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陈岩瘫在地上, 使劲儿的咳嗽着, 门还在被啪啪拍得直响
他偏过头去, 只见那女人赤身裸体的躺在自己身旁, 自敲门声响起时,对方便手一软晕过去了。
陈岩咽了咽口水,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去拨开女人的头发, 不是翠儿即便是这样, 他也一脚将女人踢远了些
接着将挂在旁边的外套胡乱裹好, 一把打开房门,黄毛见他起来了也高兴, “也不知道谁告诉她的,居然找过来了, 看着很不高兴,现在怕是开始上楼了”
陈岩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女人,“你来处理,我先走。”
说完,只拿了钱包, 将手机扔给黄毛。
黄毛是知道陈岩为了接近潘思思是花了多大功夫的, 自然不会搅局。
等潘思思顺着手机定位火燎燎地踹门时, 开门的就是光着上半身表情十分不耐烦的黄毛。
“谁哟岩嫂”
黄毛有些尴尬的伸出手捂住自己胸前两点, 潘思思瞪着他, “岩哥呢”
“岩哥”黄毛往屋内床上看了一眼, 脸色更尴尬了, “我这只有女人, 没有岩哥啊。”
“再说,”黄毛有些忸怩地看了眼潘思思,“岩哥也看不上我啊哎哎哎岩嫂你别进去啊”
“陈岩”
潘思思不理会黄毛,将卫生间看完后,走到床边扯开被子,便见那昏迷的女人,身上痕迹满满,她一把将被子盖了回去,脸色有些奇怪地看着黄毛,“她怎么了”
“爽晕了呗。”黄毛有些猥琐地说道。
潘思思正要说啥,黄毛就从挂着的外衣里面将陈岩的手机递给对方,“正好岩嫂你过来了,这手机麻烦你带给岩哥,晚上一起聚餐的时候的拿错手机了。”
“真的”
潘思思眯起双眼。
“真的,我还能骗你”
说着黄毛就将手机递给了潘思思,潘思思拿着手机出了房间,黄毛还冲着她挥了挥手。
潘思思捏住手机,神色莫名,她可不是傻子,那女人状态不对,而且脖子上有明显被人掐过的痕迹,而陈岩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开车去了陈岩的家。
是陈岩父亲开的门,潘思思有些尴尬,陈父倒是热情,“思思来了啊快进屋,我这守岁呢,陈岩晚上跟朋友聚餐去了,回来后醉醺醺的,倒头就睡。”
潘思思去看了陈岩,期间陈岩还叫了自己的名字,她将手机放在陈岩枕边,离开了。
当送客声传来的时候,陈岩睁开眼,拿起手机起身来到客厅。
“爸。”
他脸色难看,指着自己的脖子,“我要去找大师。”
陈父翘起二郎腿,往嘴里塞了根烟,闻言翻了个白眼,“你是嗑药了吧,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再说那丫头死了也有一年多了,早不来晚不来,非要你喝了酒睡女人的时候来”
陈岩皱起眉头,“不是幻觉,我这脖子上就是证据”
“指不定是你掐那女人的时候,那女人也掐你呢”
陈父反正不信陈岩的话,说了几句后也出去浪了。
此时的陈岩想起石烂说的那些话,他脸色难看,难不成是那个石先生在捉弄自己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
陈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太真实了,真的太真实了。
身上的味道太大,陈岩起身去浴室泡澡,浑身紧绷的他被热水包围着,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放松了。
他闭上眼,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翠儿的脸仿佛就在他眼前一般,翠儿生前不是这样的。
她长得美,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勾人,年龄虽小,可身段却不差,比起现在的潘思思也略甚些。
翠儿是从山里来的,刚才火车站就被人骗进了夜总会,她爸妈都是种地的,下面还有一个刚上高中的弟弟, 夜总会老板也不为难她,只陪酒就成。
因为工资高,翠儿待了一段时间发现要陪客人出去确实是自愿后,才留下来,即使有难缠的客人,不需要翠儿抵抗,其余姐妹会主动缠上去。
而陈岩就是去那儿喝酒的时候认识的翠儿。
他第一眼看的就是翠儿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他看见了自己最渴望的东西。
纯净。
为此,陈岩开始了对翠儿的热烈追求,翠儿从未经历过情爱,即使陪酒也很少主动说话,大多数都是别人问一句,她答一句。
陈岩长得好,又会说话,翠儿很快便沉沦了,将翠儿哄上床后,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陈岩都很温柔,可到底是抵不过本性,很快便开始粗暴起来。
每一次翠儿都得在床上待两天,她不是没想过结束这段关系,可陈岩房间里装了微型摄像头,有很多他们私密的视频,一旦翠儿提起分手或者想跑,陈岩就会把其中一段视频发出她的好朋友。
如果翠儿要离开他,他就把所有的视频都弄成光盘,寄到翠儿老家的村子里,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翠儿被陈岩从夜总会带了出来,对她来说,待在陈岩身边的每一天,都是折磨,可她却不能逃。
