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霸总013

    第十三章

    [霸总 013]

    看到经纪人气急败坏，陆眠诚恳地安抚道：“来，小天哥，喝杯菊花茶消消火，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小天几乎要跳脚，“陆眠，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今天能被一个人看到，明天就可能有第二个人！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保密！这件事要是被媒体知道，是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公司都不一定保得住你！

    就算你还能混下去，再多人喜欢听你的歌，这件事也永远不可能翻篇！

    更何况现在是什么情势？多少人眼红你，就想揪你的错处把你拉下去！”

    陆眠的专辑定价低，出发点是为了最有效地打击盗版，但是竞争对手不会这么想。已经有不少人在明面上表态，斥责他这是在恶性竞争，扰乱市场。

    如果让他们抓到这个把柄，一定会用尽手段把陆眠踩到泥滩里去！

    齐小天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害怕。

    陆眠微微一笑，不轻不重地说：“我不认为，这是犯错。”

    齐小天声音一滞，揉了揉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明白的，小天哥。”

    陆眠打断了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也没指望把这事藏的密不透风，不过，只要媒体不敢报道，这些就不是问题。”

    齐小天惊讶，迟疑道：“你是说，你那个朋友……？”

    他很清楚，HEC，或者说陈一鸣，并没有这个分量。

    陆眠点了点头，“至少，在我们闹掰之前，不会传出不该传的话。”

    齐小天更纠结了，几乎要咬手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陆眠，你能给我句准话吗？你和他……你们是什么关系？”

    陆眠一眼看透他的想法，失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很一般的男男关系，高兴了就在一起，不高兴了就散。”

    齐小天不说话了。

    听这口气，貌似吃亏的不是自家艺人呐。

    已经窥见一两分陆眠本性的经纪人，不由对那个男人生出一点同情，可心里的担忧却更甚了。

    这事看起来风险很大啊！

    要是哪天对方腻了，和平分手还好说。但要是……

    他看着陆眠那张俊美的脸、漫不经心的眼神，有点慌了——最后可别落得因爱生恨的下场。

    陆眠没再和他说什么，回头，趴在于晟身上还拿这件事取笑。

    “小天哥生怕我对你始乱终弃，然后你因爱生恨报复我，让我混不下去呢。”

    于晟抚摸他脊背的手一顿，垂眸看他，“你会吗？”

    陆眠反问：“你呢，会吗？”

    于晟知道他在问什么，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陆眠笑眯眯地咬了下他的嘴唇，问他：“于晟，你喜欢我吗？”

    于晟怔了一下，点头，诚实地“嗯”了一声。

    陆眠眼里笑意更深了，手指顺着他刚刚吻过自己的嘴唇轻轻抚摸，又问：“那，你爱我吗？”

    于晟顿了下，没有回答。

    陆眠笑了一声，亲吻他的鼻梁，“这就好。没有爱怎么生恨，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吧？”

    于晟语气莫测，说：“我们做不成普通朋友。”

    “啊，”陆眠有些失望地叹气，“那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好了。”

    于晟眉眼沉了沉，翻身撑在陆眠身上，低声道：“陆眠，你可以试着喜欢我。”

    陆眠挑眉，“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于晟认真道：“接纳我。”

    而不是将自己关在他的世界之外，永远无法向前一步。

    陆眠闻言，肃容道：“我做不到。”

    于晟目露失望，却听他继续说：“您这个……”陆眠抬了抬膝盖，抵住某个地方，“跨物种了，陛下。臣妾做不到啊。”

    说着，他自己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于晟也笑了，又想气又无奈，只能看着他在自己怀里笑得直抱肚子，晶莹的眼睛里仿佛有光洒满整个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陆眠虽然大部分精力投入在工作中，但几乎住在了于晟这边。

    除非公司有事，或者需要实际练习才会回去。

    如此几次，等陆眠发现于晟在家里辟出专门的音乐室和录音间供他使用，就更少出门了。

    天气渐冷，齐小天仿佛能看到陆眠的话题度就像暴热的天气凉下来一样，渐渐散了余热，心里非常焦虑。

    “陆眠，你这样不行啊。”

    经纪人快愁成地中海了，苦口婆心道：“歌迷都是健忘的，现在你的新闻已经从每天十条降到每天一条了，还都在炒冷饭。你再不出现，别人都要想不起你长什么样了！”

    “不能吧。”

    陆眠奇道：“我的脸不说一见倾城，再见倾国，想忘记也没那么容易。”

