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中午,江父江母以及姜默的大哥江云歌就回家了。

    几人一进门就赶过来看姜默,江母抱着姜默好一阵亲昵。

    原本还以为江家人丢下自己是对自己不好,但看这情况好像也不对,姜默没有遇见过这样感情外放的父母,一时间倒有些手足无措,隐隐还有点难以言喻之感,也许,这就是他一直期待的父母,可惜,不是他的,这只是书里,他的父母还在书外面,吸着他的血,吃着他的肉。

    “怎么不开心啦?”江母抱着姜默,轻轻拍着姜默的小肉胳膊。

    “有、有、有、有、事、事说。”姜默艰难的说道,拉着江母就要进房间。

    江母眼睛一亮,又是抱起来一阵亲:“我的小默好厉害,说话清楚多了,默默好棒,默默好棒!”

    姜默被夸的老脸一红,羞涩的转过头,刹那间从他便宜哥哥身上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羡慕表情。

    奖扶江母对待两个孩子态度完全不同,对江默是宠,对江云歌是严格要求。在江默死后更是对江云歌一个笑脸都没有,姜默记得书中还有一段描写:

    【那天,江母又想起了失去的小儿子,再一次声嘶力竭的朝着江郁南哭诉:“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毫不怜惜,一下一下剜着江郁南的心,痛的他喘不上气。】

    再想想江云歌最后的悲惨境遇,姜默心中一叹,这也是个可怜的人。

    等等?

    姜默一怔,突然发现了问题,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姓名却不一样?他记错了?

    姜默揉揉脑袋,不明所以,但这不是重点,他也就没有太在意,只是朝着江云歌伸出手:“……抱、抱!”

    姜默不知道自己会穿越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这个书中世界是否会继续完善,如果可能,他希望江云歌也能善终。

    小孩子的记忆告诉他,这都是一家子好人,他们本性都不坏,可能有点偏心,可能有点糊涂,但他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也许书中的江默也是这么想的。

    江云歌没有和姜默亲近过,被姜默要求抱抱,顿时站的更直。

    “妈妈抱你不好吗,云歌还小,万一把你摔了怎么办?”

    这时候你倒是知道孩子小了,给压力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姜默很想和这个便宜母亲聊聊教育的问题,奈何嘴巴不利索,只能作罢,不开心的撇撇嘴。

    江母笑着刮刮姜默的小鼻子:“看你,让云歌抱你总可以了吧。”

    说完,江母把姜默递给江云歌,叮嘱:“小心抱着你弟弟点。”

    云歌一言不发的抱过姜默,稳如泰山。

    姜默这下满意了,笑着拍拍云歌的胳膊,指着卧室。

    江母会意,带着云歌和姜默回到卧室。

    在外面,姜默还敢写字,在这里他就不敢了,原主可没有正经上过学。

    姜默坐在床边,慢慢悠悠,一字一字把王婶的事情告诉了江母和云歌。从江母刚才的态度就能看出来,江母是很重视江默的,就算不相信,但应该也会留意王婶。这样一来,王婶应该就隐藏不了多久,姜默也算是达成协议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万一江母觉得自己孩子傻不相信怎么办?

    谁知道,事情发展比姜默想象的还要顺利。

    随着姜默的讲述,江母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看了云歌一眼,安慰几句姜默,又陪着姜默玩了一会。等到晚饭的时候,王婶不见了,与此同时,江母给姜默新找了三个保姆,分别是李阿姨,丁阿姨和吴阿姨。

    姜默走到哪里,这三个人都紧紧跟随,就连去厕所,都要看着。

    姜默:卧槽,我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姜默连忙迈着小短腿去找江母,却意外碰见江母在和江父吵架。两人一见姜默,立马收声,姜默都没能听清楚他们在吵什么。

    “怎么了默默?”江父蹲下身,摸着姜默的小脑袋。

    姜默躲避失败,只能任由他摸,然后断断续续把小叶峥的事情说了。

    什么被王婶丢在一边,全靠小叶峥才没有出事,小叶峥很照顾他啊,他想和小叶峥玩等等,反正是三百六十度夸奖小叶峥,目的就是暗示江家父母,赶快去看看小叶峥呀,那是个超级好的小朋友、小伙伴呀。

