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麦尔·爱德华,在他表面十一岁实际二十岁的这天迎来了一大人生难题。
那就是如何在自己现在的院长,一个当今时代的魔药大师面前说出一个合理的,不去上飞行课的理由。
“我假设如果不是你卑微的院长在下课后恰好途径三楼,那么在十分钟后,一瓶上好的魔药将在收到医疗翼庞弗雷夫人的传唤下报废在坩埚里,只为了某位斯莱特林学生那愚蠢的格兰芬多式行为。”
——或许在斯内普教授眼里,世界上所有的蠢人,所有愚笨,所有贬义的词都能用格兰芬多来替代。
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黑袍男人冷冷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用一个略带无措的茫然表情和他对视的少年。斯莱特林蛇王薄薄的嘴唇抿了又抿,毒液分泌又咽下,几乎循环的往复多次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嗓音,一如上次上课时讽刺哈利波特时那样,低滑中透着危险“那么,可否给你愚笨的魔药教授一个解释,为什么,你想在飞行课前摔断自己的腿。”
又或者说为什么萨麦尔逃飞行课的方法会是想自己把腿摔断。
斯内普完全不能理解自己这两节课,尤其是刚才在少年提出用泡泡茎取出杂质时最为欣赏,甚至可以说是最喜爱的学生为什么会想出那样的蠢法子。
他完全可以编造出相应的病情,身体问题心理原因都好,只要能自圆其说,在学生时代一样不喜欢飞天扫帚和魁地奇的斯内普都有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给他申请免修。
毕竟众所周知,他斯内普十分偏心斯莱特林,在斯莱特林中还更偏心自己欣赏的学生。
“那是在上课前最快捷有效的方法,院长”坐在斯内普对面的黑发少年仍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甚至唇角依旧挂着标志性温和优雅的微笑,说话也仍旧不紧不慢。
不紧不慢,而条理清晰。
“我不能确定自己能得到您的帮助,所以必须选择最万无一失的策略”萨麦尔把垂下来的发丝挽回耳后,蓝色双眸同斯内普审视的眼神直直对视“而且,我不喜欢暴露自己的弱点,哪怕是杜撰的也不喜欢。”
既然并不打算拥有太多同伴,就不要暴露出一丝一毫的弱点,只有保持足够的神秘感和万能感才能得到他人的敬畏。
这是萨拉查教给他的。
“但是,没想到这件事会打扰到您,在这点上,我为我的思虑不周而深感抱歉,院长”还没等斯内普阴沉下脸色再说什么,萨麦尔便干脆利落的出言道歉并作出解释“一开始的计划是摔伤后去医疗翼接受治疗,先躲过这堂课,在下周上课前申请免修。”
只是他没想到,按斯内普话里的意思,医疗翼会因为某个学院的某位学生摔断腿这种事去找院长。
在萨麦尔看来,学生摔断腿这点可谓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没必要要去惊动作为斯莱特林学院院长的斯内普。毕竟斯内普是院长,又不是小蛇们的妈妈,只是摔伤而已,医疗翼通知级长都算作大材小用。
明明一剂魔药下去恢复半天左右就能继续活蹦乱跳了。
好吧,还算有脑子,所有话都被少年的彬彬有礼和良好道歉态度怼回肚子里的斯内普眯起眼睛看了萨麦尔一会儿,嗤笑一声,声调恢复了以往的低柔“去把那些还没处理的魔药材料处理好,爱德华,作为你浪费了我一瓶接骨魔药的代价。”
这是答应帮他逃课了。
萨麦尔乖乖的应了一声,心情甚好的走到那堆魔药材料边,拿起小刀准备开剥。
“不是那些”正在他要下刀时,斯内普才开口,男人在手边的作业上用羽毛笔打了个T,平素锐利,此刻却似乎带着些笑的目光扫过来,淡淡道“是旁边那桶。”
萨麦尔“……。”
少年表情一僵,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小桶,那是个做工相当简洁的玻璃桶,大概是拜良好的保鲜作用所赐,至少这一桶鼻涕虫,大概一看,还都是活的,很新鲜。
“那是留给格兰芬多的”欣赏了两秒自家学生难得的表情龟裂,斯内普示意萨麦尔去折腾玻璃桶旁边的月光花,然后转回目光,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底下的作业上,头也不抬的作出命令“我不希望看到十分之一以上的材料毁坏率。”
