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骞在亲爹和亲姐的家暴组合技下反抗无能,被押解回家。
天剑老人,也即是如今的恶来,与大女儿执手相看泪眼一番后,又对着小儿子露出了凶神恶煞的一张脸。
应无骞:我一定不是亲生的!=皿=
映朝阳百感交集,对于这个执拗偏激的小儿子束手无策,罢了罢了,他实在不会养孩子,或者说他可能总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心意,昔年兄弟如此,亲生儿子也如此。
昔年凶首恶来为祸,天剑老人与结义兄弟任平生受夸幻之父所托,约定对战恶来,但任平生失约,导致天剑老人与恶来同归于尽,后魂识被吸入兽妖焚,与恶来纠缠不清。
要不是此回在兽妖焚内碰到云寒,他真的不确定能重归世间的到底是恶来还是他映朝阳。
说起来,臭小子是不是跟崇玉旨合作来着?
应无骞其实不知道自己爹怎么没的,但是映朝阳以为他知道,一颗老父亲的心被儿子伤的哇凉哇凉,想到儿子跟崇玉旨合作,应该也是知道兽妖焚的存在,并且知道内中三道妖灵……
呵呵,逆子想要他神魂不存吗?就这么讨厌爸爸吗?!
算了,先打一顿好了!
应无骞:不!我不知道!!=皿=
映朝阳打完了儿子之后稍微思考了一下。
儿子打完了……
那去打义弟好了。
男人的友情是拳头下的友情,映朝阳飞奔到义弟的家,痛殴了懵逼的义弟一顿,没想到揍完之后,竟机缘巧合解开昔年心结。
原是当初任平生偶然听见他的话,说‘寒澪玉归一人所有’。那寒澪玉便是夸幻之父提出的报酬,任平生误以为天剑老人要独吞,感到好义兄背叛了他们的兄弟感情,才有后来种种。
映朝阳很是唏嘘。
义弟这种心事烂肚子里的闷葫芦,这回居然能有坦诚一谈的机会,果然先打一顿才能敞开通往心灵的道路。
两人各自道歉、谅解、抱头痛哭,然后重归于好,一起喝酒。
闲谈间任平生聊起剑非道,映朝阳眼睛一亮,麻利的当场送儿子。
应无骞这小子我不会教,义弟你帮我!
——义弟交友广阔人缘甚佳,想必对吾儿偏激心性能有帮助。
任平生正当满心愧疚时,当然义兄说什么他都答应,麻利的应下。
——极单锋只传一人,义兄应该是不忍完全放弃儿子,让吾代为督导武艺?义弟会尽力的!
虽然两人间的交流还是存在某些不可言说的障碍,但跨服聊天依旧达成共识,天剑老人第二天就把应无骞捆到了任平生面前,快乐的丢下儿子回家跟闺女叙旧去了。
应无骞:我果然不是你亲生的吧!
任平生满脸慈爱,声音和煦:“你能钻研出玄单锋,可见对单锋剑法还是认同并喜爱的。”
应无骞:“哼!”
任平生:“吾所使虽然不是义兄的极单锋,但教导你应是足够了。”
应无骞:“哼!!”
任平生:“你资质略有不足,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古来剑法宗师未必天资绝顶,努力才是决定性因素,但天资却能决定你这条路走得是否艰辛,你若要追求更高的剑艺,先从挨打开始学起吧。”
应无骞:?????
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毛病?!
在遭受了姐姐的毒打、爸爸的毒打、叔父的毒打之后,应无骞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微妙,他超脱了,升华了,大彻大悟了——并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己当年离家出走是对的!
幸亏离家出走这么多年,逃掉了数甲子的毒打!
应无骞拒不承认错误,并打算坚定的在叛逆之路大步前行,暗搓搓策划着再一次的跑路。
他试探了,他成功了,他飞奔在去往文载龙渊的小路。
不,等等。
应无骞想到了阴险狡诈手段恶毒的云寒,不认为她会放着这样大好机会不去占领他的文载龙渊,于是半路掉头,奔向另外一个方向。
他打不过长姐,也打不过老爹,跟老爹齐名的任平生又已经跟老爹和解!
应无骞脑筋急转,从记忆尘封的角落想起当年单锋剑派三大宗师:他爹、他叔父、应笑我。
单锋剑魔应笑我,魔单锋创派之主,毕生心愿是干掉天下所有单锋剑者,让魔派成为单锋之首,尤其跟应无骞的爹映朝阳关系势同水火。
应无骞决定去投奔应笑我,他自己不像红尘雪得到亲爹剑法传承,只靠幼时浅薄招式揣摩,他凭一腔执拗练成的玄单锋威力着实不足。
现在他愿意放下一点执着,不在执着于对极单锋的揣摩,去学习一下魔单锋然后打败长姐和老爹也是极好的!!