也没办法逃。
陈岩将她当成工具,之后便对潘思思有了心思,潘思思家世好,只要和她结了婚,那陈岩的前途就会更上一层楼。
翠儿得知后,什么也没说,她原本以为只要陈岩和潘思思在一起后,自己就能自由了,可陈岩一眼就看穿她的念头,很快便嘲讽了她,并且准确地告诉对方,想要离开自己,那是不可能。
她害怕极了,也绝望极了,而陈父来陈岩家里时,正好看见翠儿,便提出让翠儿和自己玩一玩,翠儿当然知道那个“玩”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陈岩一脸无所谓的点头,接着陈父便将翠儿带走了。
翠儿不愿意走,跪在地上哀求陈岩,被陈岩狠狠地踢了两下心口,刚被陈父抱下楼,便咽了气。
陈父吓坏了,赶紧把人又抱了回去,最后父子两联手将翠儿的尸体处理了,为了不让翠儿的家人起疑,每个月陈岩都会给她家里寄钱,顺带附上信条,说自己很好
这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翠儿家也没人生疑,原本以为这事儿能瞒天过海,可没想到陈岩差点被翠儿给掐死了
陈岩能非常肯定自己没有嗑药。
要么就是那年轻大师搞的鬼,要不就是真的
正想着呢,一双手便轻轻地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按着,那力道舒服极了,让正在发神的陈岩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正享受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舒服吗”
“还”
刚说一个字,陈岩便察觉出不对劲儿,他猛地睁开眼,只见潘思思正垂头看着他。
“思思”
陈岩起身转过头看她,“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进来的”
“来的时候遇见伯父了,他给我的钥匙,”潘思思将浴巾和浴袍拿了过来,“泡了许久了吧”
陈岩赶忙穿上衣服,还是很疑惑,不是走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小龙虾,”潘思思端出一盘子龙虾,放在桌上,接着将陈岩按在餐桌前坐着。
“吃啊。”
陈岩看着那盘子生龙虾,咽了咽口水,“这、这是生的。”
“生的才好吃,”潘思思拿起一只递到他嘴边,“吃啊。”
“思思你别生气,我也是刚醒,觉得浑身难受,就想洗个澡,”陈岩把头往后仰,努力避开那死了的龙虾。
谁知潘思思用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接着便强行把那龙虾往他嘴里塞
陈岩拼命的躲,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摆脱潘思思的控制不对这不是潘思思
像是反应过来的陈岩去看对方,直接翠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吃啊,你不是最爱吃龙虾吗”
而就在陈岩看翠儿的时候,翠儿已经将那龙虾塞进了陈岩的嘴里,小龙虾坚实的壳将陈岩弄得满血鲜血,他嘴被堵着,没法出声,一只龙虾刚被塞进去,另一只便接着来了
“唔唔唔”
陈岩惊恐极了,之前翠儿会离开是听见了黄毛的敲门声,而现在大半夜的,陈父又走了,根本不会有人上门
难道他今天就要死在这了吗
陈岩绝望之际,翠儿突然停手了,她松开手,陈岩拼命的把嘴里的龙虾挖了出来,干呕不已。
等他抬起头时,翠儿已经不见了。
地上一片狼藉,而那盘子里剩下的东西却不是龙虾,而是腐肉
陈岩捂住嘴,拿起车钥匙便往外跑他得去医院
翌日一大早,陈岩便来小院处了。
巫友民看着狼狈不已的陈岩,摇了摇头,“我们先生不在。”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嘴巴疼得说不出话的陈岩只能用手机打字给巫友民看,
巫友民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大年初一的,先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陈岩闻言有些难受,他看了眼院子,突然双眼一亮,径直向那石桌走过去,一屁股坐下,然后指了指院门。
这意思是在院子里等石烂回来。
巫友民也没阻拦,自己该去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岩来的时候还是清晨,干巴巴的坐了一个上午也不见石烂回来不说,自己的肚子也饿得呱呱叫,他往灶房那边看了眼,巫友民正在做饭,菜香味儿顺着风吹过来时,陈岩更是有些坚持不住
他站起身,往灶房走去,故意敲了敲打开的门,见巫友民看过时还对其笑了笑。
巫友民回头看了眼他后,也笑了笑,继续忙自己的,他一个人所以就炒了一个菜,还有一些米饭。
菜好了后,他也没客气一番,问陈岩吃不吃,自己就坐在角落里呼啦呼啦的吃完了。
陈岩
他也不是那么没脸没皮的人,转身就去了石桌那里继续坐着。
这大冷天的,有坐在院子里,实在是有人难受,到了下午,他已经开始打喷嚏了。
石烂从外回来时,便看见眼巴巴的陈岩。
“有事”
陈岩急忙点头,接着在手机上打出“求大师帮帮我”
