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霸总 002]
车上，小张秘书回头对坐在后座的男人说道：“于总，我进去请小姐出来吧？您……”
“不用。”
于晟推开门下车，忍着怒气亲自去逮人。
酒吧位于地下，走下螺旋梯，掌声尖叫声欢呼声扑面而来。
所有的聚光灯都聚焦在舞台上，一眼就看到那个在台上跳舞的人，正是让人群疯狂的罪魁祸首。
“好棒！！”
“迷死了，他怎么能这么帅！！！”
“太够劲了！难怪以前那么多人请他喝酒！”
“你知道他？”
“你不知道啊？他这段时间每天都来。听说是离婚了，心情不好。”
“离婚？他老婆瞎了吧！”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看跳舞吧。哇，这个动作真是酷得没边了，我想约他！”
“你想得美，要约也是我……”
一走近，耳朵顷刻就被感叹号塞满，听见的全是关于那个男人的话题。
小张秘书被这场面惊得不行，但也没法否认陆眠的魅力——连他一个大老爷们，隔着这么远都被勾得一阵热血上头呢。
好在尽职的秘书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没敢多看。
“请让一让！让一让！”
他一边挡在老板身边替他隔离拥挤的人群，一边戒备地扫视周围。
一眼，他就看见自家大小姐了。
想不注意到都难！
只见七八个女孩站在高高的吧台上又叫又跳，激动得没人样了！
小张秘书看得直心惊，赶紧对于晟喊道：“于总，我看到小姐了，就在那边！”
没得到回应，他扭头看于晟。
正想再喊一嗓子，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男人停下脚步，已经和他隔去好几个人的距离了。
小张秘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的焦点里有且只有一个人。
这是什么情况？！
于晟确实在看陆眠。
热情的舞蹈，帅气的容貌都不足以让于晟为之驻足，真正吸引他的，是陆眠的表情。
张扬，放肆。
漫不经心，随心所欲。
就是这样的笑容，让他移不开眼睛，直到陆眠停下来。
“别啊！”
“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陆眠撩起衣服擦脖子上的汗，又引起一阵尖叫，他笑道：“不了，下次吧。”
“不要啊！”
“帅哥，我请你喝酒行不行！！”
陆眠摆摆手，从后台快步离开。
等回到吧台，陆眠敲了敲手指，不等他开口调酒师就给他倒了一杯好酒。
“这杯算我的。”
他说。
陆眠惊讶，朝他眨眨眼睛笑道：“帅哥，我不玩的。”
见他原话奉还，调酒师也乐了：“去你的！”
正要再说什么，刚刚从吧台上跳下来的小姑娘拥了上来。调酒师一阵头大，给了陆眠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群小丫头不得了。
从楼上下来后发现钻不进人群，她们个子又小找不到好的视野，二话不说就往吧台上爬。他们非但不敢拦，还得时时刻刻提防她们摔下去，闹心得很。
二楼上原本的主角看到这一幕，恨的牙痒痒，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对经纪人叫唤：“小天哥，都怪你！”
没事咳嗽什么，这下小金主全飞了！
“小哥哥，你好帅啊！”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哥哥，你是明星吗？”
七嘴八舌间，陆眠正觉好笑，就听系统出声提醒。
【眠眠，有个家伙盯上你了。】
【有什么奇怪的，这里哪个人没在看我。我猜，一多半还想睡我呢，哈哈。】
【别骚，我说认真的，是个高危人物。】
【嗯？】
【你自己看。】
系统把捕捉到的数据同步传送给陆眠，同时将扫描眼对准了人群中的某个人，进行更深入的数据分析。
【卧槽！】
还没看到完整的数据，陆眠就是一阵心惊肉跳——这个数据，太可怕了！竟毫不逊于历经千锤百炼的自己！
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不仅仅是体质，更吓人的是他的灵魂强度，在突破了临界值之后竟还一度上涨，直到最后达到系统也无法估量的：？？？
看着这三个问号，陆眠也是服了。
【之前那三个大使，栽的不冤啊！】
这种超S级的妖孽都存在，这个位面简直不科学！
【有点意思，我去会会他。】
【小心，别玩脱了。】
【安心啦。】
这时，于倩兮终于挤开同伴，兴冲冲地说：“您是老师呀，在哪个学校？我们能不能去找你玩？”
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陆眠忍俊不禁道：“我在音大，不过，恐怕不太方便。”
“啊，这样啊……”
于倩兮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又打起精神来，“那我能问一下你的手机号码吗？我好喜欢你，可不可以——”
“于，倩，兮。”
一个饱含警告的声音响起，女孩猛地打了一个寒噤，僵硬地朝来人看去。
“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注意！高危人物就在你身后！】
陆眠眉峰一动，回头看向来人——
只一眼，陆眠的瞳孔猛地收缩，笑容凝固在脸上。
【怎么了？】
他这一瞬的变化别人没有察觉，系统却感受到意识海一阵凶猛的震荡。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陆眠眉头紧皱，探究地看着正在教训女孩的男人，试图在他身上找出破绽，以否定自己第一眼的判断。
于晟当然感觉到陆眠在看自己，而且态度并不算友好。不过，他只以为是谈话被打断才惹对方不高兴，没有多心。
“告诉我，现在几点了。”
于晟看着一脸求饶的妹妹，不愠不火地问。
于倩兮垂头丧气，身后的小伙伴也怕得要死，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没人帮忙，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快有十点了吧……”
