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麦尔·爱德华,在离开斯莱特林大部队像个格兰芬多一样跟踪上两个纯种格兰芬多,冲进一个有着巨怪的走廊后,不仅毫发无伤,还给斯莱特林加了二十分。十分为他优秀的魔咒水平,十分为他帮助同学,还有两个月禁闭,斯内普教授亲自罚的。
这是相当少见的情况,在校长和其他教授都为一条小蛇加分的时候,斯内普教授没有随手再加个五分十分,而是怒火中烧的送了他一顿禁闭。
不过那又如何呢,谁会认为萨麦尔关禁闭会像格兰芬多一样难熬?以萨麦尔平时进斯内普办公室的频率和次数,斯内普教授所谓的关禁闭其实和开小灶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你解决掉那头巨怪不是巧合的话。”
萨麦尔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整个休息室都是静悄悄的。壁炉仍在燃烧着,落地大窗外还是天文塔上转移过来的霍格沃茨夜雪景象,火焰舔舐着松木发出噼啪的声音,松香熏暖了冬日微冷的休息室,将地毯和墙上的挂毯都染上温暖的味道。
雷吉诺德一个人坐在级长的那张靠背椅里,椅子是背对着休息室大门和其他桌椅的,但青年还是从未曾掩盖的脚步声中知道了萨麦尔回来。面对着雪景的青年的脸被月光拢上些许冷淡颜色,这令他和他身边的挂帘都仿佛和暖融融的休息室格格不入。
萨麦尔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这下格格不入的人就变成了两个。
“不是巧合”他说,少年抬起那双蓝色眼睛看向雷吉诺德,斯莱特林的级长正侧着脸望着雪景,黯淡光线使得他那头本就不太纯粹的金发在此刻更偏近于白,大约是屋里太热,青年解开了巫师袍的扣子,露出袍子里穿的黑色马甲,马甲内颇具贵族气的衬衫极为严谨的扣到了最上面。
“有人说这个冬天的,俯瞰整个学校的魔咒是萨拉查控制欲下的作品”雷吉诺德慢慢说,雪下得很大,覆盖了城堡哥特式的尖锐堡顶,将视线所及的一切景象都化为白色,青年出神的看着,许久后,在接着道“他们说,这来自于萨拉查斯莱特林想要掌控,监视整个学校的野心。”
“是吗”萨麦尔顿了顿,也将视线转了过去,风很大,隔着作为玻璃的水晶都似乎有微弱的声音传进屋里,冰冷又嘈杂。天空在风雪中是静寂的灰色,所有光线都黯淡下来,伴着毫无生气的满目的白,仿佛时光静止在风雪流动的缝隙里。
“那您是怎么想的呢?”少年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斯莱特林休息室。
“黑湖太深,也太冷”雷吉诺德转过头,看向萨麦尔“常常会让人忘记了,他本是俯瞰天地的雄鹰。”
“所以世界上会有羽蛇这种存在,很不可思议,他有蛇的毒辣,狡猾,谨慎与敏捷,却偏又能鸟儿般的长出翅膀,盘旋天空之上”斯莱特林的级长接着说,青年从椅子里站起身,站在窗前向外望着,过盛的雪反射出的白色令他的背影是一片漆黑的模糊。他伸出手,手指按在玻璃上,热量传导到冰凉的结晶体中,凝结出一片薄薄水汽“萨拉查·斯莱特林,他是我们斯莱特林的信仰,每个斯莱特林都想成为的样子,我不信所谓的羽蛇传说,但我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羽蛇这种存在的话,一定是那位阁下。”
少年安静须臾,才开口道“您在这里等我,应该不是要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吧。”
青年笑起来,说当然不是。
“我无意探究你的出身,但还是在今天早上去找斯内普教授了解了些许关于你的情况”雷吉诺德背对着他,萨麦尔无法透过一个不反光的水晶看到青年的表情,因此也就无法揣测级长妈妈的想法,或许在此刻他更像一位威严而理智的父亲,有着标准的贵族大家长风度那种。
黑发少年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想。
