去。
……
大概是比一瞬间还要短的时间,还没来得及准备的超重感席卷了景彦的整个大脑,有人对飞机起飞时的超重感反应剧烈,但景彦觉得说那些话的人应该来尝试一下这个,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喉咙,他用上了全身力气玩命的大喊,要把大脑中的氧气耗尽的大喊。
“啊啊啊啊啊啊让我下去让我下去!!我不玩了!不玩了!![操操操操操!!妈的——]【好高啊!妈妈啊!!啊啊啊啊让我下去!】”,在空中的恐惧让景彦大脑一片混乱,他都分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就这么混合着三种语言开始狂喊。
旁边似乎传来里贝里豪爽的大笑声,但是景彦完全没有功夫去理会,他现在满耳朵都是‘呼呼’的风声。旁边的克罗斯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状况,只是他没有像景彦这样尖叫出声罢了,他低着头缩着脸,五官都挤在一起,似乎这样就能减小感受到的超重感一样。
然后,他们的椅子停止了直上直下,他们几个人大头朝下停在了半空中。
跳楼机的椅子们慢慢的做着自转运动。
“啊啊啊啊啊脑袋充血啦啊啊啊!操操操操操,让我下去,你这混蛋!!”保持着‘倒栽葱’姿势的景彦继续疯狂的大喊,“[妈妈我要回家!!让我回家这儿太可怕啦啊啊啊]”
“快停下!你会让你的大脑缺氧的!”克罗斯勉强松开了左手拍了拍景彦的手,“你会晕过去!”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机器重新启动,他们快速的下坠。
所有做过这种项目的人都知道,快速往上的感觉并不如往下,那种超级失重感会增加内心的恐惧,最熟悉的是在梦中,梦见自己从几十层高的楼上往下掉,那种让你感觉自己快要摔死了的感觉。
克罗斯安慰性质的手伸过去就没能收回来,景彦眯着眼一把拉住了他唯一感觉到的带有温度的东西。
“托尼!!拉住我!求你了别松开手啊啊啊啊!!”
……
“真高啊!”穆勒右手举着冰激凌,左手举着啤酒,惬意的靠在栏杆上看着被固定在半空的队友们,“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呢?”
他绝对不会承认内心有一点点想要跟他们一起在上面体验,一起尖叫,被好友拉住不放……这样的小想法。
……
“你手心都是汗!”被强行拉住手的克罗斯终于放弃了‘矜持’,“好疼!!你捏到我骨头了!”
“啊啊啊啊我才不放手!你休想让我放手!”景彦听见克罗斯喊疼下意识松了手,然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还在几百米高的高空,再一次颤抖着手抓住了没来得及收回来的克罗斯的手,由于景彦完全看不到自己手边的情况,他只能随便的拉住——克罗斯的手腕,“你手腕太细了啊啊啊啊,不行不行,借不上力啊啊啊啊”
“那你放手!!啊啊啊啊我们在下降啊啊啊!松手!!”,左手抓不住东西的克罗斯也加入了景彦的尖叫大军,“景!我求你放手!!”
“不——啊啊啊啊”景彦借着手上的汗液往下滑,握住了更有安全感一点的克罗斯的手背,“为什么还不停下来!!什么时候结束!!让我下去!啊——”
好多感叹号啊,彦子你不累吗?
……
等到景彦从那个机器上下来,他已经腿软的走不动路了,好在上去之前没有吃东西,不然景彦觉得自己肯定会像阿拉巴那样胃里翻江倒海的抱着树干呕吐。四个人上去,只有里贝里一个完整的下来了,景彦就不明白了,明明里贝里才是年纪最大的那个,为什么就他没事。
“弗兰克你赢了,”景彦扶着旁边的克罗斯瞪着死鱼眼对里贝里说,“这个东西我不会再尝试第二遍了,我恐怕我的心脏受不了。”
(“别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我身上,我也还没缓过来!”)
“辣鸡,太弱了!”里贝里摇着头感叹,“看看我,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想再上去玩一趟。”
“其实还好,”阿拉巴补充,“就是工作人员一开始说我们安全带没系好吓到我了,这算是突然惊吓。”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景彦一锤大腿做恍然大悟状,“扶我起来,我要去找他算账!!”
“你可快得了吧,待会儿可没人拖你下来。”穆勒及时的走了过来,“给你们带了冰激凌。”
“我要巧克力的别跟我抢!”景彦眼睛一亮,迅速抓走了穆勒手里其中一个深色的冰激凌,“看在冰激凌的份上我就不去找他麻烦了。”
旁边的几人:……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恐高就直说,没人笑话你。”里贝里一口咬掉了半个冰淇淋,“我们还没被‘嗖’的一下弹上去之前你就开始发抖了,20米有那么高?”
“我不恐高,”景彦舔着冰淇淋还嘴硬,“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20米不高吗?”
“大概就是从拜仁的总部大楼楼顶往下的高度吧,”穆勒想了想,“J你就是恐高,叫的那么惨我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得到,托尼你说是不是。”
“啊?……嗯。”克罗斯的注意力一直在别的什么地方上,听到穆勒叫他才慢半拍的回答,他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景彦,“巧克力,滴到手上了。”
(“奥好的……你从哪里拿出来的纸?”)
“哇你们两个!所以一直都没在听我说话吗托尼!”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
“……”
已经解决掉冰淇淋的里贝里表情越来越别扭,他悄悄扯了扯阿拉巴的衣袖,“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不,大概不是你的错觉,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阿拉巴轻声说,“弗兰克我们去打玩具□□好不好?”
“不错的主意,我们走。”
这边的三人组若无旁人的玩闹,好一会儿才发现里贝里和阿拉巴消失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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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拜仁官方油管放出了新的宣传片,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一线队球员们在体验跳楼机时搞笑的反应。
被吓得像一只跳跳鼠的景彦自然成了人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拜仁俱乐部官方怒涨一波粉丝,景彦也怒涨了一波粉丝。
景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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