    齐小天差点被气出个好歹：“现在的重点是脸吗！是脸吗！啊？！”

    现在，整个公司除了他就没人敢在陆眠面前大小声了。

    虽然夏宇松他们对陆眠的散漫很有点想法，但都没明说，只管把无辜的经纪人推出来，让他鞭策这位任性的淡泊名利又随心所欲的艺术家。

    可这事太有挑战性了。

    也就是他脾气好，换个人早被这货气死！

    齐小天叹着气老话重提：“陆眠，算我求你了，出来走走制造点话题给记者朋友吧。这大冷天的，他们也不容易……”

    他也是操碎了心，陆眠想了想，最后答应接了两个公益广告。

    一个是关于倡议版权，打击盗版的；另一个则是关于关怀老人，倡导年轻人常回家看看。

    社会在变，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离开土地、远离故乡，在外讨生活。留守儿童的问题暂时还没有引起关注，但空巢老人已经开始成为社会话题了。

    尤其是在一位老人在家失足摔倒昏迷，最后竟因家中无人而受冻致死的新闻报道出来后，一时引起热议。

    陆眠想到自己未能奉养的父母，心里也有些感触，拍的时候多了几分用心。

    等到陆眠拍完两支广告，深海市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王姨见他又窝在角落里，给于晟使了个眼色。

    于晟走过来，看到陆眠一手撑着额头眯着眼睛打盹，一手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微微一笑，上前把人圈到怀里，说：“我们出去走走？外面下雪了。”

    陆眠窝着他肩窝，兴致缺缺。

    “都是一个氧原子两个氢原子，怎么被冻坏了的就精贵？还不如矿泉水实在呢。”

    于晟见他困得慌，也没勉强。

    倒是王姨看不过眼了，“话可不是这么说。”

    这两个年轻人，一个一天到晚在外头忙，一个一天到晚在家忙，日子久了，心也就散了。

    好不容易休假，还不知道把握机会，她都替于晟着急。

    王姨说：“郊外那座三色山，一年四季都好玩的。

    春天的时候山脚下都是桃花，夏秋的时候山腰上的枫树就很有看头。现在这时候，山顶盖着雪，也特别好看。

    那座山上有座寺庙，是处清修地，没什么人上香。不过人家在山上种了很多梅花，又比一般地方冷，梅花开的早，非常漂亮。

    山顶上还有一个天然泉水，一到冬天就结冰，庙里的小师傅每年都会到那里雕冰雕呢。”

    陆眠被勾起兴趣，问道：“有这样的地方？我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

    王姨说：“三十几年前被苏家人买走了，公路不往那边开，别人不提自然就不知道了。不过，跟人家打声招呼，去玩没问题的。”

    这点情面，于家还是有的。

    见他有兴趣，于晟赶紧拉起他换了出门的衣服，拖上车走了。

    路上，陆眠好奇地问道：“刚才王姨说是有人在山上建庙清修，说的是苏家人？”

    于晟点头，“没错。”

    “苏家，在国家机构里比你们家还说得上话啊……这位能买得起山，在苏家也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人吧，怎么就想不开要看破红尘？”

    陆眠就纳闷了。

    于晟说：“听说，他的妻子死后，他就住在山上。这么多年除了他父亲去世时下山过一次，再也没有离开。”

    “唔，痴情种？”

    对于这种故事，陆眠就没有多少听下去的欲望了。

    不曾想于晟却摇头否认了：“也许是痴情吧，不过并不是因为他的妻子。”

    “哦？”

    陆眠看过来。

    哪怕是在分享八卦，于晟脸上的表情也是一丝不苟，语气平铺直叙。

    “听说，苏夫人是自杀。”

    “不仅如此，她还用安眠药弄倒了她的丈夫，她丈夫的情妇，以及那情妇生下的女儿，然后倒了一屋子汽油，准备同归于尽。

    不过她放火的时候，被她弟弟撞破。

    秦先生阻止不了，反而被捅了几刀——苏夫人刚用那把刀划花了那个情妇的脸。后来，秦先生在死之前把苏三先生弄了出去。”

    陆眠眉眼静默，无动于衷地问：“剩下的人都被火烧死了？”

    于晟又一次摇头，“没有，苏家人赶到了。趁他们去救孩子的时候，苏夫人把情妇杀死，然后自杀了。”

    陆眠笑了声，“所以，情妇是真爱喽？”

    于晟：“不，据说关系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