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天，李阿姨没在笼子里看到鸟屎，终于憋不住告诉先生。
寂母听了，眼前浮现一幅画面，“垃圾桶里可能有。”大致说了下那天鹦鹉的超长表现。
李阿姨恍然大悟，即而说起那天鹦鹉洗爪子的事。
笼子上方系着一块墨鱼骨，蓝语墨啃了一口尝了尝味道，有点像奶片，粉粉的。
大人们没有休假一说，各有各的宴请，开车走了。
少泽雷打不动练钢琴，男老师教得十分用心。
闲下来的蓝语墨跑到后院听八卦。
“那只鸟不来了？好像是这家养的？”麻雀叽叽咕咕说小话。
“瞎说，家养鸟都是笼养。”少唬鸟。
“笼子？我见过，就在客厅角落里。”大点的麻雀跳到外面窗台上往里瞅。
“比会唱歌的画眉住得更宽敞。”羡慕嫉妒的眼红。
“一大袋子一大袋子好吃的。”越说越想，越想越馋，口水差点流下来。
有一只麻雀怂恿，“你去问问，能不能匀出一点，大家尝尝味？”
“我可不去。”懂不懂枪打出头鸟。
“胆小鬼。”甩了对方一翅膀。
“你能，你上啊。”动手还有理了，飞身咬去。
说着说着两只麻雀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叽叽叽，喳喳喳。
喝倒彩的麻雀兴奋的大叫，“干掉它，老么卡刺眼，没脸没皮到处混饭吃。”
“打它，打它，欺负弱小，讨厌鬼！”
鸟打架第一次见，蓝语墨实在看不出来谁是谁，麻雀都长一个样。
两只麻雀飞得不高，互相啄，鸟毛掉了好些，惨叫连连。
老鸟比不上年轻鸟速度快，前胸的羽毛被扯掉一小片，疼得直哆嗦，最后灰溜溜逃走了。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麻雀挥舞翅膀喝彩。
“老鸟太不要脸。”一群麻雀义愤填膺大骂。
有几只麻雀嘴里衔着树叶飞回来，一群麻雀上前，你一口我一口把放到池边的几片树叶啄成烂泥。
受伤的麻雀衔起一点往伤口上敷，其他麻雀在旁安慰。
“小伤，一晚上就好，老鸟记仇，千万别落单。”
“走了，走了，好心情没了。”呼啦啦飞走一片。
那是？有一片叶子掉进池子里，好奇心驱使，蓝语墨飞过去抓住。
椭圆形，看上去很普通，闻一闻，一股草味。
真能治伤口？蓝语墨大着胆子咬下一点，品了品，居然不苦！
动物本能，他怎么没有？贼老天忘性大，得，以后多听多看多学点，绝对有好处。
一个黑影划过，猝不及防撞个正着，爪子里的树叶没了。
抬头一看，奶奶的凶！飞走的老麻雀胆子不小，欺负到爷爷头上，不给点颜色看看真当自己是病鸟。
老麻雀重伤，就落在不远处的树上，需要叶子治疗，可它又飞不了太远，盯上那片掉到水里的叶子。
谁知那只总不说话的傻鸟捷足先登，老麻雀考虑再三，决定明抢，对方又用不着。
蓝语墨才不管老麻雀有意还是无心，敢从他手里抢东西，人也好鸟也罢，没门，更没窗户缝。
说时迟那时快，蓝语墨追上去，上来就是一招九阴白骨爪，照肉厚的地方挠。
往前飞的老麻雀不设防遭了殃，后背划了一道口子，疼的一打颤，差点掉下去。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小到大没打过架，没见过猪肉见过猪跑，有样学样，照着之前看到的麻雀路数，揍它丫的！
老麻雀伤上加伤，年纪上涨体力大不如前，正面对上惨败收场。
喳喳！不甘的大叫，摔到地上，浑身抽搐，到死爪子里仍攥着那枚树叶。
蓝语墨就在那里等着老麻雀咽气，杀同类不犯法，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圆仔，你去哪了？”声音从远处传来。
啧，学完琴了这是？
找到声源处，少泽坐在院子里看书，桌上一堆好吃的。
蓝语墨飞回屋里，洗了个爪子，飞出来落桌上。
少泽手里拿着童话故事书，带拼音的那种，“我给你讲故事。”
“故事的名字叫狼来了。”以前听爸爸讲过，现在对照拼音念一遍，不难。
蓝语墨自顾自吃着，听小话唠有模有样讲故事。
少泽聪明，这才上几天学，读书这么６。
第二天， 特意留心死麻雀所在的地方，尸体不见了，估计是请来的家政处理了。
平常这个点，一群麻雀飞到游泳池边喝水闲聊，今天怎么了，一只也没见着？
飞到绿化树上，听不见鸟叫声，奇了怪！
往远处飞了一段距离，零星三两只麻雀，叽叽喳喳，急着赶去看热闹。
那边是养狗住户，狗欺负麻雀，反过来麻雀仗势欺狗？
都不是，过去才知道，跟麻雀一点不沾边。
猫狗本来就是一对冤家，不知是哪家的猫跑过来找狗的麻烦。
撩着撩着撩出真火，萨摩耶看着傻，欺负狠了，一爪子上去，又是吼又是咬。
真下口往死里咬，有贼心没贼胆，虚张声势到是真的。