    江父轻轻一笑,似乎没有放在心上,江母却好像对小叶峥很感兴趣,问了一些细节后,第二天就带着姜默找到小叶峥的家里。

    说是家,都有些说不出口。

    就是一个五平米左右的小屋子,一个破破烂烂的窗户,一扇会发出吱呀惨叫声的老门,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小桌子和小凳子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破归破,收拾到的很干净,细细闻,还有清新的洗衣粉味道。

    床上被子整齐的叠起来,上面放在几件有些破旧的衣服,而在衣服上面则是姜默前天给他的零食。

    江母具体和街道办的人聊了聊小叶峥的信息,这才知道,书里的内容又一次出现问题,小叶峥不是孤儿,他还有个父亲,只是常年不回来,所以叶峥才一直孤身一人住在这里。

    但这不是问题,江母似乎并不在乎能不能收养叶峥,她看中的是叶峥能不能做姜默的玩伴,陪着姜默一起长大,所以当即提出资助的想法。平常没事,小叶峥还可以跟着她住到江家。

    条件这么好,街道办阿姨自然没有阻挠的意思。

    “他已经上学了吗?”小叶峥不在,江母猜测可能去上学了,遂问道。

    “上了,上了,很调皮的。”

    姜默心里冷哼一声,什么调皮,小叶峥学习很好的。

    但是由于没钱,不能给老师送礼,所以老师总是针对他,动不动体罚,还带头排挤小叶峥,只要小叶峥和其他同学发生冲突,根本不管真相如何,每次都拿一大堆什么道义骂叶峥不识好歹。

    想到这,姜默拉着江母的手,甜甜道:“哥、哥、学、的、好。”

    姜默这次尽量没有结巴,虽然每个字停顿很久,但还是足够让江母开心的不得了。

    “哇啊,是吗,默默说话越来越好啦,妈妈超级骄傲的!”说完还狠狠亲了一口姜默一口。

    姜默闹了个大红脸,害羞的捂住眼睛。

    哎呀,这个妈妈真是太热情了,他好喜欢啊。如果他有孩子,他也要像这样,即使孩子又胖嘴巴不灵活和正常的不一样也不嫌弃,每天都告诉孩子自己有多喜欢他。当然,要一碗水端平,可不能偏心。

    姜默偷偷透过指缝瞄了江母一眼,被江母发现,又赶紧捂住眼睛。

    真好,真好,虽然有点对不起江默,但是真好,有妈妈的感觉真好。江默,你妈妈真好,真好。

    一瞬间,姜默想到了江母最后的结局,在江默死后江母精神就出了问题,常年住在疗养院,在女主报仇成功前,病逝在疗养院。

    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撕扯着姜默的心脏,姜默只能紧紧捂住自己的脸,生怕眼泪顺着手指留下来。

    “默默,默默你怎么了,默默,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江母一回头发现姜默不对,连忙拉开姜默的手,心疼的跟着姜默一起哭。

    你为什么也哭啊!

    姜默更加难受了,一边放声大哭,一边伸出胖乎乎的小短手擦着江母的眼泪:“要、好、好、好好、的……”

    “嗯,妈妈好好的,默默不要哭。”

    姜默很想说,真实的江默已经不在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他会不会那哪天也和江默一样消失,江母一定要坚强啊。

    然而,他说不出口,仅仅江默消失这件事,江母可能就接受不了。

    想完,姜默更加悲伤了,这个妈妈有点笨啊,自己孩子换人了,她都没有发现,还对他这么好。

    于是,小叶峥放学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个超级漂亮的阿姨抱着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孩,一起哭的梨花带雨,一起哭着说要资助他,带他回家。

    看着两个哭成泪人的人,小叶峥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就那样被拉起了手。

    一只大大的手,一只小小的手,都那么白,那么香,那么软,一起拉起他黑黑瘦瘦脏脏的手。

    “以后我资助你,你可以叫我江阿姨。”

    “是、是、江弟弟。”

    “对,他是你江弟弟。”

