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霸总 020]
陆眠关了手机丢到一边，没一会儿，大明就开着房车过来了。
去电视台的路上，化妆师帮着遮瑕，大家都低着头装不存在，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不去看陆眠的脖子。
齐小天则显得很淡定，完全看不出之前气的跳脚的模样，看着化妆师收手，还说：“给他好好检查一下，别一会儿上节目还带着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化妆师尴尬地笑了笑，小心地看了几眼，飞快地摇头，收拾东西利落地闪到前面坐下。
齐小天哼了一声，拉上推拉门，提提裤子坐到陆眠对面。
“这是台本，你现在抓紧时间看一下。里面有些问题比较敏感，夏总让你自己看着办，如果实在不方便说的，你指出来，我来和他们协商。”
陆眠点点头，台本不过两页纸，他不用一分钟就看完了，说：“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吧。”
齐小天咂咂嘴，拿回台本自己又研究起来——他没有陆眠过目不忘的本事，还得反复琢磨。
末了，他说：“你先想好到时候怎么说。萧静思虽然是个女主持，但风格很犀利，什么话都敢说，你做好准备。”
“嗯，我明白。”
他一副我会乖我会听话的样子，齐小天看着更闹心。
放下台本，他道：“选秀节目的时间定了，我跟你说一下。到时候你要去当嘉宾的。”
《音旅》在去年十二月收官，HEC从中尝到甜头，对陆眠提议的电视选秀节目抱着非常大的期望。
只是公司之前的重心在陆眠身上，又要招兵买马，才放慢了步调。
见陆眠看过来，齐小天接着道：“五月十日那天，宣传正式启动。预计在七月初开始几个大城市的同步海选，八月，在深海卫视黄金档开播。”
陆眠想了想，道：“袁总不是提议让各大高校内部推荐一些名额吗，夏总没同意？”
说到这个齐小天就头疼。
“夏总的意思是，该来参加的自然会来，没必要搞这种事。否则会让本身有实力的人遭受不必要的非议，还对其他选手不公平。”
陆眠敲了敲手指，“非议有时候不一定是坏事，袁总没再劝劝？”
“怎么没有。”齐小天说，“都吵起来了。夏总还说让我们少整这种不上台面的花花肠子，气的菲菲姐都不爱提这事了。”
陆眠想到夏宇松又臭又硬的脾气和古板的老干部作风，有点同情袁菲菲，想了想，又把手机开机了。
未接来电三个，未读短信十一条，来自同一个人，塞满了并不大的屏幕。
【爱情使人智商下降，诚不欺我也。】
系统的语气很有些同情。
陆眠挑眉，直接找到通讯录，打给夏宇松。
“陆眠？你怎么给我打电话，是不是电视台那边有麻烦？”
夏宇松很意外。
他知道陆眠今天的行程安排，平时陆眠从不主动联系他，偶然一次，还以为是电视台那边有人刁难。
“没有。夏总，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电话那边传来纸笔的响动声，显然这位较真的上司已经准备做记录了。
陆眠笑了笑，说：“刚才听小天哥说，您驳回了袁总从高校内定选手的提议。如果直接从高校特招一批艺人的话，您觉得可行吗？”
夏宇松沉吟道：“你是说，直接招进公司，不参加选秀了？”
“嗯。”
“您没有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吧？”陆眠说，“我最近有一点想法，先收一批人培训起来，免得一年后我这个光杆司令也玩不转啊。”
夏宇松一听这话就坐直了。
“你准备现在就开始？可是下半年的巡回演唱会和年底要发的第三张专辑，时间上会不会……”
陆眠：“没这么着急。不过收的都是年轻人，而且我想他们以组合的形式出道，要磨合的地方很多，越早越好。”
夏宇松明白了，说道：“反正海选也要招人，这事正好一起办。你打算要多少人？”
“暂定三十人，男女各半。”
“这么多？！”
夏宇松吃惊。
陆眠笑起来，“也许过段时间您就嫌少了。”
夏宇松听他成竹在胸，也没反对，说：“这事我让袁总去安排，只是人选上……”
陆眠想了想说：“先请袁总过一批人，我再从中挑选。至于具体的要求，我尽快整理成邮件发给你们。”
夏宇松答应了，挂电话前又嘱咐了一句，要是遇到齐小天摆不平的事，尽管找他。
“陆眠，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齐小天从头听到尾，陆眠干劲十足的样子让他心里非常纳罕。
陆眠笑笑没说话，心道这哪是他愿意，还不是上头催的紧。
七年时间，且有的他忙了！
齐小天又说起其他事，陆眠很少回公司，也不大过问公司的事，齐小天总会主动和他说几嘴，免得他和公司发展脱轨。
陆眠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他说起周陌，才问了一句：“他们之后是什么安排？”
齐小天说：“王蓝应该会转影视部，至于周陌，他说他还是想接着唱歌。他现在的经纪人小刘，你也认识的，挺负责任的一个人，办事也牢靠。我听她说，打算给周陌争取一下，最好能在今年出一张个人专辑。”
陆眠点点头，“他很不错。小天哥，你带过他，应该比较了解。他外文怎么样？”
“他家里出过事，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就没有念下去，华文能认全就不容易了。”
