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宝玉脸色潮红, 嘴里发出了异样的声音, 手不自觉地撕扯着衣襟, 没一会儿就衣衫大开, 胸膛半露。
袭人听到响动忙进屋来看, 被宝玉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伸手就去推宝玉, 想将他叫醒。
“四爷你怎么了醒醒, 快醒醒。”
宝玉接触到微凉的温度,一把抓住了袭人的胳膊,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袭人被拽了个趔斜,小脸猛地贴上了宝玉的胸膛,火热的触感烫得她心里直发慌。
宝玉下意识地抱紧了袭人, 胡乱地扯拽着她的衣裳, 想要更靠近那股清凉。
袭人受到了惊吓, 开始拼命反抗。挣扎了几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渐渐地放软了手脚,任由着宝玉施为
不知过去了多久, 宝玉从睡梦中醒来,一脸懵瞪地盯着床帐是给您带了好东西,要请进来吗”紫娟轻声询问黛玉。
等了大概有半分钟,榻上才传来轻缓悦耳的声音。
“请进来吧,我倒是挺好奇他的好东西。”
紫娟上前扶着黛玉坐了起来,上下打量一番,见她穿戴整齐,也没有不妥失礼之处,这才出去请宝玉进来。
紫娟给两人上了珍珠奶茶,又端来几盘子点心果子,便悄悄地退到了外间。
宝玉见屋子没了外人,几步上前一把抓住黛玉的手道“林妹妹可叫我好生想念,今儿个梦游东府,竟没见着妹妹,听说你回来了,就急忙跑来见你了。”
黛玉也没挣脱他的手,轻哼了一声道“说的什么疯话,你何时去了东府,我怎的没见着”
宝玉这才想起自个是怎么去的,有点尴尬地说“嘿嘿,都说是梦游了,梦里去的。”
“懒得理你,疯言疯语总没个正经。你将靴子脱了上炕吧,暖和暖和脚。再将你说的好东西拿出来,我倒要看看是有多好,不好我可不依。”
黛玉心中早已将宝玉当成了最亲近的人,两人又心有灵犀,两情相悦,她是认定了将来会嫁给宝玉的,因此平时相处时就少了许多的防备界限,私下里里也不介意宝玉的腻乎亲近。
宝玉麻利地爬上了炕,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线装书放在炕桌上。
黛玉凑过去一看,只间封面上赫然写着jg瓶i三个大字,jg瓶i这名字新鲜,也够怪嘻嘻,是金子做的瓶子里插着梅花吗她从未听说过呢。
“这是什么书你可曾看过”
宝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没看过,薛家表哥推荐的,说是极好,我就想着拿来和你一起看。”
薛蟠推荐的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哥儿能推荐个什么好书黛玉深深地怀疑他是故意消遣宝玉玩。
不过既然书都拿来了,好不好,看看就知道。
于是黛玉和宝玉肩并着肩,头挨着头,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竟不知不觉被书中描述的人物情节吸引,慢慢地看了进去。
室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书页翻动的哗哗声。
宝玉有些跟不上黛玉的速度,就干脆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黛玉身上。
胳膊肘往炕桌上一拄,歪着脑袋痴痴地看着黛玉的侧脸,专注又深情。
看着看着就鬼使神差地将脑袋一点点地朝黛玉的俏脸凑了过去,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呀,你你无耻,不要脸的登徒子”
黛玉毫无防备,被宝玉的动作吓了一跳,又羞又恼伸手就去拧宝玉腰间的软肉。
宝玉一边告饶一边去抓黛玉的痒痒肉,两人顺势歪倒在炕上,嘻嘻哈哈闹成了一团。
“嗯哼”
紫娟在外间大声地咳了一嗓子,提醒二人注意分寸。她们几个伺候黛玉的丫鬟都知道姑娘和宝玉两情相悦,不出意外的话,日后也定会喜结连理。
可这毕竟还男未婚女未嫁,平时关系亲近些倒还好,若是闹出什么过分的事谁的面子都不好看,姑娘家更是没脸做人,容易被人看轻。
听到紫娟的提醒,两人也停止了嬉闹。黛玉狠狠地瞪了宝玉一眼,吓唬他道““再敢动手动脚不规矩,小心我哭着找二舅舅告状去。”
提到贾政,宝玉立马犹如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忙不停地作揖求饶,“再不敢了,求妹妹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吧”
不敢想,要是让他老子知道他轻薄了林妹妹,他深深地怀疑,他是否能有那个狗命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就知道,只要搬出二舅舅这座大山,一准就能压制住宝玉这个泼猴儿。
“哼,暂且饶你,看你日后还敢不敢乱来。”
“不敢不敢再不敢了”
宝玉将脑袋摇成了拨楞鼓,他被梦境里的情景刺激得血脉喷张,面对着心爱的林妹妹,一时间就有些情难自禁。
又过了几日,风雪天,贾政窝在工作间鼓捣成品火柴的制作。
前段时间无疑中得到一大块白磷石,他便萌生了这个念头。
实验做成了,等开春后开设个手工坊大量生产火柴,盈利的同时又能大大地方便时下百姓的引火需求,可比什么火石火折子便利了不知多少。
玉珠敲门进来道“回二老爷,薛家大爷派人来请您和二太太过府,说是薛太太快不行了。”
贾政手下的动作一顿,将容器里的磷粉放置妥当,又将蜡油等物归拢到一旁,这才拿了条帕子细细地擦起手来。
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三年如一日的用药,薛王氏能坚持到现在都能称得上是奇迹。
“好,你先回去看好你主子,别让她太难过,我马上就过去。”
大约一年前,薛王氏受药物影响,已经是昏睡时多清醒时少,对于薛蟠的亲事也到了无力干涉的地步。
宝钗当年复选后顺利进了宫,却未能选中陪侍,只因为那几位公主郡主谁也不想要一个模样才情都比自己高一筹的陪侍,为此宝钗差一点就折在了宫里。
最后还是贾琼出手将宝钗安排进了太后宫中为婢女,才勉强保了宝钗一命。