“好的,院长”萨麦尔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把鼻涕虫稍微推远了些。少年拎过旁边的月光花,动作麻利的摘掉花萼只留下花瓣放到一边等待碾碎,窸窸窣窣的处理材料声和斯内普批改学生作业时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着,入秋后相对阴冷的办公室早已点起壁炉又施加了保暖咒,在火舌舔舐木柴发出的轻微噼啪中,办公室气氛安静到几乎要使人犯困。
当然,全学校也或许只有萨麦尔,能在和斯内普这个霍格沃茨大魔王同处一间屋子时犯困。
虽然这种舒适的体验在布雷斯和潘西那里无异于见了鬼。
萨麦尔当然不会对这两个孩子以直言为名炫耀斯内普帮他申请飞行课免修这种事,少年只对为什么自己的‘腿伤’还没等两人下课前就好了作出解释,用平静的语气简单讲了下斯内普给他做了魔药和斯莱特林蛇王办公室的安宁与祥和。
这个词引得布雷斯在斯莱特林餐桌上失礼的发出一声惊叫,惊叫内容为“什么?!爱德华?!你摔坏的真的是腿而不是脑袋?!”
“我的脑袋好得很,扎比尼先生”顶着一众斯莱特林各异的目光,萨麦尔咽下口中羊肉,抿了口温水“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格兰芬多今天的亢奋是怎么回事”
自今日晚饭开始,格兰芬多的嘈杂便没停过,与斯莱特林这边因良好教养而素来沉闷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伴随着食物浓香和麦格教授的晚餐缺席,小狮子们大声说笑和推闹的中心就是那个开学时就受到了特殊对待的哈利·波特。
“飞行课的时候,马尔福那边出了点事”潘西对萨麦尔对注意到这件事并不意外,解释道“我以为是他自己的问题,作为一个斯莱特林居然率先挑衅格兰芬多。”
对马尔福的性格有些了解的少年有些意外“我认为马尔福冲动是冲动,但会有分寸的。”
“关于这点,天知道为什么一遇到波特他的脑子就像是被送给了巨怪”潘西翻了个很失礼的白眼,在短暂的思考后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压低声音“你们知道吗,哈利波特的父亲,老波特,是他们那个时候霍格沃茨最好的魁地奇球员。”
“这个我听说过”布雷斯一眨眼就明白潘西要说什么,看了眼在远处没听见他们说话,整个晚餐都还洋洋得意的马尔福,也学着潘西把声音压低“恰好,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就是老波特那个时候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队长。”
“也就是说,在马尔福带领下的斯莱特林球队,败给了老波特?”萨麦尔沉默了一下,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潘西和布雷斯会把这种明显是学院之耻的东西开开心心讲出来“所以德拉科挑衅了波特?现在这个气氛是他赢了?还是波特?”
吃完了晚餐的潘西用纸巾象征性的点点自己一点酱汁都未粘上的嘴角“不,没有输赢,马尔福从小就接触过飞行扫帚,他操控着那东西飞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然后扔下了隆巴顿的记忆球。”
“波特和马尔福起了争执,为了那个记忆球从和马尔福差不多的高度俯冲而下,捞起了记忆球……并且在那之后被教授带走了”潘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马尔福因此认为波特会被开除。”
“如果换个学生,或许还有可能”布雷斯也同意潘西的意思“那个高度,如果一不留神就会直接将脖子摔断。但那可是波特,霍格沃茨怎么可能会开除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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