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麻雀?”少泽有点想念家中麻雀。
“有啊,很多。”有树的地方就有麻雀,十分常见。
少泽下一句话逗乐长辈,“圆仔要重新开始收小弟吗?”
收你个球,又带不走!喂养家里那一群就够了,他有病专职当保姆!
“一个月的时间,你还想天天呆家里?”儿子才四岁,该有的活泼劲去哪了?
“爷爷去吗?”少泽当然想到外面玩,可是爷爷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太孤单。
老爷子抱起孙子亲两口,“爷爷当然得陪着你,你妈哪有时间,想去哪告诉爷爷,带上司机开车哪都能去。”
这样啊,太好了!
看了会电视,下午睡一觉。
蓝语墨跟着少泽上楼,没忘记拿支票本本,交给少泽保管,试了试猫窝舒适度,调整方位,朝着有风的地方,趴着睡上面。
少泽睡醒,洗了把脸下楼,找不到妈妈的身影,跑到院子里东张西望,转到后院,一个人也没有。
回到楼上,圆仔迷迷糊糊睁着一只眼睛,做梦了?
“圆仔?”小声低唤。
太热了,开空调不顶事,鸟类恒温且高,身在南方纯受罪。
摇摇晃晃飞卫生间,跳进洗手池,打开水龙头冲凉。
浓厚的眼屎都快把眼皮糊住了。
流出来的水都是温的。
少泽跟着进去,圆仔自己洗澡,拿了毛巾搁旁边。
跳到毛巾上,擦干水分,飞楼下找个太阳地晒毛。
羽毛上的水分蒸发,带来短暂凉意。
寂母不在?老爷子估计睡了没醒,家里就剩下他和少泽。
“找点水果吃。”支使起小不点。
少泽还小不会拿刀切水果,洗了两个苹果,皮也没削,递给圆仔一个。
“我不会削皮,你啃吧。”少泽是个乖孩子,大人不让碰的东西,绝对不会去动。
绕着苹果转圈,有点无从下嘴的赶脚。
随便找个地方,一口下去一个坑,从边缘处啃皮,吐到一旁铺好的餐巾纸上。
老爷子醒来,出门进厨房倒水喝,孙子站在窗边吃苹果,“睡好了?”担心孩子认床。
“好。”跑过去,放下手上啃了一半的苹果,给爷爷洗了一个。
爷孙俩拖了椅子坐在窗边,看圆仔嘴苹果。
“你妈去找保姆了,晚饭前回来,无聊就上楼玩一会,外头热别瞎跑,小心中暑。”
“我就在家里,一会上楼看书。”书房里有好多儿童读物。
“行。”站起来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
“来来来,这么大个苹果圆仔吃不完,分一半给外面的鸟。”说着对半切开,咬过的给圆仔,老爷子拿另一半出门,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会有鸟儿来吃。
一事不劳二主,蓝语墨支使起老爷子,“削皮。”靠他一点点啃,嘴都酸了。
“挺会使唤人。”连皮都懒得啃,惯得!
老爷子还是给削了皮,和孙子聊起学校里的事。
少泽想胖虎,还有周启星。
“周家小子回去祭祖了。”老爷子消息灵通。
祭祖,电视上见到过,少泽问:“咱们家也要祭吗?”
“当然,等到过年。”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
“每家祭祖不一样?”秋天未至,过年尚早,现在祭祖也行?
“咳咳。”老爷子差点被苹果呛到,解释道:“周家那边张罗着迁坟,换个地方当然得好好祭拜。”
“就像搬新家,放鞭炮。”老辈人讲究。
少泽半懂不懂,“开学就能见到周启星。”
上楼看了会书,跑去找爷爷,在后院帮着爷爷除草。
又大又红又圆,想吃!
“西红柿来一个。”酸酸甜甜我最爱。
“身量不大肚子不小。”老爷子笑骂,摘了几个红透的西红柿,“回去洗一洗,切一盘拌蜂蜜。”
唔,好吃!一不注意沾到羽毛上,变了颜色。
又得洗,蓝语墨只冲了冲沾到汁水的地方。
寂母回来,脸上看不出笑模样,人没招到。
保姆难找,尤其是合眼缘又能满足雇主要求,男的就更少。
歇了一会,该吃晚饭了,以粥为主配上清淡菜式。
三人一鸟溜溜达达带着相机去看白鹭,走了五分钟到地方。
“在那里!”少泽眼尖,一只白鹭飞到种满荷花的池塘中捞鱼吃。
雪白的羽毛,长长的冠羽,少泽赶紧让爷爷用相机拍下来。
“明天爷爷带你去动物园,那里有好多可爱的动物,一次拍个够。”咔嚓咔嚓抓住最美瞬间,按下快门。
少泽记起妈妈的话:“明天要去拜访邻居。”
老爷子指了个地方让孙子站过去,“摆个造型,好了,笑一笑。”
咔!
