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小说:[欢乐颂]幼宠 作者:香雪骨
    “你看那边。”

    谭宗明顺着庄幼的视线看过去,安迪和魏渭正对着一副画作欣赏,魏渭凑近和安迪说话,而安迪虽然接受和他的朋友关系,但却很抗拒他的亲密动作,于是她微微侧开。

    “真是迅速。”庄幼耐人寻味的话在谭宗明耳边响起。谭宗明收回视线,笑着说:“你呀!”

    庄幼耸肩,压低声音道:“魏渭昨天还在美国今天就回来了,瞧瞧他们周围春天的气息。咱们过去打个招呼?”

    “安迪十分内向,面皮薄,咱们避开。”

    庄幼满不乐意地看他,嘟嚷道:“避开?这里就这么大点儿,往哪避?直接走开?真是够了!”

    “乖”,谭宗明捏她的脸,在她气鼓鼓的瞪视下,解释说,“魏渭正在努力攻陷安迪这座坚硬的堡垒,咱们也得给人家挪挪地儿不是?”

    庄幼这才展颜,答应离开。还朗声说:“我期待安迪被魏渭攻陷的那天!”

    正在这时,谭宗明的手机响了,老严告知他已找到安迪的弟弟,但是情况不乐观。

    “你现在马上来紫园,我马上回去。”

    庄幼见谭宗明紧皱眉头,以为是生意出了事儿,见他挂了电话,她焦急地问:“怎么了?”

    “安迪的弟弟找到了!”

    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而谭宗明担忧的神情让庄幼不得不往坏的方向想,她再次问:“到底怎么回事?眉皱得这么紧!”

    庄幼的声音中流露出焦躁和担心,谭宗明稍稍展眉,说:“情况并不好。具体的我在电话里没问,但老严小心翼翼的态度…”

    “那咱们赶紧回家,”两人快速走出画廊,庄幼叹了一句,“安迪还能享受片刻宁静。”

    紫园家中很少出现漫长的沉默,整个空气好像都被压缩了,谭宗明手里紧捏着老严查到的资料,嘴唇抿成肃穆的线条。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将这消息告知安迪,于安迪而言,这个消息或许更像是一阵持久的乌云。

    庄幼默默看着他,她张了几次嘴都又闭上。

    “安迪对这事儿很执着,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庄幼打破了这场悬而未决的沉默。

    安迪这次回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寻回弟弟,这个消息不应该因为任何消极因素而沉默,最终谭宗明给安迪打了电话。他的话很隐晦,只是告诉安迪老严这边有消息了,无论安迪在电话里怎么问,他都坚持见面再说。

    安迪拒绝了魏渭的陪同,快步跑出画廊。她的车速已达到安全车速的上限,下了车后,她跑步进谭宗明的家。其实,她并没有抱有极大的乐观。

    一进门,她就问:“他在哪儿?还活着吗?”

    老严赶紧说:“活着活着呢!”

    谭宗明见她气喘吁吁,神色索然,哪里敢直接告诉她,他连忙说:“快坐,坐下再说。”

    都坐下后,谭宗明开口道:“你猜得没错,老严的确找到了你弟弟。”

    在安迪快速抽出档案袋里的文件时,谭宗明接着说:“精神病院没有找到人,但是老严警醒,又到附近的福利院去找了一遍,最终在敬老院里找到一个男孩子。经过DNA的对比,应该和你有血缘关系。”

    安迪看着弟弟的照片,问:“他怎么会在养老院?”

    谭宗明作为安迪多年的朋友,无法亲口说出残酷的事实,他看向老严,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老严。

    老严颇不自在地在沙发中辗转一下身体,说:“哦,我之前光查福利院了,但是那天你那句话提醒了我,我就在附近的精神病院、养老院整个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老严顿了顿,说:“福利院那时候已经没有了,然后养他的那家人呢想把他扔了,扔完之后公安局又给找回来了,然后又扔,最后这家人索性就花了点钱,把他送到了敬老院。这敬老院我去过了,孩子看起来,精神上稍微有点问题。他经常会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或者嘴里不知道在自言自语嘟囔些什么,但是性格很好,敬老院的人都挺喜欢他的,他记数字尤其敏感。”

    背诵圆周率的少时记忆刹时重现在安迪的脑海中。她记数字也很敏感,可以记住圆周率小数点后的一百多个数字。她含泪叹道:“我就觉得我对记数字有问题,果然!”

    “哦,对了,经过综合分析吧,身份啊,来历啊,都已经验证过了,尤其是有了这个DNA的比对之后,我觉得,安迪小姐。这应该就是你的亲弟弟。”

    安迪沉浸在对无情命运的无可奈何、伤痛、沉重的情绪中,她悲伤地叹息、哽咽,对着照片中的弟弟,那股绝望的情绪猛地袭来。她哭着说:“我弟弟找到了。找到了。”

    泪水吞没了她的声音,她掩面,好一会儿才稳住情绪,开口说:“你告诉我他的地址在哪儿?”

    话刚出口,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安迪,冷静,冷静一下,安迪。”

    谭宗明只觉得任何话都无法减轻陷入悲伤中的安迪的痛苦,但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失控,他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的弟弟毕竟才刚刚找到,养老院那边还需要安排一下,而且老严也跟我说了,那边的院长和你弟弟感情非常好,于情于理,我们总得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安排一下吧!”

    安迪哭着点头答应,谭宗明接着说:“这样,等老严把那边的一切安排好,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好不好?”