眼瞅着三年过去,宝钗迟迟不得事,薛蟠也渐渐熄了借妹妹势攀一门好亲的心思。
最后在贾政的推动下,薛蟠拍板决定了娶同为皇商的田家女为妻。
从定亲到收拾薛家老宅搬家成亲一共只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节奏快得让薛王氏猝不及防,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贾政带着泪眼婆娑的王氏去了薛家,薛蟠和妻子田氏早已侯在了院门口,薛家的下人们进进出出一脸严肃紧张地布置着灵堂。
王氏见到这副场景,心中大恸,身子不自觉晃了晃,被身边的贾政一把扶住半拥在怀里。
哎傻媳妇儿太重情,这些年对薛王氏这个姐姐也是付出了真心的,一时接受不了也有情可原。
这也正是贾政没有告诉她薛王氏下药毒害她的最大原因。有些真相,太过冰冷残酷,若是能快乐的活在假象中,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贾政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有些担心,可又不好阻拦,只好暗中多关注着点。
薛王氏这会儿已经换上了一身华贵隆重的酱紫色礼服,头上珠光宝翠,脸上也上了大妆,整个人显得雍容端方,精神看着也好,丝毫不像行将就木之人。
看着这样的薛王氏,王氏的眼泪唰一下淌了下来。她心里清楚,薛王氏这定是回光返照之相。
王氏上前几步来到床榻边,一把抓住了薛王氏微凉的手,哽咽道“姐姐,我来看你了。”
薛王氏嘴角带着诡异的笑,眼神幽暗莫测地看着哭得伤怀的王氏,缓缓地伸出食指触碰上王氏脸上的泪,声音冰冷又带着丝丝恶毒。
“莫哭,你的眼泪会脏了我轮回的路。”
王氏心神一震,不可思议地抬眼看向薛王氏,,颤声问道“姐姐何出此言,为何,为何”
薛王氏哈哈大笑,笑声尖锐又刺耳。
“为何你问我为何抢了我的人生,我的一切,享受着不属于你的东西,是不是很骄傲,很满足是不是还在心里偷偷地笑我蠢,笑我傻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不要假惺惺地同我表演什么姐妹情深,这么多年了,你演的不腻我看得却恶心。”
王氏有点懵,盯着薛王氏呆呆地问“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薛王氏情绪很是疯狂激动,若是眼刀能sha039re:n,这会儿的王氏早已经死无全尸了。
王氏静静地地在床沿边坐了下来,低头抹了抹眼角,沉默了一会儿后,抬头凛然道
“既然姐姐话说到这份上,那我也说上几句。你说我抢了你的人生,你的一切,我是不认的。当年这桩亲事是你不要设计甩给了我,如今我过的幸福顺遂,你不甘嫉妒又倒打一耙说我抢了你的一切,这道理都让你说尽了,可人生又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事儿”
“你薛家母子三人前来京城投奔,我顶着压力让你们住进了贾家。这些年来,我真心以待,不曾慢待你们分毫,可说得上是仁至义尽,没想到最后却好心捞得个驴肝肺。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枉费我待你的一片真心。”
她不是傻子,见王氏迟迟没有毒发,而自己却逐渐出现了不适的症状,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王氏心机手段了得,察觉了她的动机,还能不动声色地同她扮演着好姐妹,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反将了她一局。
她比之二妹又差了什么呢不过是差了一个全心全意护着她的男人罢了
王氏非常不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疑惑极了,薛王氏生病了同她又有什么关系莫不是连这也要赖给她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薛王氏颤抖着手指向王氏,恨毒了她那一脸的天真无辜。“你你害”
王氏愣了一瞬,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心口一阵抽痛,眼泪再次泛滥开来。
人死为大,再多的矛盾怨恨也都将随之烟消云散。
曾经她以为的真情实意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薛王氏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临死也要在她心口插上一刀,给她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伤。
生与死的距离,仅有一步之遥。
王氏颤抖着手轻轻地合上了薛王氏怨恨的双眼,心里期盼着她一路好走,来生投生个好人家,嫁个疼爱她的夫君,拥有一段美满的人生。
贾政终于也松了口气,庆幸刚刚及时阻止了薛王氏将事情说破。
既然王氏并不知道事情真相,那还是永远不知道的好,就让她以为薛王氏只是对她的羡慕嫉妒吧
薛王氏的丧事办的很低调,来吊唁的除了姻亲和一些旧亲,就是商场上的一些往来合作对象和薛蟠的狐朋狗友们。
宝钗在宫中得了几分太后的青眼,太后怜她丧母,无缘得见最后一面,特赏赐了一副丧仪。
太后亲赐,自然是无限体面荣光。能得到太后亲赐的人家,满京城划拉也找不出几家。
丧仪送到薛家后,引来了无数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众人心中未免都对薛家的价值重新评估。
毕竟薛家大姑娘今日能得太后青眼,来日说不准就能得到皇上宠幸。薛家姑娘的未来,有无限可能。
交好薛家,就当是提前投资,即便日后投资失败了,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作者有话要说 又恁死一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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