得益于当正御期间的周全准备,应无骞顺利找到应笑我所在,自报身份表面来意之后,便发现应笑我看他的眼神略微奇怪。
应笑我:“映云骞,你改名应无骞?”
不明所以的应无骞:“有什么问题吗?”
应笑我:“你想学魔单锋?”
怨念滚滚的应无骞:“是!吾会证明父亲的选择是错的!”
应笑我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吾也想证明……的选择是错的。”
应无骞没听清:“什么?”
应笑我:“没什么。”
魔单锋之主维持着那种奇怪的表情沉默许久,忽而冷笑起来:“吾最近对魔单锋有了新的领悟,以‘灭’为名。”
应无骞:“灭?”
应笑我:“灭尽天下单锋,灭万物之境。”
应无骞心绪微动:“请前辈教我!”
“吾经历七七四十九次自我毁灭,方悟得灭单锋真谛。”应笑我默默拔剑:“前几次,吾会亲自指导,你入境之后就自己领悟吧。”
儒门·文科很好·阅读理解满分·正御把应笑我的话翻译了一遍,大意就是:前头几次由我来揍死你,之后你自己揍自己吧,记得死够四十九次。
应无骞:开始想要放弃整个单锋剑派……
——神经病啊!!!
…………
德风古道,在儒门之内地位甚高,所以鲜少参与旁门勾心斗角名利争夺,颇有几分超然。
地限带着神魂不稳功体大损的隐春秋登门,说明来意后,只得了个‘此事儒门自当查证’的回话,颇为推诿保留的说法,谁叫隐春秋昏迷不醒,缺少决定性的人证。
高层办事的方法地限明白,他们办事的阻力与考虑地限也能理解。
于是地限拜别,可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大批文载龙渊的儒生们哭天抢地登门,求德风古道做主,求德风古道给条活路。
那都是亲眼目睹正御家私的儒生,怕不是已经被正御记上了小本本,因恐应无骞秋后算账,索性反水指证,你一言我一语桩桩件件皆是正御为儒门抹黑的恶行。
涉及裁决,那就是法儒无私的事儿。
昊正五道第一道的法儒尊驾已经做好了出门砍人的准备,又被主事玉离经好言相劝摁回去了。
主要是法儒尊驾基本是儒门小辈尤其是各宗领导的心理阴影,随便放出去吓人不好。
德风古道的主事玉离经思前想后,应无骞罪行罄竹难书,但很多部分缺少实证,要是放法儒出门调查未免大材小用,再说他也不想听到儒门各宗被吓出好歹的消息。
于是证据收集工作就落在了云忘归身上。
此人是法儒尊驾的弟子,又正好在外闲游,顺便干点活似乎不错。
云忘归办事很利索,很快便赶到流书天阙,反正文载龙渊的儒生们已经给出口供,听说正御给出命令监管流书天阙,那么这个地方肯定还有其他线索。
一开始云忘归还在担心,听说流书天阙被九轮天占领了吔,前两天还在公开亭登报表示全流书天阙都是人质呢。
云忘归常年在外游历,有时候消息比德风古道还要便利,这次双方冲突的另一边当事人是云寒,问题是这是个不同阵营左右横跳选手,实在是太能迷惑视线。
可惜的是云寒还在太上府尚未归来,云忘归只能先跟禄名封缥缈月等一干儒生聊天了解情况,并在云寒回返之前,在流书天阙见到一位熟人。
“圣司?你居然会出面管事,不容易哇!”
作为法儒尊驾的大弟子,云忘归与墨倾池有过多次共同被揍的情谊,也算是熟悉了。
墨倾池愣了一下,脚步停了一会儿才又走来:“司卫?吾听闻这些年你一直在外游历,怎么来流书天阙了?”
云忘归:“哦,过来调查一下。”
墨倾池:“调查什么?”
云忘归:“挺多事儿呢,比如儒令隐春秋,比如正御应无骞,嗯……还有……”
墨倾池:“哈,有什么事需要对吾隐瞒的吗?那不说也罢。”
云忘归笑笑:“这个吧……跟文诣经纬也有点关系,有些事吾得跟圣司求证。”
这事其实怪难办的,易教的那个孩子,如今文诣经纬的二当家,天行无方远沧溟,不好处理哇。
墨倾池抿了抿唇沉默下去。
他脸色发白,他心脏狂跳,他汗如雨下。
先前云寒曾想通知德风古道牵制应无骞,但现在应无骞已经难掀风浪,为什么在他败后还是去通知了德风古道?
已经不需要针对应无骞了,那么是在针对谁?还会有谁?
该、该不会是偷偷跟应无骞合作被发现了吧?
这个念头刚刚浮上心头,儒门圣司便回忆起了被法儒尊驾爆锤的恐怖……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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