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郊外——
一辆无牌号面包车静静停在原地，车前牛眼大的两灯正发出幽幽冷光，张楚岚看着从远处赶来的几抹暗影，上前道：“五儿，你们来了。”
“嗯。”徐五儿放下手中提溜的两个人形物体，拍了拍手。
“这俩怎么了？”张楚岚看着脚一落地就奔到旁边垃圾桶狂吐的王也和诸葛青两人，嘴角抽了下。
徐五儿看了眼两人，风轻云淡道：“哦，刚刚我嫌他们走太慢了，就一手提溜着一个飞跑过来了，谁想他们好像晕着了。”
异人界曾有个传说，被徐五儿提溜着走的感觉能让一个不晕车不晕船不晕飞机的人都吐得一塌糊涂，曾经有幸体会过一回“徐氏过山车”的张楚岚对王也和诸葛青这对难兄难弟深表同情。
诸葛青吐完后拿出随身的手帕擦了擦嘴，扶着墙直起身有气无力道：“五儿啊，身为一个小姑娘，你这食大如牛力能扛鼎的属性不对啊。”
徐五儿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把手指关节扳得噼啪响，“诸葛大爷，要小的再提你上楼吗？”
诸葛青后退一步，连忙摇头。
“老张，这哪儿啊？”王也惨白着张小脸，仰头看着面前这幢古旧小区楼。
“这几天我和宝儿姐调查过了，发现盯着你的一共有三批，都已经找出来了，这一批的落脚点就在这楼里。”
几人说话间，慢慢地悄声摸上了楼。
“嘘——”冯宝宝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面前一扇紧闭的房门，“从现在起不许出声了。”接着她从怀里掏出几幅白手套分发给众人。
然后冯宝宝掏出一根曲别针，伸进门锁里捣鼓了下，‘咔——’地一声，锁就开了。
几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客厅，几间不同卧房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冯宝宝比划了下手脚，示意张王青三人往右边，徐五儿跟着自己。
几人点点头，立刻行动。
右边房间里，张王青三颗头颅凑在一起，神色严肃地看着床上熟睡的黄毛。
“咔——”不知谁踩到了塑料瓶。
张楚岚和王也转头默不作声地盯着诸葛青。
诸葛青：“……”
被这声惊醒的黄毛立刻从床上弹起，三人看着要溜的人，纷纷使出绝技，这时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在黄毛脖子上一按，人就歪头晕了。
冯宝宝从阴影里走出来，“搞晕一个人合适的位置就行了，你们太兴奋了，放松，放松……看看五儿是怎么做的……”
徐五儿肩上扛着一个，手里还拖着一个慢悠悠地从旁边间房走出来，瞟了眼哥仨，“讲真，拆迁大队需要你们。”
张王青三人：“……”
几人合力把晕过去的男人捆上堵住嘴后就在房间里找起东西来了，果然让他们发现了很多跟踪拍摄的视频和音频。
王也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件，棒球帽在他清秀的脸上打上了一层阴翳，他沉声道：“老张，拜托了……多少钱我都出，一定帮我搞定这些人。”
张楚岚道：“了解。”
“这批人轮班行动，还有两人天亮会回来，我们守在这里埋伏他们……”
张楚岚安排完，突然和王也不约而同地看了眼诸葛青，“你出去！太废物了！”
诸葛青抬起手，“啧，别嘛，我这头一回，刚才紧张！”
冯宝宝阴郁地出现在张楚岚和王也两人背后，静静道：“你们俩也没好哪去，都出去车里等着，五儿帮我就可以了。”
三人：“哦……”
次日，天微微亮。
“咕噜噜——”小区门口，两道纤瘦的人影推着小车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车里的张楚岚眼皮一跳，“这谁家顺的小推车啊？”
那头，走过煎饼果子摊的冯宝宝停下脚步，眨了眨眼，“大叔，来两份，全套。第一份加俩蛋，第二份不要葱和蒜。”
徐五儿嘿嘿一笑，“还是宝儿姐懂我。”
小区门口的保安看她们两个女孩子推着个大推车，走过来问道：“小姑娘这么早做什么去？”
冯宝宝张口道：“送货。”
徐五儿啃了两口煎饼果子，囫囵道：“宝姐，走吧，咱还要赶去工地呢，晚到了月底工头又该拖欠咱工资了……”
闻言，保安怜悯道：“你们还要去工地啊，那活儿女孩子不好干呐，你们年纪轻轻就出来讨生活不容易吧？”
“没办法，咱爸和小姨子跑了，头上三个哥哥又啥都不会，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一个成天买双色球还买不中，还有一个眼瞎了瘫在家呢，咱们两姐妹只能苦点来养家糊口。”徐五儿嚼巴着饼子说道。
保安一听，叹息一声，“哎，你们也是可怜……”说完他从兜里摸出几张钞票，“叔现在身上也没多的钱，这些你拿着，干完活和你姐去吃点好的。”
徐五儿接过钱拍了拍手，吞下嘴里的饼，甜甜一笑，“谢谢叔。”
“诶，慢点走啊。”保安笑着挥了挥手。
冯宝宝小声道：“五儿，你有时候也蛮机智的。”
“和宝儿姐你呆一块久了嘛！”徐五儿笑露出一颗闪闪的虎牙。
说完，她回头看了眼已经转过身去的保安大叔，从兜里掏出几张前两天从王也那坑来的毛爷爷，裹着刚刚保安大叔给她的钞票，团巴团巴，‘咻——’地就把手里的钱塞回了保安的口袋。
车上，王也拍了拍张楚岚，“这姐们，嘴上向来这么跑火车么……”
张楚岚挠挠脸，“这个……”
“老张啊，你说她口里的废物哥哥是不是指我们啊？”诸葛青眯着眼深思道。
张楚岚：“呵呵……”有些事情就别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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