看了内容的石烂摇了摇头,“这是你自己作的孽,今天是你三十岁的生日,有什么想做的就赶紧去做吧。”
三十岁的生日,你会有血光之灾
想起石烂昨天说的话,陈岩浑身一软,跌坐在石桌上,石烂没再理会对方,直接进了堂屋。
他居然知道
不,也许只是知道自己有血光之灾,知道自己作了孽,却不知道那人是自己杀了的
陈岩双眼一亮想要追进去,巫友民上前一挡。
“请回吧。”
巫友民对陈岩说道。
陈岩自然不甘心,他也不敢走,一想到翠儿跟着自己,还想要自己的命,陈岩就不愿意离开,他就不信石烂会见死不救
为了让石烂看出自己的知错的诚意,陈岩一边打出“我知道错了,求大师救命”后将手机递给巫友民,然后指了指堂屋,示意把手机上的字拿给石烂看。
接着便跪下了,甚至还咬牙磕了几个头。
巫友民吓一跳,直接往旁边一跳,避开了他的磕头,接着拿着手机走进堂屋。
石烂眼睛都没看过来,便道,“要想活命也有办法,第一,把所有的钱财都给捐了,是钱财,不只是钱。”
巫友民赶忙出去传话。
听了这话后,陈岩脸一白,捐家财
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可不这么做,翠儿就会一直缠着自己的,一想到昨夜将小龙虾塞到自己嘴里的翠儿,陈岩打了个冷颤。
“先生说只要你戴着这个符,那东西就不会对你如何,不过捐钱财这事儿得在三天内完成,不然”
接过黄符的陈岩连忙将其挂在脖子上,闻言也点头,接着便赶回了家,他手里的钱不少,这些年帮着人洗钱也是一大笔利益,就这么全捐出去他自然是信肉疼的。
正好陈父从房里出来,他一把抓住对方,扬起手机。
看清上面的字后,陈父双眼一亮,“好啊,转给爸,爸给你存着。”
陈岩见对方只关心钱,对自己不能说话这事儿都没注意到后,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陈岩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他带着陈父去了银行,将自己的钱转了三分之二给陈父,为了心安,他故意这笔钱称为孝敬钱,也就是给自己父亲的养老钱。
接着把两处比较高端的房子转到了陈父名下,剩下的商铺和房子他卖给了黄毛,价格上也便宜,黄毛高兴极了,可陈岩的眼神告诉他,等这个坎儿过去后,他会以卖价买回来的
等一切都处理好后,已经是两天后了,这两天他没有见到翠儿,嘴里的伤也好了一大半,能说话了。
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了一晚上后,在第三天的早上,接到医院的电话,陈父和人打架,被榔头砸了脑袋,脑死亡了。
陈岩吓得连忙去了医院,守在那里的jc还告诉了陈岩一个噩耗,“你父亲参与私人赌博,涉及金额很大,原本应该坐牢的,可现在这个情况”
陈岩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钱没了,啥也没了
不,还有房子
陈岩没看病床上的陈父一眼,在去房子的路上接到潘思思的电话,“岩哥,新上映的电影,咱们一起去看呗”
“思思,我有急事儿,改天陪你,行吗”
陈岩现在快一无所有了,所以更不能放开潘思思这颗摇钱树。
潘思思闻言有些失望,“那成吧,我和我朋友去看,你先忙。”
挂了电话后,陈岩松了口气,不想后座传来翠儿的声音,“你对她挺容忍。”
碰
追尾了。
陈岩被送进医院,出来的时候瘸了一条腿,顺带被医院要求付了陈父的医药费。
“石大师,不是说我捐了那些钱,我就没事儿了吗”
陈岩很是激动地质问着石烂。
石烂正在和巫友民下象棋,闻言偏过头看着他,“那你全捐了吗”
“我、我都捐了啊”
陈岩有些心虚地回着。
“到底怎么捐的,你心里有数,”石烂收回视线。
陈岩看了眼自己的瘸腿,颤声认错,还说给父亲留点钱也是他做儿子的心意,没想到这样都不行。
他巴拉巴拉半天,根本没人搭理他,最后,陈岩讪讪闭嘴,又开始认错,说自己不该怎么怎么,又应该怎么怎么,典型的马后炮。
吃了巫友民的将后,不理会巫友民的哀嚎,石烂又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岩立马闭上嘴,眼巴巴地看着他。
石烂把玩着手里的棋子,回过头,“好好安葬她的尸骨,找人超度,你得哭,哭得真心实意,哭上两天。”
安葬她的尸骨
陈岩站在巷子口,浑身发寒,对方果然是知道,那会不会去告密不,没有证据,他没有证据说自己杀了人
一阵寒风袭来,陈岩缓缓回过头,只见翠儿穿着死前的衣服,正在转角处站着,静静地看着他,见他看过去,翠儿还对他笑
陈岩僵硬地转过头,接着一瘸一拐地往小院快步走去,可开门的巫友民却告诉他,“先生已经休息了,请陈先生做完那些事后再来吧。”
说着,院门便关上了。
陈岩怒视着院门,怒道,“我还不信,没了你石屠户,我就吃不上猪肉了”
等其怒气冲冲地离开后,石烂才别过头问着进门的巫友民,“没有石屠户就吃不上猪肉是什么意思”
巫友民虽然文化水平不高,可这俗语还是知道一些的,他大概解释了一下,“您不帮他,所以他想找别人吧。”
“这样啊。”石烂摸了摸下巴。
接着冲门外招了招手,只见翠儿飘进来,“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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