    好像有什么从两人手上传来,吸走了小叶峥思考的能力,小叶峥怔怔的被两人拉上车,怔怔的被带进江家,怔怔的被介绍给其他江家人。

    “这是我资助的小朋友,名字叫叶峥,以后会常住咱家,是咱们默默的第一个小伙伴,大家欢迎。”

    姜默奋力鼓掌的声音犹在耳边,等到小叶峥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洗白白,塞进了被窝。

    “明天去给你不用害羞。”江母坐在床边,轻声细语。

    “我、我、和他,他,不、害羞。”姜默从一旁窜出头。

    “对对,有默默照顾小叶峥我就放心啦。”江母抱起姜默塞进叶峥被窝里,叮嘱小叶峥,“默默想和你睡,他还小,要麻烦你多照顾啦。”

    小叶峥木木的点头:“嗯。”

    江母每人给了一个晚安吻,起身出去。

    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被子也软的不可思议,身边还有一个小胖娃娃。小叶峥在黑暗中睁圆了眼睛,不敢睡觉,害怕这是一场梦,他一睡醒就什么都没有了。

    唰唰唰,身旁传来摩擦声,小叶峥紧张的看向一旁。姜默跟个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拱到被子最下头,又折返过来,一拱一拱拱回来。

    小叶峥紧张的不行,左看看又看看,僵着身子坐起来,也悄悄爬进去。

    “啊。”

    姜默手里抱着东西,正觉着不方便,突然和迎面而来的小叶峥撞在一起,小声叫了一声。

    迎面而来的小叶峥吓了一跳,还以为姜默怎么了,连忙掀开被子。

    “嘘,嘘!”

    姜默急忙举起一只手指,做出禁声的动作。

    听到外面没有动静,姜默急忙把手里的盒子举起来。

    他早就看清楚了,小叶峥太紧张,晚饭都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肯定饿了,这可是他躲过三个保姆偷偷拿进来的。

    对面的小叶峥没有反应,姜默还以为对方没有看见,伸出小脚丫,踩在床头柜的台灯上。暖暖的黄光亮起,照亮床头那一片小小的空间。

    姜默手脚嘴并用的打开盖子,再次推到叶峥眼前:“吃,吃。”

    叶峥还是没有反应。

    姜默擦擦小手,从里面捻起一个蛋黄酥,就往叶峥嘴边举。小叶峥终于有了反应,张开嘴巴小小咬了一口。

    姜默简直开心坏了,觉得自己终于走上了养胖小叶峥之路,只是嘴巴不灵活,没法说什么,于是更加勤快的给小叶峥喂食。

    他喂一口,小叶峥吃一口,喂一口,吃一口,姜默觉得自己心都快化了,这也太可爱了。

    然而正这样想着,一行清泪,就那样从小叶峥脸上划过,滴滴答答落到点心上,滴滴答答落到姜默指尖。

    “别,别,别哭!”姜默一头雾水,急忙站起来,“怎,怎,怎……”

    小叶峥摇摇头,抽噎一下,反手紧紧抱住姜默,一抽一抽开始低声哭起来。

    姜默被勒的快喘不过来气,但想着小叶峥既然想抱着他哭,那就哭吧,然而,他没有想到这一抱就报了十分钟,他都快憋死了。

    姜默是在忍不住,扭来扭去开始拱。

    “小默!”小叶峥收紧手臂,抱着更紧。

    你的小默快被勒死了。

    姜默眼看着都快翻白眼了,小叶峥这才松开手,姜默准备教训教训这小子,但看着他又哭又笑又害羞的小脸蛋,又下不去手,最后只能拿起点心继续投喂。

    “你也吃。”小叶峥推给姜默。

    姜默摇摇头,他胃不好,睡前吃的话,晚上会不舒服:“胃、胃、不、好。”

    小叶峥一愣,小心翼翼看着姜默的肚子:“疼吗?”

    姜默摇摇头。

    小叶峥探出手,慢慢靠近姜默的小肚肚,悬在肚皮上。

    姜默突然觉得很痒,咯咯笑起来,想起已经晚了,连忙捂住嘴,把盒子塞给小叶峥,噗通躺回床上。

    小叶峥连忙把手里把盒子放在床头柜,一点点把床上散落的碎渣捻起来吃掉。

    这怎么可以吃!