“抬起头，看着我说。”
于晟语气不重，却把小姑娘吓得一哆嗦，大声喊：“对不起！哥，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嗯。”
于晟给了她一个回头收拾你的眼神，转而看向陆眠，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妹妹给你添麻烦了。”
几句话的功夫，陆眠已经迅速调整过来，对于晟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接着，他走上前，微微仰头大大方方地端详男人半晌，忽而笑了，说出一句让于晟大感意外的话：
“这位先生，看你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双桃花眼一向懒洋洋的不动声色，这一笑起来，乱花迷眼般动人心魄，晃得于晟一瞬失神。
再听到对方老套的、明目张胆的搭讪，于晟措手不及之下，竟给了一个跌破情商的回答：“哦，抱歉，我没什么印象。”
说完，他就恨不得把刚才的话一字不漏地吞回去。
那副懊恼的模样似乎戳中了陆眠，他笑出声来，眼中似轻似暖的暧昧伴随着荷尔蒙不要钱似地扑向猎物。
他轻轻放过男人的笨拙，一步靠近，凑在于晟耳边低声说：“我刚才喝了酒，你，方便送我回家吗？”
于晟浑身一震，故作平静地点头道：“没有不方便，咳，我送你吧。”
他的肯定回答让陆眠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分，道了声谢，率先走出酒吧。
直到走开两三步，于晟才想起什么，回头对目瞪口呆的秘书吩咐了一句：“送她们回去。”继而在亲妹妹瞠目结舌的目送下，加快脚步追上陆眠。
“小倩，你哥哥他，他这是……”
“你哥怎么把我们的小哥哥拐走了，他想干嘛啊？”
“傻呀你，这都看不出来！”
“不会吧……”
小姑娘们都惊呆了。
而于倩兮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琢磨那真是我亲哥？好半天才脱口说了一句：“我的妈呀！”
而她亲哥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她了。
直到到了陆眠家，于晟才真正从突如其来的约炮中回过滋味来。
“进来吧。”
见于晟没动作，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跟进去，陆眠靠着门戏谑道：“后悔啦？”
“我……”
于晟想否认，一只白皙的手指忽然贴上他的胸口，没说完的话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手指在男人胸口若有似无地划过，陆眠猛地揪住他的领口一把将男人拽了进来，按到鞋柜上。
微热的气息围困住于晟，他只觉嘴唇上有个柔软的东西一触即分，耳边响起陆眠愉悦的轻笑声。
“怎么办，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呢。”
那笑容迷得于晟脑子一阵发晕，呼吸急促，热血涌上来。他不再犹豫，毫不示弱地朝陆眠扑了过去——
嘭。
一阵天旋地转，于晟毫无预兆地摔在地上！
“操。”
陆眠的笑脸骤消，看着倒在地上的于晟阴沉着脸用力擦嘴巴。
系统从意识海中踏出，说道：“‘一吻销魂’的效用是二十四小时，在他身上肯定要打折扣。我先做一次精确扫描，发给管理局看看情况。”
说着，它将手贴在于晟的额头上，一窜窜字符从手指螺旋而上钻进它手腕上表状的中枢处理器。
做完这些，系统收回手，正想夸这次牺牲了色相的陆眠干的不错，就感觉到有东西穿过了自己的虚拟身体。
是陆眠。
他穿过系统，跨坐在于晟的肚子上，双手缓慢地抬起，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男人的脖子！
系统吓了一跳，“干什么？！”
陆眠笑盈盈的，看也不看它，视线始终停留在于晟脸上，仿佛还带着几丝温情。但是，他的双手越来越用力，语气也透出狰狞之意：“看不出来吗？我在杀人呀。”
中了迷药的于晟无力反抗，只是本能地张开嘴，在窒息中痛苦地想要汲取氧气。
系统急声道：“你杀他干嘛？还没确定是不是他导致位面异常呢。就算是他，你也无权剥夺他的生命！现在可不是你做为战神，有杀生豁免权的时候了！”
掐死，无疑是一种享受式的杀人方式。
陆眠看着于晟的脸和脖子红成一片，血管像是爆开一样，慢慢开始发青，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不，哥，你误会了。”他轻声说，“我只是，单纯地要杀了他。”
“你搞什么，疯了吗？”
陆眠掩饰得太好了，在这之前，系统甚至没有察觉到他有这样的意图。
陆眠终于从于晟的脸上移开目光，一边用力掐着他，一边对系统说：“哥，你不觉得，他很眼熟吗。”
系统怔了一下，将男人的外貌数据放入记忆库中对比，当匹配到一个久远的、被存放在禁区的人之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陆眠笑起来，“我刚看到的时候真是吓一跳呢……我也没想到，我的记性居然这么好。不过没关系，忘没忘记都无所谓，这种碍眼的东西，弄死就好了。”
系统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但很快，精密的计算程序给了它答案。
它重新戴上眼镜，说：“你不能这么做。”
“没事，不就是杀个人嘛，代价我付得起。”
陆眠满不在乎地说，手里更加用力。听着于晟发出“嗬嗬”的、像是呼救求饶的声音，嘴角的笑容沉了下去，冰冷刺骨的杀意从他眼底漫开。
系统叹了一口气，“陆眠，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那是你的事——”
话音戛然而止。
系统从陆眠的后脑勺收回手，见陆眠软倒在于晟身上，又吐出一口气，轻轻地重复：
“抱歉，主人，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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