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在不在？”声音洪亮的站大门外面喊。
“老寂啊，吃饭没有？”老李招呼客人进屋。
老爷子把东西放茶几上，遭到老李瞪视，“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见外了不是？”
“带着孙子认个门，空着手多不好。”顺势将少泽推到老李面前。
“李爷爷好。”少泽乖乖叫人。
李老头笑呵呵摸了摸孩子的头，“好，好，等着我去拿见面礼。”
蓝语墨心道，老爷子真会玩，这一趟下来能收不少见面礼。一进一出划算。
李老头拿出一个金镶玉的实心锁给孩子。
“拿着吧。”贵重与否在其次，关键是老辈对小辈的心意。
“谢谢李爷爷。”双手接过盒子揣在裤兜里。
坐了一会，老爷子带上孙子去下一家。
前前后后去了六家，打道回府。
蓝语墨用爪子扒拉六个小盒子中的见面礼，有玉坠有手表，档次都不低。
第二天早餐，现烤面包，煎蛋，流沙奶黄包，配牛奶和杂粮粥，外加四样爽口小菜。
蓝语墨严重抗议：“你们吃着，我看着，太欺负鸟了！”
“呦，这是急眼了？”老爷子喜欢逗鸟，
“没少你一口啊，抗哪门子议？”
少泽傻乎乎问：“你想吃什么？”准备投喂。
他什么都想吃！蓝语墨气哼哼道：“吃素吃吐了！”
“那就别吃。”老爷子道：“还是不饿，饿你两顿什么不吃？”
臭老头，又没吃你们家的米。蓝语墨为了一口吃的，也为了强调自己的地位，将权益捍卫到底。
“做一口吃的难吗，难吗，难吗！”看得见吃不着，那滋味甭提了。
钟悦看着跳脚的鸟傻眼，莫非戏精上身？
“难不难，你问小钟，我们只负责吃。”老爷子说着气死鸟不偿命的话。
钟悦：“……”莫名其妙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表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宠物怎么就这么难！”不如在家舒服，想吃什么阿姨从不吝啬。
“呵呵呵呵呵！”老爷子打趣道：“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
“啊……”受不鸟，蓝语墨硬气起来，“我要离家出走。”
啊，啊，啊……一群乌鸦飞过头顶，满桌皆寂，分分钟笑出满口牙。
“就这点出息！”看在圆仔奉献笑料的份上，老爷子同意给气成球的鸟改善伙食。
钟悦没说什么，一件小事，做饭的时候盛出一些就行，一点不麻烦，这鸟太逗了，人精。
寂母下午的飞机，出门采购一批特产，吃过午饭就走了。
蓝语墨跑去找大山雀，听听别的鸟聊什么八卦，刷新一下信息库。
少泽写完作业，陪老爷子下棋，下了几盘输惨了，换五子棋，赢多输少，找回了自信心。
小区绿化环境好各种鸟类沾光，寻着叫声找过去，一露面连问候都来不及说，对方拍拍翅膀飞走了。
满腔热血的蓝语墨，忽感兜头一盆冷水浇下，透心凉心惶惶。
自己难道长了张洪水猛兽般的脸？
“喂，前面的，跑什么！”身量一般大，他还能把对方吃了不成？
“新来的？”树梢上飞来一只喜鹊，低头向下看。
蓝语墨一抬头，脖子向后弯出弧度，太累，干脆飞到喜鹊对面，“刚来没几天。”
喜鹊好客解释原因：“那些小鸟被外来鸟骗过，看到你这样的都爱搭不理。”
骗过，怎么个骗法？骗感情还是骗财？闹不明白？
“那你？”不怕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喜鹊说：“见了你几次，从寂家那边飞进飞出，走亲戚？”
的确是走亲戚，蓝语墨点头。
“这边鸟看着多，常住的小区的只有十来只，喜欢单独活动，通过叫声传递信息，扎堆聚在一起的情况少之又少。”
“冒昧问一下，你之前说的欺骗，指向哪一种？”鸟骗鸟真没见过，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不只一例，总结起来，骗财骗SE，都是从人类身上学来的歪门邪道，鸟心不古。”
鸟类消息来源可不就是从人类身上获取，有些更是道听途说，屎、盆子往上一扣没什么对。
蓝语墨寻思，鸟能有什么财，无非是亲自筑的巢，囤积的粮食，至于色，要看公母，生过蛋没有？
鸟类不兴私生子这个名头，生下来就养，管它是谁的崽，喂大了离巢，绝不可能管一辈子。
“财产？”
“你没有？”喜鹊像在看稀奇。