白猫对白狗，个头大小决定不了成败，猫奸猾，专门玩阴的，搞得大傻子上蹿下跳，白瞎一副大块头。
“打呀，打呀！”一群麻雀摇旗呐喊。
“来赌一场，谁会赢？”
蓝语墨眼皮一抽，麻雀脑袋不大想法丰富。
“我赌一粒瓜子。”
“我赌一粒狗粮。”
“我也赌狗粮，一盆。”
“好大的口气，哪来的狗粮？”
“你说是哪的就是哪的。”反正麻雀不可能自掏腰包。
“嘿嘿，你们这是明摆着欺负傻狗。”拿别狗的东西下注，一点不觉得脸红。
叽叽叽，喳喳，叽叽，叫声乱成一锅粥。
“那不是现成的狗粮，赌别的谁能拿得出，还怎么玩？”
“就是，就是。”
没想到鸟界还有抠门鬼，出门一趟长见识了。
“唉唉，猫怎么走了？”刚开赌就结束，要不要这么快？
“猫走了，笨狗赢了。”
“狗粮是我的。”一只麻雀急不可耐冲到对面食盆里。
“不要脸！”看不惯的大有鸟在。
“好像你平时不来偷吃。”又一只麻雀怼了一句，扑向食盆。
其他麻雀没动，没一只离开，它们在观望。
气狠了的狗朝偷食的鸟狂吠，冲上去抬爪子就扇。
一只麻雀不知道是不是吃撑了，还是有别的事，一不小心中招，扇飞。
“该，嘴欠遭报应。”落井下石鸟也会。
“走了，走了。”没戏可看，不走还等什么。
今天的狗粮不要想，笨狗消了气以后再来。
有麻雀注意到蓝语墨，“你不是在那家，跑这里干什么？”
问得好。蓝语墨一脸高深莫测，瞥了眼麻雀。
“当然是来看热闹，蠢。”同伴嘲笑一句飞走了。
蓝语墨往回飞，身后追着一只麻雀，叽叽喳喳问东问西。
“你怎么不说话？”
“我们见过多次面，算是熟鸟，以后一起玩。”
“你的伙食可真好，能不能分一点出来，我吃的不多。”
………………
烦都烦死了！蓝语墨好想吼一嗓子，走开。
一想到那片意义非同一般的树叶，蓝语墨耐下性子。
回到家，跑去喝水，天气越来越热，鸟最怕缺水，速死。
八卦的麻雀群回来了，蓝语墨找了个机会，逮着总往眼前凑的麻雀问。
“上次打架之后用的树叶，从哪来？”
“啊？”哑鸟在和它说话？
啊什么啊！丢出一记冷眼，蓝语墨重复，“树叶什么名？”
“树叶，树叶？”一脑袋浆糊，光顾着重复听到的话。
蠢死了，蓝语墨深吸一口气，一个问题重复三遍。
“哦，哦。”哑鸟不哑，真在和它说话，整只鸟玄幻了。
什么也问不出来，傻呆呆的，蓝语墨没把希望放在一只麻雀身上。
“它们俩个在干什么？”其他麻雀抬头，看到令鸟傻眼的一幕。
“在对话？”不可思议，半个多月过去，第一次听到不同鸟叫。
“上去打个招呼。”乡里乡亲之间多多关照。
“大户人家养的鸟。”不大的脑容量冒出宰肥羊三个字。
大胆的麻雀蹦蹦跳跳跑到近前，“你好，新邻居。”
蓝语墨正在琢磨怎样引诱其他麻雀答疑解惑，忽然听到新邻居三个字，打量围过来的麻雀。
“你们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鸟也一样。
“啊，啊，我知道。”发呆中的笨鸟一惊一乍道，“那种树叶，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反正能治伤口。”
“什么树叶，什么树叶？”其他麻雀你看我我看你，议论纷纷。
蓝语墨眼皮直抽，反射弧可真长。
“你想要那天的树叶？”一只麻雀站在最前面，打量毛色鲜亮的鸟。
要不要无所谓，蓝语墨只想多了解同类之间传承的常识，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看你好好的没病，要树叶没用。”几只麻雀飞起来绕着新邻居转圈。
“就是，药不能乱吃。”常听人类叨叨，麻雀记在心里，脱口而出，“是药三分毒。”
蓝语墨佩服麻雀懂得可真多，“我就是想知道树叶打哪来，除了治疗伤口还有哪些效果。”
“吃进肚不会死，味道不算好。”亲身经历深有体会，最据发言权。
新邻居看不出恶意，麻雀很会看脸色，叽叽喳喳把知道的情况抖了个干净。
“树叶就在那片山后，有空带你去。”麻雀怕对方失望，“你要，我们可以摘些回来给你。”
机灵的麻雀插话，“不白给，做为交换。”
“当然。”做买卖要讲诚信，不能因麻雀傻颐指气使。
蓝语墨拿口粮同麻雀换，多了少了无所谓。
新邻居就是痛快好说话，其他片区的麻雀个顶个鸡贼。
“明天吧，早上摘最好，鲜嫩多汁，老叶子效果减半，除非用量上增加。”麻雀抢地盘争口粮经常受伤，经验相当丰富。
第一印象很重要，麻雀十分热情，他们这一群是这个小区的常住鸟口，偶尔能看到筑巢的燕子、喜鹊，喜鹊好说话，东奔西跑消息灵通，也爱和麻雀八卦，互通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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