    姜默一脚丫蹬到小叶峥手上:“脏。”

    小叶峥表情大变,看起来十分恐慌,喃喃自语:“被子脏了……”

    姜默又心疼又心酸,不过是一个被子脏了,小叶峥就这么害怕,这是多没有安全感啊,他就算小时候第一次去大城市打拼都没有这样过!

    “没事,真没事!”姜默一下子坐起来,抓着小叶峥的手,“没事!”

    说完还狠狠踩了下被子,扬起小胖脑袋:“你看,没事!”

    小叶峥呆呆地看着被子,又看看姜默:“你……”

    “没事!”姜默重复。

    “你没有磕绊!”小叶峥突然激动起来!

    姜默一愣,用小胖手摸自己的嘴巴,他好像好像刚才真没有打绊子,很顺溜就说出来了。

    “你再说一遍!”小叶峥鼓励道。

    “没、没、没……”

    “加油,小默!”

    姜默皱起眉头,攥起小拳头,撅起小嘴巴:“没、没、没……”

    “没事。”小叶峥做着嘴型。

    “没……”

    “加油。”

    “没……事,没…事,没事,没事。”姜默越说越溜,越说越溜,“没事,没事,没事……”

    “没事!”小叶峥笑着说。

    “对,没事,没事,这都不是事!咳咳咳!”姜默叫出来,而后由于太激动被一口口水呛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

    江母第一时间冲进来,随后其他人一个个冲进来,姜默害怕他们误会,连忙手舞足蹈:“这都不是事,这都不是事,妈妈爸爸,这都不是事!”

    后来验证,姜默还不能完全正常说话,但是已经能够说大部分句子,并比之前更容易让人听明白,但在当下这一刻,江家人一个个泣不成声,又哭又笑,状似疯魔。

    姜默之前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穿越,现在,他依旧不明白,只是他很感恩,感恩让他能够体会一回被父母疼爱的感觉,感恩能够那么开心的叫一声妈妈爸爸。

    时间回到当下,众人欢喜一番之后,房间里又只剩下姜默和叶峥。

    江母是想带着姜默一起睡的,姜默心里可是成年人当然不能接受,而且他之前和叶峥睡就是担心叶峥初来乍到不适应,现在因为说话,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他的身上,他更不可能离开叶峥。

    他想给江家一个印象,那就是——江默是因为小叶峥的到来而变得更好的。

    这样更加有助于小叶峥融入这个家庭,另一方面,如果他哪一天不再穿越,小叶峥肯定也能和小江默玩得好,也能照顾小江默。

    姜默看向身边的小叶峥,伸出小胖手拉住小叶峥的小黑手。

    小叶峥年龄是他两倍,手也比他的大,但瘦的看起来还没有他手上的肉多,摸上去硌手又粗糙。

    姜默把手举到眼前,上面大大小小还有不少疤,还有一些一看就是新出现的擦伤。小小一只手,简直写满了人生的艰辛。

    姜默心酸的不行,把手搂进怀里,认真道:“你要对,要对自己好好。”

    小叶峥:“我只对小默好。”

    姜默更心酸了:“不不,你要先对……先对自己好,其,其,其次才能对别人好。”

    小叶峥沉默下来。

    书里写小叶峥的智商很高,所以他不可能不理解,也许只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他,小叶峥有些不适应。

    还是小叶峥好啊,多可爱,如果是那个影帝叶峥指不定会怎么想呢,搞不好还会觉得自己别有用心。

    不过想到叶峥,那就想到了姜默要劝服他和自己在直播里友好互动的事情。

    姜默看着小叶峥,突然问道:“如果我想,我想,我想和讨厌我的人一起玩,怎么办?”