蓝语墨忽略落在身上的打量，“比方说哪一类？”
“笨，当然是人类常挂在嘴边的房子，习惯迁徙的鸟用着同一个窝，找不到重建还得为抢地盘打一架。”
“吃喝方面要有固定的水源地，秋天存储的粮食算另外一种财富。”
“远不到秋天。”所谓的财产固定每年一季？
喜鹊提到最重要的一件事：“有些坏鸟会把混熟套近乎的其他鸟，以找食为借口骗出去，带到捕鸟网那里自生自灭。”
不对啊，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又不是人训练出的宠物，听指挥办事。
“为了房子和资源丰富的地盘？”在蓝语墨看来全然没必要。
喜鹊摇头道：“不清楚，说不定是为了找刺激，人类犯罪不也毫无预兆，换成抽疯的鸟同理。”
“它们不和住在这里的人类来往？”多好的抱大腿机会。
“人类有多可恨，为什么要去接触？”喜鹊搞不明白眼前的鸟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抱歉，我是家养宠物，没有野鸟那些烦恼。”大实话不做假。
“看着不像，你还能自由飞翔。”喜鹊见过家养鸟，笼子里的雀儿，活着没意思透了。
蓝语墨道明来意：“我想打听一些消息，找谁方便？”
“白鹭，那家伙受人类保护，到处飞没人敢惹，消息十分灵通。”喜鹊有什么说什么。
“不过，那家伙自命不凡，很少对外开口。”喜鹊接着说，“有问题你可以来找我。”
蓝语墨顺杆爬，打听这地方住户情况，哪些好相处，哪些比较龟毛。
“下次请你吃饭。”说得嗓子都干了，蓝语墨告别喜鹊回去喝水。
飞进屋嚷嚷，“渴死了，倒杯水。”
擦玻璃的钟悦洗了个手，倒了杯温开水喂鸟。
蓝语墨喝了几口，觉得淡而无味，盯上桌子上的水果，啃了不少。
吃得满身都是，蓝语墨跑去就近的厨房，打开水龙头冲了冲。
扭头即见水槽边放着一盘水果，徐徐冒着凉气。
钟悦跟着鸟进厨房，流意鸟的举动，“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挺凉。”
“有柠檬吗？”那个汁多够劲。
“还有一个。”做菜用的代替醋，切了一半，没籽的那一块递过去。
蓝语墨站在台面上啃，哈，酸爽无比生津止渴。
鸟吃得起劲，站在一旁的钟悦感觉牙酸。
抠出果肉消灭一小半，嘴上爪子上沾了柠檬独有的香气，冲了遍水，甩了甩就干了。
锅里炖的什么？闻到肉味了，牛肉？
好想吃鲜嫩多汁的牛排，太熟的自己牙口不行，太生的或半生不熟，又怕吃坏肚子。
算了，到时候喝点肉汤解个馋，总比看别人吃干咽口水强。
飞到院子里，站在桌边围观一大一小下五子棋，小时候经常玩，有时候好几个人凑一块，用不同的符号代表，在大张的方格纸上画，看谁先胜出，特别有意思。
下午，老爷子带孙子去书店，买十万个为什么，之后在一家老字号饭店吃了晚饭。
夏季，无论哪个城市都有夜市，出来纳凉吃宵夜的人非常多。
蓝语墨惦记上了，今天刚吃过饭，眼看去不成，打起明天晚上的主意。
每天上午少泽会弹一个小时钢琴，然后看书，吃过中午饭睡午觉，下午陪爷爷逛小区，有时候去旅游景点拍照。
天气太热或是下雨，老爷子拉上孙子下棋，但凡棋类全都过一手。
蓝语墨无聊的在旁数数，少了一样，行军棋，以前男孩子最喜欢的游戏，当将军可威风了，越玩越上瘾。
五子棋难不倒少泽，老爷子就喜欢看孙子一脸苦恼纠结的样子，回回哄孙子玩其他棋，妥妥恶趣味。
蓝语墨没地方可去，人生地不熟只好在家里蹲，站在旁边围观爷孙俩不对等的博弈。
围棋奥义博大精深，蓝语墨曾经学过一段时间，最后无奈放弃，千变万化太费脑子，想赢不容易。
象棋也玩过，就那几个兵炮，有固定套路，一将军胜负基本没悬念。
一局结束，少泽果然输了。
“再来？”老爷子笑眯了眼。
蓝语墨吐槽：“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哪有这样的爷爷，太坑了！
老爷子却道：“挫折教育懂？”
挫/蛋/蛋，仗着少泽年纪小不爱计较，身为长辈没个长辈样，蓝语墨都没法用言语描绘。
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啊，典型咸吃萝卜淡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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