“不要救哈利·波特,保护他的人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他并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要做的就是远离他,避开他,哪怕他要死了,或者他已经死了,都不要靠近那个男孩儿”青年的语气低沉而严肃“为了你或许会成为魔药大师,或许会更为光明的未来保住你的命,答应我,爱德华。”
“我不明白”萨麦尔换了个坐姿,他的背脊挺直起来,双手抱臂侧头直视雷吉诺德,这个姿势使他相当稚嫩的眉眼透露出一股不该属于少年的成熟和冷淡,虽然换个角度,如果不与他对视的话反而会有些滑稽和可爱。
雷吉诺德没与他对视,也没从别的角度去观察他,青年一直都没有转头,只能听见少年道——。
“你知道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不喜欢麻瓜出身的巫师,但他仍会保护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他说“你对我讲萨拉查的强大,骄傲,但你却没说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担当。在那个黑暗的年代……原谅我借用了魔法史教授的原话,在那个充斥着血腥,狩猎,酷刑的年代,四大创始人,包括萨拉查·斯莱特林,为全英格兰的小巫师们建立起了一个奇迹,霍格沃茨,为他们所有人提供庇护。”
“一个令人心惊胆战,以传说中的黑魔法著称的巫师在庇护他们同类中最弱小的幼崽,哪怕其中一部分令他厌恶。翻阅史料,你甚至能查到四大创始人为这座城堡参与过多少次战斗,那些现在在城堡里充作装饰品的盔甲都是证明,而这个他们,包含萨拉查·斯莱特林”萨麦尔也站起身来,站到雷吉诺德身后,仰头望着他的级长“告诉我,理查先生,至今为止,你们到底在躲避什么?”
安静,死一样的寂静。
“你真的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许久后,雷吉诺德·理查发出一声叹息似的笑来“所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素来以温和示人的青年蹲下身,与萨麦尔平视,哪怕被不轻不重的冒犯,在看向萨麦尔时蓝灰色的眼中仍是对待自己学院学生的,温柔的冷静。
“因为躲避,所以不能开口。要知道,这世上不能开口的事情很多,而他们几乎都有同一个共同点,就是说出来,要么伤到自己要么伤到别人”雷吉诺德轻声道“你很有勇气……这很好,即使那群格兰芬多总说我们胆小鬼,但事实上在现在,做一个斯莱特林远比做一个格兰芬多要付出更多,时间,毅力,智慧还有勇气。”
“萨麦尔,答应我,以不伤害你的同伴为前提,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考虑后再再一次的做出你的选择”他说着,把一个透明的,似乎不存在但又确实存在的柔软布料放到了面前的少年手里“即使得到结论,也不要把你的决定告诉别人,为了保护你自己。”
少年看着他,褪去了温和的蓝眸有些冷,但并不令雷吉诺德感到寒凉。那是晴空下最清澈的海,因剔透而将深邃化为漂亮的湛蓝。
“I promise”
他说“但你有一点,我是指之前的话里,有一点错误。”
“嗯?”雷吉诺德放松下来,站起身,有些疑惑的挑起眉头。
萨麦尔的视线转向仍在下雪的窗外,这件当初的他耗费了无数心血炼制的,送给萨拉查的礼物曾一度被男人皱着眉头说过浪费,而在千年后却出现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供所有小斯莱特林们欣赏,猜测。
他向来不会说什么动听的话语,只是随手将这份礼物放在这里,十年,百年,千年,无数的人来来往往,为它惊叹,为它创造出种种传言,逸闻。
却不知道,这只是他们学院创始人小小的炫耀。
而且一炫耀就是一千年。
少年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在想到这儿之后瞬间好上了一个档次,于是他嘴角一勾,在雷吉诺德混杂着不解的目光中笑道。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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