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霸总 018]
“啊！！！”
“陆眠！陆眠！！”
全场沸腾，荧光棒被用力摇晃，哪怕戴着耳塞，陆眠都能听到靠前的女声高分贝的尖叫声。
他抬起头，手指竖在嘴唇上，嘴角向上扬起。
“嘘。”
那个笑容比灯光更晃眼，一阵短促的尖叫后，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舞台上一道流光滑过，一个个黑白钢琴键出现在陆眠的脚下，跳动的音符在五线谱上流转，铺满整个舞台。
陆眠开始跳舞，每一个落脚点就有一声轻快的钢琴声响起。
一段动听的旋律，以舞弹奏。
十秒前奏后，聚光灯散开，所有人同时开舞。
吉他、架子鼓、小提琴等等，在舞动中汇聚成华丽的交响曲。随着众人越来越快的舞蹈动作，旋律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每个人都在大屏幕上留下特写，引动欢呼。
三分钟的开场舞，最后在陆眠的钢琴独舞中结束。
其他人被升降台送走，陆眠上前几步，招手道：“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好吗？”
“好！！！”
“陆眠！陆眠！！陆眠！！！”
掌声啪啪响起，歌迷的声音装满整个会场。
陆眠笑道：“非常感谢大家今天来听我的演唱会，在开始唱歌之前，还是要重复一下安全事项。”
“会场里，每一百人就配有一名工作人员为你们提供专人服务。就在你们左后方的位置。
如果感觉不舒服，比如胸闷，呼吸不畅，就站起来用力挥动荧光棒，他们会第一时间赶到你们身边。
当然了，要是想要喝水，或者嗓子疼，也尽管招呼他们，矿泉水和喉宝管够。
总之，不舒服别忍着，我会心疼的。”
“哈哈哈！”
“知道啦陆老师！”
“陆眠一开口就有站在讲台上的气场，不愧是老师！”
“好帅！”
“好温柔！！”
“啊啊啊啊！！”
“陆眠！我爱你！！！”
场下反应热烈，陆眠眨了眨左眼，笑说：“我也爱你们。”
一句话又引起一阵抑制不住的尖叫。
坐在VIP席的于晟听着涌动的叫喊，连他妈妈都跟着妹妹瞎起哄，叫着什么“小哥哥！”“我爱你！”，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陆眠：“好啦，现在为大家带来今晚的第一首歌曲。《夜空中最亮的星》，送给你们。”
于晟：“开始了，别吵。”
于倩兮就和放归大自然找到族群的猴子一样，底气十足，闻言大声道：“你冲我发脾气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让这里所有人都闭嘴啊！”
于妈妈：“啊啊啊，小哥哥！好帅啊！！”
于晟：“……”
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于倩兮捂着嘴尽量不笑出声来，等陆眠的歌声响起，立刻和周围的人一样安静下来，注视着舞台。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演唱会非常成功，陆眠唱了十三首专辑里的歌，之前在中央舞台跳开场舞的五位嘉宾也带来自己的歌曲，为陆眠助阵。
其中，陆眠还和周陌合唱了一手《High歌》，燃爆全场。
当演唱会接近尾声，音乐变得抒情起来。
陆眠坐在舞台的台阶，聚光灯打在他身上。
他换了一身燕尾服，纯白的衬衫和裤子，胸口别着一朵鲜艳的红玫瑰，像是踏上红毯的新郎。
“时间过得真快，只剩下两首歌了。”
他叹了一声，表情显得有些落寞。
场内一片不舍或是懊恼的声音，有些性格敏感的女生当场飙泪。
莫名其妙的，但就是控制不住。
陆眠轻轻笑了一下，说：“一年前的今天，我刚刚离开学校。”
“那时候，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坐在这里，更没有想过，会有你们陪着我，喜欢我。呵，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我很感激，不论是那些离开我的人，还是现在走进我生命里的你们。”
“陆眠！！！”
“我们永远陪着你！！”
“我爱你！！”
陆眠开朗地笑起来，“说起来你们也许不相信，我其实是个很害羞的人，很少说这种肉麻的话。但是今天，在这里，我还是要和大家说——谢谢，我爱你们。”
原本被逗笑的歌迷，在这发□□里泪如雨下。
陆眠叹道：“不说这些了，我们接着唱歌吧。下面要带给大家的，是一首新歌，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他在掌声中站起来，灯光扫过观众席，就是那么凑巧，他无意间看见人群里的于晟。
陆眠顿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坐在钢琴前，他信手弹了一段，又停下。
“穿着这身礼服，一个人在这里果然还是少了点什么。不如这样，我请一位粉丝朋友上来陪我一起唱？”
“啊！！”
“好！！！”
“选我！选我！”
陆眠敲了敲琴键，露出苦恼的表情，“人太多了，我听不清。不如，我随机抽一个座位号……就，坐在C111的朋友吧。”
现场一阵哗然，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等着看是哪个狐狸精被挑中了。
没想到，站起来的居然是个男人，还是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大个子。
于晟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弯了弯嘴角。
抬步要上台又被于妈妈拉住了，递给他一大捧玫瑰花，催促他上去。
于晟就这样捧着红色玫瑰，一步步走向陆眠。
“是位先生啊。不过也挺好，如果是一位女士的话，她的爱人或者未来的爱人肯定要吃醋了。”