    小叶峥认真的看着姜默,笃定道:“这世界没有人会讨厌小默,一个也没有。”

    姜默当下就笑了,小叶峥也太暖了,受不了了。

    “这世界没有人会讨厌小默,永远没有。”小叶峥再次重复。

    姜默很想笑着调笑对方一句,这么小就会撩人啦,但是他没有说出口,眼泪先一步流下来。

    这世界没有那么简单,会这样说的也只有小叶峥一个……

    ——————

    车外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叶峥一怔,目不转睛的看过去。原来是一个小孩不知道怎么回事绊倒了,疼的哇哇大哭。

    年轻的母亲手忙脚乱的拉起孩子,一边拍着孩子身上的灰,训斥孩子走路不看路。

    看了片刻,叶峥停下车,拉开车门,从车内取出打气筒和一袋气球,斜靠在车门上,一个个给气球充气,很快手里就出现了几个色彩斑斓的气球。

    周围的路人渐渐停下脚步,看的痴了。

    一个拥有着大长腿的西装帅哥,带着墨镜,靠着豪车,手里攥着一把气球,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梦幻。

    “谢谢,不好意思。”

    年轻的母亲挽起自己的头发,脸上泛起红晕,伸手准备接过气球。

    叶峥一个眼神制止了对方的举动。

    年轻母亲一愣,连忙推自己的孩子:“快给叔叔说谢谢,叔叔就给你气球!”

    小孩忘记了哭泣,直勾勾的看这儿气球,呆呆的伸出手:“谢谢。”

    然后,他就看见,大长腿叔叔手一松,十来个色彩斑斓的气球砰的一下散开,摇摇飞上天空。

    在场的人简直惊呆了,小孩更是完全失去了反应,过来好一会,反应过来气球没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你,你……”年轻的母亲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叶峥没有理她,蹲下身,看着小孩子:“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好。”

    “所以,如果出现一个对你好的人,请一定要紧紧抓住,哪怕付出所有的代价……”

    “当然,你还是孩子,小孩子总是有特权的。”叶峥手里变出一个棒棒糖,放到小孩子手里,“别哭了,小家伙。”

    说完,叶峥站起身,朝年轻的母亲点点头,坐进车里,疾驰而去。

    坐在副驾驶围观全程的夏友生心中一沉,总觉得叶峥精神状况更加不好了。再看看叶峥的脸色,估计最近几天也没有好好吃饭,这样下去身体也要垮了吧。

    夏友生想了想,看见一个火锅店,假装吃惊道:“停车,停车,哎呀,这不是上次我在川南那边拍戏时吃的那家火锅店吗,这是连锁店?新开的?这都中午了,吃火锅吧。”

    叶峥看都不看,只是把车停下来,那意思分明是叫夏友生自己去吃,别来烦他。

    夏友生哭丧道:“江默一直想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多重了?”

    叶峥沉默。

    夏友生:“万一哪天江默真的回来了……”

    叶峥终于下车了。

    夏友生松口气,电话突然响起来,一看是姜默,夏友生思考片刻,接通。

    问候后,姜默直接叭叭道:“夏导,我觉得你的问题绝对不是问题,因为没有人会讨厌小默的,所以,直播没有问题。”

    夏友生一脑门黑线:“叫你说服叶峥,你说服我干嘛?”

    什么叫谁都不会讨厌你,你是来搞笑的吗?

    还有,要是我能说服叶峥,我还找你干嘛!

    姜默:“给你通知进度啊,然后你再告诉叶峥一声。”

    姜默说的斩钉截铁,夏友生一下子想到了原因,肯定是叶峥根本就不搭理姜默,姜默这是走迂回路线呢。

    夏友生挂了电话,看向叶峥:“瞧你把小孩逼得,你就不能接个电话吗?”

    叶峥理都没理夏友生。

    夏友生头更大了:“你俩这样电影怎么办,你就不能……好歹他也是jiangmo啊。”

    叶峥脸色一沉:“他不是,他连提及江默的名字都不够格,更不可能取代江默。”

    夏友生叹口气,给姜默发了个语音:“这个世界还是有人会讨厌小默的,你还是……”

    一只手紧紧抓住夏友生的肩膀,夏友生吃痛回头,入目的是叶峥复杂的脸。

    【如果我想,我想,我想和讨厌我的人一起玩,怎么办?】

    【这世界没有人会讨厌小默,一个也没有。】

    夏友生一脸懵逼:“怎么了?”

    “姜默要干什么?”

    夏友生正准备回答,叶峥又道:“让他来见我。”

    夏友生:“???”

    夏友生看看火锅店的牌子,龙飞凤舞的,果断发了个定位过去。

    “我和叶峥在这里等你,咱们一起吃饭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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