“咱们上午去动物园,下午四五点钟再去拜访邻居。”老爷子拍板决定。
白鹭美则美矣,不是蓝语墨的菜,他盯上绿油油的莲蓬,能不能吃?
爷孙俩在那取景摆拍,蓝语墨抽空飞向池塘中央。
落到最大的莲蓬上,小心翼翼探出嘴,去抠长在外围的莲子。
一扭头圆仔没了,少泽一点不担心,四下一找,“那个吃货!”
“它怎么跑那儿去了?”一个没留神,鸟飞了,胆子可真大。
少泽拉住爷爷的手问:“莲蓬让摘?”
“摘到是让摘。”得物业出人才行,毕竟绿化方面物业出了力。
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叫来小区物业,说要摘几个莲蓬,费用当日结。
“花钱的?”为什么呀?少泽想不明白。
“公共绿地需要大家维护,不是你想摘就能摘,种这一池塘荷花,买种子要钱吧,请人工管理也要钱,后期整个池塘的莲藕成熟,更得人力挖。”
少泽一肚子疑惑未解:“要是没人摘,不就烂在了池塘里,钱从哪来?”
“傻瓜。”寂母揉乱儿子一头呆毛,“每家交的物业费里面包括公共绿地这一块,出产的东西小区业主有优先购买权,余下的直接拉到菜市场卖掉。”
原来是这样,物业身为中间商两头赚钱,少泽掰着手指算,自己那点压岁钱,养不起圆仔,好伤心!
不懈努力下,吃到鲜嫩的莲子,清甜的口感。
啊呀,呸,呸,呸!
不小心吃到莲子芯,好苦!苦的舌头都木了!
“圆仔怎么了?”一直在摇头,差点掉下去,看得少泽心惊肉跳。
老爷子猜:“可能吃到莲子芯。”
物业人员一到,放下充气皮筏,划到池塘中央,摘了一些莲蓬,被啃的那个也在其中。
池塘占地面积大,不是那种用水泥砖块围起来的花池子,也不是农村那种种藕的面积,里面还放养着一些鱼苗,难怪白鹭愿意在这里安家,有吃有喝没人抓。
沿着池塘往上景色更为宜人,拍了好多照片,蓝语墨也在其中。
视线范围内发现几只大山雀,个头和麻雀一般大,胸前有一条黑带,两边有白毛,叫声欢快。
橘子,橘子,橘子……
越听越乐,不远处有一只林莺,那叫声笑破蓝语墨肚皮。
你~~~回去!
“哈哈哈哈哈……”啾啾啾啾啾。
“笑什么?”圆仔突然前仰后合表情夸张。
“哈……”笑得岔了气,一脚踏空,仰壳掉下去。
本能挥舞翅膀,“咳,啾,咳,啾啾。”
少泽接住圆仔,顺了顺背毛,“凉着了?”
“咳咳咳咳。”深吸一口气,缓过来了。
老爷子瞧了一眼突然抽疯的鸟,相当的无语凝噎。
“走,回去,剥莲子吃。”老爷子抱起四岁的孙子,一马当先往回走。
到家,洗了手,拿剪子把细长的筋剪掉,按压边缘一圈,从后面开剥,取出里面一个个绿皮莲子。
蓝语墨没吃够,跳上茶几等着,哪个剥完了皮,伸爪子直接拿。
寂母教儿子,吃的时候从中间掰开,取出里面的芯,放到小碟子里,晒干了泡茶喝。
蓝语墨刚拿到完整的莲子,递给少泽,“掰开。”
“就会使唤人,懒筋抽住了!”老爷子半路劫去,取出里面的芯,莲子塞嘴里。
“抢我的!”脸皮忒厚,蓝语墨不高兴,眼看到嘴边的肥肉飞了,甩出两记眼刀。
老爷子不痛不痒不认账,“你先拿我剥好的。”这鸟真会倒打一耙。
“谁说是你的,叫一声应吗?”
“哟呵!”老爷子大乐,“那你叫一声,我看看?”
蓝语墨一秒变河豚,气成球。
莲子都被老头吞下肚,叫个屁!
“这个给你,别吵。”少泽把处理干净的莲子塞到圆仔爪子里。
“哼!”附赠冷眼一枚,默念大人不记小人过。
“小样,住我的吃我的,搁我面前耍横,信不信把你扔外头自生自灭。”这鸟太好玩了,忍不住一逗再逗。
蓝语墨背过身去,装作没听见,任你说破嘴皮子,就是不搭腔,急死你。
“明天去动物园,把你抵门票。”老爷子尽说些吓唬鸟的话,鸟连个反应都没有。
蓝语墨反讽:“把你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驴唇不对马嘴,说的是哪跟哪?
寂母坐在一边偷笑,谁能把老爷子卖了?
“晚上别吃太多,剩下的明早拿去熬粥。”简单的早餐寂母会做。
看了会电视,陪着少泽上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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