齐小天说着，打量陆眠道：“怎么问起这个，你难道是想亲自——”
话未说完，陆眠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眠接起来，不等对面说话就开口道：“于总，不好意思，公司这边有点事，我这两天都住宿舍了。”
于晟：“……”
齐小天斜了他一眼，没吭声，就等着听他还打算怎么睁眼说瞎话。
于晟：“生气了？”
陆眠笑嘻嘻的，“没有，我哪敢啊。是真有事。”
于晟叹了一口气，“眠眠，我明天要到上京出差，早上和你说过的。”
所以，耍脾气也要回家耍。
“哦，我记着呢。”陆眠浑不在意，“不是三天后就回来了嘛，正好我在这边忙点事。”
于晟有一会儿没说话，陆眠从他的呼吸里分辨他的情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好半晌，于晟才说：“你的行程里没有这一项，陆眠。”
“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陆眠说着，毫无诚意地安抚了一句：“我会记得想你的，那我挂了啊？”
于晟：“……我让王姨收拾客房。”
“噗！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
这话出乎陆眠的意料，顿时笑得前俯后仰，直看得齐小天侧目不已。
于晟也笑，笑得无可奈何，“成交吗？”
陆眠忍笑说：“别闹，我真有事。”
于晟皱了皱眉，“我晚上过来？”
陆眠：“随便你，我这里不管饭的。”
于晟：“我管。”
“不用了，今天应该要请电视台的人吃饭。”
“……少喝酒。”
“嗯嗯。”
于晟又说：“别抽别人递的烟，未必安全。”
陆眠笑了：“于总，我是二十六岁，不是六岁。离开你我还生活不能自理了？安心啦。”
于晟被他的玩笑话刺了一下，又沉默下来。
陆眠好似感觉不到他的低气压，说道：“先不说了，我快到电视台了。”
“嗯，你忙吧。”
于晟听着耳边的忙音，过了一会儿才收起手机。
陆眠则没心没肺，丢开手机还兀自乐了一会儿，看得齐小天牙疼。
陆眠说：“小天哥，你待会儿问一下刘经纪，方便的话，晚上让她带周陌过来找我。”
齐小天惊讶，“你还真有事啊？”
陆眠瞥他一眼，“不然呢。”
“嘿嘿，我记着了。”
齐小天半点没为自己的怀疑不好意思，毕竟这位从某些方面来说，相当不靠谱。
陆眠接着说：“你这几天要是有空，帮我把原来那套房子卖了，另外再看看房子吧。”
“啊。”齐小天有些意外，“你打算买房子？陈董已经说了，你现在住的地方产权就过户给你了，再过段时间应该能办下来。”
陆眠摇头，“离公司太近有时候也不方便。”
见齐小天还要说什么，陆眠打断道：“好啦，你就听我的，房子不嫌多的。”
齐小天想想也是，点头答应了。
“行吧，我会尽快给你消息。”
到了电视台，距离录制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陆眠化了妆，就到棚里和工作人员一一打招呼。
主持人已经到了，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就趁着录制前闲聊起来，多熟悉一点总是好的。
萧静思这个屏幕前的毒舌女强人，在镜头之外却是个挺会撒娇的小女人，上来就和陆眠说：“陆老师，提前声明，那些问题不是我要问的。待会儿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看在我看导演脸色吃饭的份上，一定要原谅我呀。”
陆眠失笑，“原来覃导是靠脸吃饭的么。抱歉，我没太看出来。”
萧静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差点爆笑出声。
她撑着形象，强忍着笑说：“要是导演知道我损他，肯定要扣我奖金，哈哈。”
陆眠笑得和煦，“覃导挺好的，就是长得有点着急。”
“噗——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忍不住了！陆老师你太有意思了了，哈哈哈！”
萧静思察觉到很多人在看自己，但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陆眠：“静思姐叫我的名字就好，别太见外。”
萧静思连连点头，“好啊。”
两人聊的火热，时不时能听到萧静思的笑声。
导演看了她好几眼，和跟自己确认流程的齐小天说：“你家艺人真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能让萧静思把脸都笑裂的人。”
说着，他由衷感慨了一句：“脸长得好就是占便宜啊。”
齐小天看了眼覃导比年龄成熟二十岁的脸，聪明地没有接话。
正式录制开始，棚内气氛很是融洽。
“欢迎观众朋友们在星期六的晚上，收看由香草奶茶赞助播出的《静夜思》。我是主持人萧静思，很高兴又和大家见面了！”
说完开场白，萧静思接着道：“我知道现在电视机前的朋友，肯定都伸着脖子等着看你们的偶像，我就不废话了。来，隆重介绍一下今晚的嘉宾——陆眠！！”
陆眠在掌声中走进镜头，鞠躬道：“大家好，我是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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