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蓝语墨睡在沙发上,做着带领一众小弟争霸天下的美梦。
少泽起来上厕所,房间里有卫生间,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转身憋着尿打开门走出去。
楼梯上铺着地毯,踩在上面听不到声音,少泽做贼似的,扶着栏杆下了楼。
楼下角落亮着一盏小夜灯,亮度足够看清楚哪里有障碍物。
下了楼,少泽先去瞄了眼角落里的笼子,果然没有圆仔的影子。
少泽的视线落到沙发上,为了不吓到睡梦中的圆仔,干脆脱掉脚上的拖鞋,光着脚走到沙发后面,双手扒着高高的靠背,探出头去向下看。
角落里有一小团黑影,屋子里的光线不够亮,看不清圆仔睡姿,略遗憾。
啪嗒,骤然间客厅的灯点亮,少泽唬得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回过身看去,制造恐怖气氛的罪魁祸首,居然是……
“爸爸!”压低声音,走过去问,“下来干什么?”
寂父原本打算去书房开电脑看监控,打开之后发现犯了个低级错误,夜晚屋子外面的监控虽然照常运转,但是,客厅的窗帘拉得太严实,完完全全挡住了视线,要想拍到客厅里的画面,做梦比较实际。
此路不通,还有别的办法不是?不就是想了解一下圆仔睡姿,大可以光明正大下楼解惑。
寂父说干就干,刚从楼上下来,就见一个半大的黑影趴在沙发后面,下意识伸手按下电源开关。
客厅灯一亮,不该出现在眼前的儿子,一脸怕怕的小表情,光着脚没忘把拖鞋穿好,跑到面前兴师问罪。
“你下来可以,我下来怎么就不行?”寂父戏谑的笑着。
少泽红着脸气鼓鼓道:“我下来是为了上卫生间。”偏偏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窘迫。
“哦。”儿子那点小九九,逃不过寂父的法眼。
“啊呀,快把灯关上。”这么亮圆仔该不会已经被吵醒?
一把拉住赶着关灯的儿子,寂父抱起儿子做没做完的事,“总要看一眼再关,黑漆漆的你刚才有看到什么?”
有道理,少泽被爸爸说服了,就看一眼,祈祷圆仔千万别醒,罪过,罪过。
蓝语墨睡得像头死猪,雷打不动,开不开灯不在考虑范围内。
“咦?”少泽匆忙捂住嘴,惊奇的盯着圆仔,居然像人一样仰躺着睡,萌到爆。
“走了。”稀罕完了,寂父抱着儿子远离沙发,“不是要去卫生间?”憋这么久不难受?
“哦。”少泽脑子里塞满了圆仔睡姿,压根没听见爸爸在说什么。
进了卫生间反应过来,一边嘘嘘一边问爸爸。
“圆仔那么睡行吗?”万一把骨头睡折了呢?
寂父一点不担心,“鸟类睡姿千奇百怪,有趴着的,有金鸡独立式,还有的把脖子扭到身后,有时间上网找找,保证让你新奇个够。”
爸爸说没事,少泽相信,洗了手关了客厅的灯上楼睡觉。
早上起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坐在餐桌前问圆仔,“今天还去送我上学?”
蓝语墨爽快给出回答:“去啊。”照顾一帮子小弟。
麻雀堪比包打听,消息来源广,蓝语墨需要这类群体,反正喂鸟花不了几个钱。
寂父答应儿子订购的小汽车到货,两个大人抽不出时间陪着挑选,只能按照周启星那辆买,换了个颜色。
由于许诺未实现,大人心里愧疚,买了其他玩具做为补偿。
少泽没那么小气,原谅了父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习惯就好。
蓝语墨虽说不是爱车一族,见到少泽的小汽车不免赞叹,有钱人家就是奢侈。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我安慰下辈子投成富二代,含着金汤匙出生,要什么有什么,活在福堆里,想想就挺美。
这辈子要求不高,丰衣足食没病没灾,活到寿终正寝。
寂母开另一辆车去公司,提前走了。
蓝语墨让寂父带上足够的口粮。
“拿这么多吃不完就得扔,太浪费。”有钱也不能随便扔着玩,寂父不同意。
“喂麻雀。”蓝语墨据理力争,他容易吗!
“麻雀在家,有阿姨投喂,瞎操心。”寂父说,“要是喂公司外面的麻雀,你都不认识,谁敢吃。”
蓝语墨一副,你比我操的闲心都多。
既然答应了麻雀,哪有食言而肥的道理,自打嘴巴不说,以后还怎么当大佬。
“不行。”蓝语墨非要拿,寂父敢不帮忙,他自己来。
少泽在旁打圆场,“爸爸该走了。”不由分说帮着把口粮袋拎到车上。
寂父实在没辙,唯恐圆仔在外闹妖,数落毫无原则的儿子,“你就惯吧!”
