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继续说道：“上古距离现在太过遥远，由于大部分的传承已经断绝，当时的环境也和如今有大不同之处，灵气变得非常稀薄了，不可能和当时无处不在的灵气相比。
如今在青云国这一切传承都成为传说，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如此盛况，只剩下残缺古老的文字记载，让后人瞻仰和遐想了。”
说到这里，无限憧憬的林语看见廖三七头也不抬还在认真盯着他手腕上的植物，于是笑着大方的向前递上几分让他看得仔细些。
也许是黑夜太长食物还没准备好，林语多说了两句：“后来有些人得了残缺的传承，发现了读书的好处，再有大能出手结合现实的情况，这才发现，有一种特殊的生灵是可以达到开智，甚至会达到人类幼童的智商。”
廖三七来了兴致，他问道：“不会是每一种植物和动物都能开智吧？若是都如此我们岂不是连肉都吃不成了？或许连炒菜都没法吃了，毕竟吃了开智的食物那要多别扭啊。”
林语笑了，他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个吃货，居然还是个爱吃荤的人，说到这里首先想到是吃肉。
林语：“那怎么可能？万物生灵想要开智必须满足两个先决条件。
一是，必须是变异动植物，普通动植物不行；
二与人结成奴仆或者是平等契约；
开悟后的读书人继续读书明智提升悟性等级，同样它也会随之增长；听说最后它甚至有变化成人的一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廖三七听到这里，不禁想到前世小说中提到的妖族。
难道妖族是这样来的？
廖三七：“这种变异生灵是不是不容易被找到？我在商安城内从来没见过。”
林语点头：“这颗‘黑红双煞草’是我们林家好不容易弄到的。要不是我是嫡系子弟，又被...”
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林语接着说道：“我自小和小煞签订了契约后精心培养，还天天读书给它听，等到我开悟后就可以帮助它开智了。”
廖三七暗想：林语只说了草的名字，却没说详细用途，也没说其他有用的相关信息，想必这有可能是和生灵契约之人心中不可告诉他人的秘密，对他有所防备。
想到这里，廖三七在脑海中呼叫那个爱聊天的系统：“系统兄，你在吗？”
系统：“在！”
听到耳边有反应，廖三七连忙问道：“你提到的任务，我想问问，收徒必须是人吗？”
等待了半柱香的时间，系统：“资料库内没有限制规定。万物生灵皆可。”
廖三七得知这个答案后很高兴，一直以来他对人的信任为零，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彻底交心没有丝毫防备，包括前世好友亲人在内。
之就是问什么到现在他都没有帮助桂齐解毒，即使签订了奴仆契约也没有帮助一大一小开悟，即使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有利有弊，廖三七还是要权衡不少时间，不敢轻易去尝试。
这并不是廖三七胆小怕事，而是一种曾经历经沧桑吃过不少亏后养成的谨慎态度，凡是没彻底弄懂一件事，他不喜欢冒险。
要不是系统的警告，廖三七穿越到这里，他还真有可能会选择在商安城呆上一辈子当夫子不挪窝。
系统的下一句让好心情的廖三七噎住了：“培养动植物所需的资源是人类的几倍甚至上百倍，曾经有其他分机主人做过，但承担不起而放弃居多。”
找到另一条路的廖三七不想轻易放弃，他再次详细询问：“是不是非要林语那种奇花异草，普通的行吗？”
系统：“普通动植物均可，只是所需资源多少不同。”
廖三七脑海中反复重复几个词，心中沸腾兴奋：“收录书籍、收徒、钱财！”
无论是系统的前任主人，还是其他分机的主人，得到金手指系统后，大部分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而逐渐建立大势力。
或传道大量收徒，或成为富商；
可是这次系统迎来了一个想法格外和他人不同的新主人。
奴仆送来食物，小萌紧跟其后。
廖三七有意问道：“林兄，谢谢你刚才的讲解。只是你这样露出来不怕别人使坏故意弄坏吗？”
林语从怀中拿出一个灰不溜秋不起眼的小布袋，说道：“这也不是秘密，到了都城你会遇到更多的。
契约后的生灵一般会生活在宠物袋中，只有晚上才让它出来吸收月光精华。诺，这就是。宠物袋有大有小，很贵的，只有大城的拍卖会有卖的。
即使有人偷了宠物袋也没有，他不是主人打不开毁不坏。它会自动回到我的身边。”
***
等到第二日天亮熄灭火堆起帐篷车队再次准备开动，范贤带着两人重新回到车内时，林语不知何故又恢复到前一天的冷淡，完全看不出前晚和廖三七短暂的相见恨晚详谈甚欢。
廖三七也不在意，依然和变得沉默不语的小萌一起缩在车厢的角落闭眼养神。
车轱辘的碾压石子声、整齐的马蹄声和时不时鸟鸣声，还有车内的轻微说话声。
到底都是年轻人坐不住，耐不住长久的寂寞，上车不久后又开始闲聊。
“林语，昨晚我听有人说朝廷这次发布的‘文斗令’，不光是我们这些人，而是全青云国内所有学子都要参加。”
范贤紧张的小声说道：“我还听到一个消息，以后放开限制允许修炼者收读书人当跟随者。”
虽然两人凑得近说话声音小，普通人应该是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的，但谁让廖三七有个好说话的作弊器呢！