    安迪很想开口说好或者谢谢,但她的喉咙被悲伤填满,一开口就是哭声。

    谭宗明看出安迪需要一个私人空间排解她的情绪,于是示意老严和他出去。

    这时,庄幼才从另一间房出来,她刚刚听到了安迪的痛哭声,那种绝望的心情她曾经有过。她走到谭宗明身边,问:“她还在哭?”

    “嗯。”

    “哎。”庄幼叹息一声,安迪的无助、痛苦、悲伤使她放下了她曾经自知可笑的芥蒂。

    谭宗明见她神情恍惚,深怕安迪的悲痛感染了她,庄幼有时也会因为自幼失怙而自怜自伤,他伸手抚着她的背,将温暖的力量传递给她。庄幼瞬间明白谭宗明的关心,笑着说:“别担心。”

    谭宗明注视她,再三确认之后,他转头对老严说:“这些天辛苦你了,接下来还需要你继续帮忙,现在回去休息吧。”

    老严离开后,谭宗明和庄幼在外面沉默无话,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起进屋。庄幼去厨房吩咐佣人准备晚餐,谭宗明去见安迪,安迪面上已平静下来,此时正在喝水,谭宗明知道她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喝水可以缓解她的压力。他走过去坐下,半晌,安迪沉声说:“老谭,我弟弟被确认是精神病,你说我会不会…”

    谭宗明厉声打断她:“会什么呀!”然后他放低声音,用平常的语气说:“一位哥伦比亚毕业的高材生怀疑自己是精神病。”

    安迪垂下头复抬起,说:“你刚刚也听见了,我弟弟非常像我,喜欢一个人清静,喜欢一个人待着,记数字特别敏感,她真的很像我。”

    说到这时,她又差点失控。

    谭宗明用确凿的语气说:“你这纯属胡思乱想!安迪你弟弟是小时候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才被领养家庭给放弃,你在纽约那个花花世界里理智至今,你们俩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万一是时间没到了?我弟弟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发病,他被领养的时候也没有发病,他是后来才犯病的。”

    “安迪,没影的事儿你不要吓自己好吗?我谭宗明几个亿的并购案交给你,你居然在这儿告诉我你有精神病!你告诉我你是在拿你自己开玩笑还是拿我开玩笑啊?”

    安迪叹气,吸气,说:“对,我不该胡思乱想,我走了,这些资料我拿回去。谢谢你。”

    安迪拿着资料起身走出去,命运辜负了她,当听到弟弟患有精神病时,她感觉好像置身于暴风雨中,雷电无情地向她劈来,霎时五脏俱焚。

    她心痛弟弟,同时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变成和弟弟一个模样。

    安迪出去后,庄幼走过来责怪道:“你怎么让她一个人回去!叫司机送她回去吧,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开车。”

    “我已经打了电话给魏渭,他正在门口等她。”

    “这还差不多,”她接着说,“我刚才看微博,安迪那个丑闻已经洗白了,黑她的人出来道歉了。”

    “魏渭办事效率倒是挺高。”

    “NONONO,是曲筱绡做的,她刚才给我发的短信。”

    “这个邻居对安迪不错啊。”

    “她现在正和她哥争家产,安迪对她用处可大了,”庄幼突然怪声怪气说,“她还说了一件事,卓邵是她哥撞的。卓邵这把火很可能把她哥烧焦。”

    “听你这语气?”

    “便宜她了,哼。”

    “可以说说是为什么吗?”

    庄幼怔了一下,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高中的时候,我有一阵子都是穿的卓邵给买的衣服,你给的钱我一分没动,曲筱绡那时候喜欢卓邵,跟踪我们,然后胡乱传我坏话。”

    庄幼轻缓的语气中流露出当年的不安,谭宗明的心像是被挖了一个洞,里面填满了愧疚。他抱住她,手臂收紧,不停地道歉。

    那个时候,正是庄幼告白被谭宗明拒绝的时候,她当时离家出走到卓邵家,被他找回来后也不同他说话,没过多久就交了姚滨这个男朋友。

    “我可不乐意听,道歉的话你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说过很多了,你只需要把此事放在心间,不断警醒自己,对我好。”

    说到‘心间’时还伸出食指去戳他的心脏。谭宗明抱住她,热烈的吻她,把像烈火一样燃烧的感情传递给她。

    佣人们识趣地未曾踏足此地,在谭宗明差点走火的时候,薄脸皮唤醒了庄幼的理智,庄幼制止了他,可谭宗明的感情此刻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他急切地想要吞没她。他一把抱起庄幼朝卧室去。

    “干嘛呢!今天这么失控!放我下来!”

    “不要!”

    谭宗明难得孩子气。

    庄幼圈着他的脖子,凝视着他的眼睛,最后在他含情脉脉的眼光中吻了一下他的眼睛。

    来到卧室,庄幼的衣服在情.欲的催逼下褪去,白皙的胴.体对谭宗明产生了比平常更为诱惑的吸引力。

    “我爱你。”他说。

    谭宗明很少如此直白地吐露这三个字,他更习惯于在行动上践行他的爱,把巨大的爱细化到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中,像细流一般温柔地流淌,流进庄幼的血液、骨髓甚至灵魂。

    庄幼紧紧搂着他的背,将指甲近乎嵌入他的肉里,他们像融化的泥娃,合二为一,她说:“我也爱你。”

    云.雨之后。庄幼懒绵绵地问:“魏渭这个人人品如何?”

    谭宗明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的发丝,回答道:“是个儒商,暂时没什么□□。”

    说罢,看向她,笑着问:“担心呢?”

    “有那么一丢丢!只有一丢丢!”一面说还一面伸手比划。

    谭宗明笑出声来。刹时,两人的嬉闹声溢满了整个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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