少泽关好车门说道:“也许圆仔有别的用处。”
“就它爱折腾。”
正要上车才发现,车顶上多了一群麻雀,安安分分扎成一堆,一声不吭,要不是处久了知道是活物,乍一看像及了订制的仿真玩偶。
“怎么回事?”寂父并未想当然的驱离麻雀。
寂父深知圆仔不发话,这群在人面前安分守己的麻雀,绝对不敢就这么大次次组团站位。
“搭顺风车出去玩。”给出合理的解释,其他的蓝语墨才不管寂父怎么想。
“呵!”寂父笑不出来,难怪圆仔死皮赖脸非要拿一大袋口粮,真是为了喂麻雀,低估了事件真正走向。
“爸爸,看在圆仔的面子上。”圆仔那么乖,训练出的麻雀小弟一样乖,少泽帮圆仔说好话。
蓝语墨补了一句,“不会拉车顶上。”
算了,相处这么久,多少有点感情,寂父哪好意思把从未捣过乱的麻雀赶走。
没像圆仔一样往车里钻够给面子,寂父上了车。
车子驶离小区,麻雀们高悬的心落回肚子里。
“叽,坐车喽!”没等高兴完,冷不丁挨了老鸟一翅膀。
“哎哟,打我干嘛?”要不是挨得紧,一翅膀扇飞绝对不夸大。
“大佬说了,不让大小声,说话压低点。”第一次搭顺风车出行,要给寂家男主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忘了。”麻雀认罚。
沉静半秒,麻雀憋不住感叹,气氛瞬间回归热烈。
“搭顺风车感觉不赖,不用飞节省体力真好。”享受一回人类才有的待遇。
“就是,就是,跟着大佬有肉吃。”敢想的不敢做的,希望都试一试,有大佬带着万事不愁。
“吃饭的时候注意点,别像熊瞎子进城似的,土包子一只。”
“用不着吃太饱,保证大佬的口粮供应。”大佬饿肚子,它们这些小弟吃的肚儿圆,不像话!
“说得在理,反正晚上回去有加餐,再不济傻狗的剩饭咱们帮着解决,浪费粮食可耻。”
“外面树上的虫子不能吃,市中心绿化带打药打得厉害,再嘴馋也得忍着。”
麻雀们点头赞同,拍着胸脯保证,“虫子算什么,长得再肥美比不上大佬省下来的鸟粮味道好。”
吃惯了好的,再见到孬的,选哪种压根用不着考虑。
幼儿园到了,少泽下车,“圆仔再见,麻雀们再见。”
叽叽喳喳,看懂小孩的行为,麻雀们热情回应。
“下午来接你,再见。”
照旧送上一记飞吻,欢欢喜喜打卡进校门。
车子再次启动,环境一点点变化,麻雀们集中精力记下路线,说不定哪天用飞的,记不住迷路有得受。
大城市,越靠近市中心,空气质量实在是不敢恭维。
“好臭啊!”从山里来的麻雀们一时适应不了,各种不舒服。
“尾气排放严重,不是已经采取市区限号?”放眼望去成排的私家车,公交车大块头被包围其中。
“地铁还在建,猴年马月才能把环境这块补回来。”
“人类真不容易,怪不得一到换季医院里人满为患。”
“最可气的是,说我们鸟类传播禽流感,有没有脑子,禽类和鸟类能划等号?”
“空气污染都是人类造成,抢占的可是鸟类栖息地,不要脸的很。”
“人类就喜欢深明大义的把责任推到不会说话的动物身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扯远了,还是乡下好。”至少能多活几年。
“我现在压根不期待知道这地方的同类吃什么长大。”
“切,反话!”
“笑话城市里的鸟,对方反过来嘲讽咱们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没见过市面。”
“那有什么,吃得好长得壮,没病没灾,赛过神仙,哪像这地方的鸟,天天闻着尾气下饭,加上乱哄哄噪音污染,眼花耳背绝对跑不了。”
“这话我爱听。”它们要的就是这种优越感。
车子在减速,麻雀有所觉,“到了?”
车子停下,蓝语墨飞出来落车顶上。
“办公室在二十层,外面有窗台,上去喝点水吃些东西再去附近闲逛,第一天别走太远,有危险就跑,回来找我。”蓝语墨操着老妈子心。
“谢大佬。”想得可真周到。
“我先上去,看着点别飞错了位置。”蓝语墨跳上寂父的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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