即使廖三七这个孤陋寡闻的学子都知道读书人在青云国清高的地位，由于四大书院的高高在上，还没有人能让已经开悟的读书人甘心去当一个修炼者的跟随者，也没人敢强迫让他们低头。
但如今却不同，作为表率的四大书院没了，压在一些修炼者头顶上的大山消失了，读书人的靠山被灭了。
有些人随之为了自己的利益要开始肆无忌惮，这种没了顾忌人最可怕。
尤其是这次朝廷明面上放开对修炼者的规定限制，更走了明路。
廖三七隐隐感觉到不对，似乎和前世小说中的乱世先兆有些相像，看来要抓紧修炼自保才行。
智商不低的林语也感到一丝不安，但长久以来读书人地位高的现象让他还是保有一些希翼和底气，他安慰自己说道：“不会有事的，毕竟修炼者有求于读书人不会有事的。再说朝廷也需要人才。”
谁都没料到四大书院的消失意味着什么，将开悟的普通人拉下高贵的神坛，让修炼者和读书人的地位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
十天后一行人终于到了都城外城的学馆，这里原本是专门接待读书人的客栈，几栋木质简朴的阁楼可以容纳几千人。
“你们就住在戊字楼，我的任务完成也要走了。走之前提醒你们一句，前面几栋住的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出门小心点，别惹了事被欺负了回来哭鼻子！”
临走前持剑少年没说什么，可是坏心眼的杜嘉运却看似好心的补了一句。
毕竟即使明知自己是来自青云国的小地方，但谁都有个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的时候，尤其是被人说是不如其他人。
若不是当地被众人追捧的天才，怎么可能经过重重考核来到都城呢？
即便是有聪明人看出来，但那又怎么样？
难道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不如人？
想到这里，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出去见识见识杜嘉运口中所谓的天才了。
就连稳重多思的林语都按捺不住想去试试，却看见同路刚开始看得顺眼的廖三七带着小书童进了楼内，顿时有些扫兴。
但林语又想到之前廖三七什么都不懂，分明是自己看走了眼，不禁摇摇头不再去刻意靠近。之前的亲近无非是看在廖三七的考核成绩上基础扎实而已，如今到都城，这些都是无用的。
***
他的房间在三楼靠后的位置，门前是两人宽的走廊，内部面积虽小，但都是内外两间加一个隔着门帘的净室，隐秘安全性比较好，隔音也不错。
廖三七进入后环顾四周，感到非常满意，出门在外有这么一个住处他已经很高兴了。
“小萌，你睡外间。”
廖三七对于使唤童工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看完房间大致环境后给了二两碎银子递给小萌吩咐道：“你出去叫小二打桶水来洗漱，然后再叫两个小菜和馒头，有多的你自己留着。”
廖三七对于这些同路人的斗争意志感到佩服，离开商安城走了快一个多月了，不先洗漱干净吃饱饭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反而去想着先去主动上门搞事。
想着那些人不会好惹！
自从桂齐走后，小萌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没有了之前的胆怯和有靠山张牙舞爪般的童趣，变得沉默不语，对廖三七的命令从不反驳认真去做，即使有些事很难。
小萌微不可查的点头转身出去，还顺手关上房门。
前世的客户曾经在背后说过：想从廖三七这里得到好处，不是那些容易的。
一个时辰内在二两银子的作用下，廖三七舒舒服服的洗了个干净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吃了顿冒着热气荤素搭配的饭菜，感觉这一路上被马车颠簸闹得的不舒服全部一扫而空。
正当廖三七躺在内室床榻上昏昏欲睡时，门外的房门被拍得哐啷哐啷响，顿时惊醒了正准备去找周公闲聊的廖三七。
有起床气的廖三七赖着不想起床，让在外间的小萌看看是谁。
“廖三七，你还不出来。外面出大事了！”
来叫他的居然是范贤。
范贤一副慌张的样子冲进了内室，对着廖三七大喊大叫。
廖三七慵懒靠着床背，迷迷瞪瞪的说道：“有你们这些天才在会出什么大事？再说，即使出了，我这个小人物也不会装逼打脸啊？”
他不是个爱出头多事的人，有事最好别来找他。
范贤显然没有料到廖三七是这种性格的人，他愤怒的指责还躺在床上不肯动的廖三七：“哼，我们倒了霉你也别想好过。想躲是躲不了的！”
威逼完后看效果不大，范贤又想起了之前林语的话，又给了一个甜枣：“你若是这次帮了我们，事后必有重谢！”
“重谢，事后？”
廖三七知道这些人不知是在闷着什么坏，他摇头不赞成说道：“不用什么事后了，重谢现在就给，否则我不去。”
范贤怒瞪眼前之人，没办法之下，说道：“五两！”
廖三七摇头不答应：“太少！”
范贤怒道：“你别得寸进尺了！十两，不能再多了！”
廖三七更加感觉到这些家伙有内情，在几番讨价还价之后，十三两达成协议。
三人这才出了房门下楼，快走到客栈大门口时，廖三七感到背后一阵恶寒，他没看到范贤阴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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