陆眠起身，接过花道谢，笑道：“都说美的千篇一律，丑的推陈出新。我看这位先生就很面善，是不是在照镜子的时候见过？”
他捧着玫瑰，笑眯了眼睛。
于晟忍俊不禁，在现场一片大笑声中，点点头说：“谢谢夸奖，你也很帅。”
“哈哈。”陆眠笑出声来，“那么，这位帅哥，该怎么称呼？”
于晟眼里带笑，配合着说：“鄙姓于，于晟。需要我做什么吗？”
陆眠把玫瑰花放在钢琴上，指了指玫瑰花后的位置，“站在那儿当好花瓶，其他随意。”
他坐回凳子上，说：“于先生，我开始唱了呀。”
“嗯。”
于晟下意识地将手搭在钢琴上，微微俯身看着陆眠，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听陆眠唱歌。
陆眠弹奏着，敛去脸上的笑容，启唇唱道：
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
感情是用来浏览，还是用来珍藏，好让日子天天都过得难忘。
……
流浪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才让戒指义无反顾地交换。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胸膛……
一首伤感的歌。
歌词在玫瑰花瓣洒落的大屏幕上浮现，淡淡的，没有一个激烈的字眼，却刺入人的心扉。
于晟凝视着陆眠认真吟唱的脸，眼眸渐渐变得深邃。
烛光照亮了晚餐，照不出个答案，恋爱不是温馨的请客吃饭。
床单上铺满花瓣，拥抱让它成长，太拥挤就开到了别的土壤。
感情需要人接班，接近换来期望，期望带来失望的恶性循环。
短暂的总是浪漫，漫长总会不满，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伴。
……
会场某个角落，女人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哭的声嘶力竭，痛彻心扉，却就这样掩埋在了音乐声下，沉浸在歌曲中默默流泪的人们给不了她安慰。
钱琪的眼妆都花了，撑不过一首歌的时间，狼狈地逃离这个地方。
伴奏追着她远去，只剩下陆眠指下的钢琴，流连轻轻的叹息：
“你不要失望，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
音乐声止，过了两秒，陆眠才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于晟：“好听吗？”
“……好听。”
于晟的声音有些低沉，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安静的眼眸中。
陆眠仿佛无知无觉，他笑起来，取下麦克风起身道：“一首《爱情转移》送给大家，喜欢吗？”
“喜欢！！”
“好听！！”
“好想哭……”
“呜呜，陆眠，我喜欢你！”
陆眠听得笑起来，“好了，快把眼泪擦一擦。最后一首歌，也是我出道的第一首歌《存在》，祝福大家都能挣脱牢笼，找到自我。”
说着，他转头看向于晟，“会唱吗？会的话不如一起？”
于晟沉默了一下，接过他递过来的麦克风。
“你先吧？”
陆眠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很想听听于先生的声音，是不是和你的脸一样赏心悦目。”
于晟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压在心口的情绪抛开，跟着音乐唱起来，显然很熟悉这首歌。
于晟：“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
【扎心了老铁。我看他都要被你玩坏了，可怜。】
【^ _ ^】
陆眠鼓掌，“好听！”
他接上了下半阙歌词，两个人虽然从没有一起唱过，却非常默契。两种不同的声线融合在一起，浑然天成一般，无懈可击。
所有歌曲演唱完毕，陆眠再三道谢，挥别观众。
虽然他们大声喊着安可，但陆眠没有回头。
歌迷们有的心满意足，有的哭成一片，有的一声接一声叹息。更多的人，则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着的《爱情转移》的MV，不肯离去。
这些，陆眠却是看不见了。
回到台下，齐小天就扑了上来。
他装着一脸笑，上前拥抱陆眠，本该为他喝彩的时候，却低声咒骂：“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看到陆眠把于晟叫上台的时候，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陆眠满脸无辜：“小天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真想掐死他。
齐小天忍气吞声，陪着陆眠谢过工作人员，等他回去卸妆时，叮嘱道：“待会儿有庆祝酒会，你一定要到场。”
他加重语气，生怕陆眠被野男人勾走。
见他乖乖点头，齐小天才接着说：“好好休息两天，大后天下午有一个电视专访，不要忘了。”
“放心吧，忘不了。”
陆眠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擦拭着。
在兴奋过后他有点犯困，但现在显然不是回家睡觉的好时机。
酒会上，陆眠不可避免又被灌了一肚子酒，直到凌晨两点才脱身。
齐小天扶他下来，亲手把他送上于晟的车，盯着远去的车屁股，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啊啊啊啊，不管了！”
经纪人暴躁地挠头，扯掉好几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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